幽幽一歎,何珞苦不堪言,「我也知道最好不要出去,可是每天悶在屋子裡,真的很難受,這種滋味你是不會瞭解;」度日如年的感覺她是深深的體會到了,雖然她不願意去想,但有時候難免要問,這種日子她到底還要忍受多久?她還可以撐多久?
「我瞭解,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你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的過日子。」
怔了怔,她不安的問:「你要幫我解決?」
「這只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把錢還清,他們就不會再抓你了。」
「不!」她慌張的搖著頭,「我不能用你的錢。」
「你別急,我只是先借你,以後你再慢慢還給我就好了。」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也許我賺一輩子,也賺不了那麼多錢,我怎麼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寧可繼續躲下去,躲到他們放棄,也不跟別人借錢。」
「你……」
「也許你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錢乃身外之物,微不足道,可是對我而言,它卻是沉重的負擔,我不想受制於它。」
沒有多疑,談琰文只當何珞不喜歡虧欠人家,「好吧!我不勉強你。」
「不過,」一股衝動,她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我還是要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有半晌的時刻,談琰文只能傻傻的看著地,直到她羞澀的垂下眼瞼,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匆忙的收回自己的癡呆。
「很高興你不再把我當壞人看。」他由衷的說。
臉一紅,她既尷尬又無辜的說:「你不要跟我翻舊帳,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調皮的偏著頭,她好奇的問道:「你對每一個人都這麼溫柔嗎?」她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她希望他的溫柔是地一個人的。
談琰文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個時候,何珞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天啊!糗死了,她不知所措的低下頭。躲進百貨公司之後,她不確定阿富是不是放棄走人,只好在百貨公司裡四處亂竄,心想,拖得愈久對她愈有利,不過她也不敢坐下來,就怕追兵又到來不及逃,所以就算肚子餓得頭昏眼花,嘴巴乾渴得快發不出聲音,她還是乖乖的忍著。
「你想吃什麼?我去弄給你吃。」
「都可以,我不挑嘴。」何珞怯怯的道。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談琰文起身往廚房走去。
好幸福的感覺,可是……一想到那個無法擺脫的夢魘,她憂心的蹙起眉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已經把葉亞峰逼急了,接下來,他又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過了十五分鐘之後——
「好好吃哦!」也許是因為太餓了,她覺得談琰文做出來的牛肉燴飯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不要急,慢慢來,小心噎到了。」看到她那副猴急的模樣,他忍不住為她捏一把冷汗。
天真爛漫的嫣然一笑,何珞只是拚命的點頭猛誇好吃,卻一點慢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乾脆把柳橙汁遞給地,他體貼的說:「喝點果汁。」
放下筷子,何珞大大的喝了一口,又繼續埋頭苦幹。
等到她把一整盤的燴飯全掃進肚子裡,他表示,「何珞,我想從明天開始,你就和我一起去上班好了。」
「你要帶我去上班!」
談琰文點了點頭,「剛剛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鎮日關在屋子裡面,也實在難為你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上班,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還可以在西餐廳的廚房觀摩學習,我有空閒的時候,也可以陪你四處走走散散心,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何珞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不過,卻又不好意思馬上點頭應允,「這……方便嗎?」
「不會不方便,就怕你待在那個地方跟待在家裡一樣無聊。」
「你不是說可以在什麼西餐廳的廚房觀摩嗎?」
「是啊,我辦公室就設在總店的樓上,所以在辦公室侍不住的時候,你可以到一樓的西餐廳走動。」
經談琰文這麼一說,何珞這才想道:「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從事餐飲業。」
一副恍然大悟,何珞叫道:「怪不得你的手藝這麼好!」
「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有一點研究。」談琰文謙虛的輕輕一笑。
「你確定我真的不會打擾到你嗎?」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她實在不應該再增加他的麻煩,雖然她很需要呼吸點新鮮的空氣。
「你不用考慮到我,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我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提議。」
「那我們一言為定,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去上班。」像是怕他會黃牛,何珞連忙伸出手,示意跟他打勾約定。
見到她這麼興高采烈,談琰文也開心的笑了笑,順從的跟她打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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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搞什麼?」追著談琰文進了辦公室,蕭翊群一臉疑惑的瞄著外頭。
坐了下來,談琰文莫名其妙的反問:「什麼在搞什麼?」
「那個女人啊?」
好笑的搖搖頭,談琰文明知故問,「哪個女人?」
「你剛剛護送到樓下的那個女人啊!」蕭翊群按捺不住的急躁了起來。
「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蕭翊群搞不懂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一個辛鈺婕都還沒擺平,又弄一個女人來,你是嫌日子過得不夠熱鬧呢?還是認為一個辛鈺婕根本不夠瞧?」
自己每天被辛鈺婕那個女人搞得焦頭爛額,正期待把地這塊燙手山芋丟還給他大少爺,他大少爺卻不知道打哪兒弄了另一個女人過來,天啊!這個女人要是跟辛鈺婕碰上了,那不火山爆發才怪!
「何珞不是小婕,你不要把她們混為一談。」談琰文的口氣不知不覺的多了一份不悅。
眉一挑,蕭翊群若有所思的瞅著他,「我聞到一股不對勁的味道哦!」
驚覺自己的心急,談琰文緩了口氣,道:「你的鼻子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