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反正官頌羲本來就不希望自己和相思的事情遭到太多的注意。越扯只會越麻煩,萬一爸媽問到他跟她姊姊是如何認識、為何喜歡上人家……之類的,他豈不是又要扯出更多謊言來圓先前的謊?
這時,本來乖乖坐在他身旁的相思突然站了起來。
官頌羲馬上掃住她的手,「你要去哪裡?」
「打電話,我想再試著跟魯道夫聯絡看看!」
「我陪你去。」
他也想離開了。坐在這裡聽老人家談陳年舊事,不如到書房審閱公司文件……或者乾脆拖著相思回房間溫存親熱一下好了!
「官頌羲你放手啦,你急著拖我去哪兒啊?」
回房間恩愛啊,笨蛋!
就在他們兩人即將踏上樓梯的時候,女傭瑪莉亞態度恭敬地走了過來,「少爺,警衛室打電話過來說門口有幾個人想要見相思小姐。」
他們兩人對望一眼,「誰啊?」
「一個金頭髮的外國人,他說他叫魯道夫,還有他的太太梅望月。另外兩個人,據說是相思小姐的爸爸和繼母。」
「你說什麼?!」
讓人不解的是,最震驚困惑的人居然是相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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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聽的到嗎?」
書房的大門外擠了三個好奇的閒雜人士,窸窸窣窣的爭搶著最佳的竊聽位置。
「不行啦,老公你退開一點……哎喲,你的腳踩到我啦!」
「噓!你們夫妻倆是怎麼回事兒?不曉得我們現在在偷聽嗎?嗓門兒這麼大聲,萬一讓侄孫發現怎麼辦?」
大門霍地打開,低沉的嗓音自他們頭頂上飄下來,「我已經發現了。」
「臉色別這麼冷嘛,我們也是關心相思啊,呵、呵呵……」
官世隆夫婦和滿嬌嬌頻頻探頭往裡望,看見身形纖細的相思僵硬佇立在落地窗前,雙手環胸、俏臉鐵青,不發一語。
「呃,你們大家好啊,歡迎到我家作客!」原本跪在地毯上竊聽的官世隆尷尬的站起來,堆著笑容分別和坐在書房沙發上的四人一一點頭招呼。
「官頌羲,」相思輕喊他,「讓伯父他們進來吧,反正也沒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的。」這裡畢竟是人家家裡,居然把主人關在門外實在說不過去。
「果然還是我們未來的媳婦比較通情理,兒子,你讓開啊!」
自從踏進官家大門後始終緊盯著相思看的談宗英顯露震驚,「未來的媳婦?相思,你要跟官少爺結婚了嗎?!」天吶……自己才剛找到女兒,還沒來得及享受失去已久的父女親情,馬上就要準備把她嫁出去了?他……不捨啊!
相思只是轉頭瞟了他一眼,不回答。父親?這個名稱太疏遠,不,她一時間無法接受!
梅望月將她煩亂的情緒看在眼裡,走上前輕擁她僵硬的身軀。「相思,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亂,可是相信我他絕對是你的父親,我跟魯道夫特地飛來台灣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的。」
相思咬著下唇瞅著梅望月,在這麼近的距離裡梅望月輕而易舉的看見她眼眸中閃爍的隱隱淚光和強壓下的激動情緒。
梅望月心疼極了,猛地抱住她,「傻瓜,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一個爸爸嗎?談宗英是個好人,他這二十年來不斷透過人打聽你的消息,相信我,他是真的想找回你這個女兒的。」就因為確認了這一點,她和魯道夫才會同意帶談宗英來找相思。
這時,一雙大手突然伸了出來,將相思從梅望月的懷裡拎開……然後摟回自己壯闊的懷抱裡。
「官頌羲!」相思含淚輕喊,忍不住對他的霸道感到又氣又好笑。
「要哭就到我這裡來。」
一旁的魯道夫突然覺得不滿,長手一摟把梅望月拐進自己的臂彎裡,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老婆,要抱就過來我這兒抱!」
嗟,這個姓官的有夠臭屁,講的好像這裡只有他一個男人似的!這種自以為俊美的傲慢男人他看了實在有夠不順眼,要不是梅望月威脅要閹掉他,他還想使計拆散相思跟這個臭傢伙呢!
「相思……」談宗英走了過來,面容有些憔悴。「我聽說你媽媽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面對眼前這個五官輪廓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男人,她忍不住悄悄地往官頌義的懷裡縮。
他立刻將她摟的更緊!
「媽媽她帶我到舊金山不久之後就病倒了,隔年也就是我七歲的時候,媽媽撐不過那年冬天……走了。是望月姊的爸爸收留我的,讓我有地方住、有東西可以吃,還教我……」相思迅速瞥了梅望月一眼,「教我很多東西,讓我可以謀生。」
「相思,你好可憐啊,真叫人心疼!」官世隆拍拍胸膛,「你放心,以後做了我們家的媳婦,公公我一定好好疼愛你!」
「是啊、是啊,我也會好好疼你的。」朱碧盈甚至還誇張的伸手拭淚呢。
滿嬌嬌歎口氣,「真是苦命的孩子,為了生活,相思搞不好還要在下雪的冬天裡拎著籃子出去賣火柴。」
「不會吧?過的這麼慘啊?!」
喂喂,太誇張了吧?以為在演童話故事啊?官頌羲翻白眼,他懷裡的相思則是努力想忍住笑!
朱碧盈激動的走到相思的面前,緊緊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以後當了我的媳婦,我一定不會虐待你的!」
「謝謝伯母。」
「還叫伯母?來,乖,叫媽媽。」
「……媽媽?」相思好生彆扭,視線不知道該轉到哪兒去……意外地落在談宗英的身旁,那個始終默默站在他旁邊的中年婦女。
對方明顯的拘謹不安,試圖對她露出友善的微笑。
「相思,」談宗英牽著那女人的手走上前,「這位是你的繼母,叫做詹珍薏,是我七年前再娶的的太太。你……喊她阿姨就可以了。」
詹珍薏羞澀不安的抿抿唇,「沒關係,相思,我們慢慢來,直到你願意接受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