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好吃好睡嗎?其實當初你喪失記憶,我這個當大哥的,可是考慮了許久,才答應聿臣代替你的身份。要擔心他被人揭穿,還得懼怕姚千傑又找他碴,難道我不受苦?!聿臣單獨遠在異鄉奮鬥,無非想搜集更充足的罪證,好使姚瑞峰認罪,他何曾好過?!難道他不想家人,不擔心你與清梵?」桑少軍也激動起來。
「抱歉!我並非故意要打你……」姚擎蹲到他面前。
「我瞭解。」他輕拭去他嘴角的血絲。
人是一種萬般脆弱的個體,為了不讓別人輕易打倒,總要用堅強來偽裝,虛張自己的聲勢。
「哎喲……好痛!」姚擎牽動嘴角。
「沒事吧?!」桑少軍緊張的問。
「沒事,都怪我一時衝動,沒衡量大家的感受,請原諒我。」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別這麼說,你打了我一拳,我也回敬你一記,算扯平了!」桑少軍笑道。落在他身上的不過花拳繡腿,而落在姚擎身上的,可拳拳見紅。
當然只能一筆勾銷嘍!
而玻璃窗外的同事個個瞠目結舌。這是繼桑聿臣被陶清梵打了一巴掌,逞兇之後,眾人再次目睹好戲——兩兄弟公然在辦公室內上演圃牆!
看來政府也得控制辦公室治安,尤其是刑事局的,最好貼個告示什麼的,好讓桑家兄弟別太誇張。
「至於你的頭痛症狀,我們會為你請國內腦科權威會診,若你真想回美國,我會考慮在最適當時機還你自由,希望你滿意我的安排。」桑少軍伸出右手。
「謝謝!」姚擎也伸出右手與他交握言和。
看來當務之計,也只能如此了。他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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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就這樣忽然從她生命裡消失了……
那一天午後,下了一場雨。桑大哥撥來一通電話,說要帶臣到美國讓腦科名醫治療失憶症,或許病情能有所起色。照理說,她不應該反對,因為她同樣希望他的病能趕快好起來,不是嗎?
她沒把反對說出口,只因為桑家人個個希望送他至美國治療,她豈能因兒女情長而耽誤了他的就醫時間。
於是乎,他就這樣走出她的生命。沒有吻別,她甚至推說學校課業繁忙,而沒到機場送他。誰知道她的淚珠,比那天落下的雨滴還多。
長期與臣相處下來,她非常清楚這陣子他怪怪的!
她感覺他並非真的是臣,只是他的容貌、身形、聲音卻又容不得她懷疑。
雖然校長答應只要臣能繼續教書,他會幫他留下教師席。此話言猶在耳,可惜他早人去位空了。而原先的江老師處理完私事,決定接受校長建議重執教鞭,順利接手她班上的統計課。
無聊、無聊、真無聊!以前最討厭臣在校園中跟她卿卿我我,或像小丑般的逗她開心,現在她倒開始想念起他來!還不只如此,許多未婚女老師更少了在休息時間偷瞄他的樂趣,及被她反睨回去的趣味……
陶清梵回神看著班長剛剛收來同學們的作業。這次小考學生們都考差了,暑假明明過了那麼久,顯然大家放假的心情都還未收回,她索性出些功課,讓大家收收心。冷氣機依然隆隆作響,雖然早過了炎熱的夏天,氣溫開始下降,但是成天悶在像烤箱的辦公室內,煩躁依然如影隨形。
「有時候真替陶老師不值!」陳芳如首先發難。
桑聿臣到美國將近一個月,每天只見陶清梵頡首歎息,卻苦了那些學生,無端多出「收心」作業。
「為什麼?」只見辦公室裡幾個老師兩個眼睛睜得比荔枝還大,生怕聽漏了別人的八卦。 .
「當初她別腳踏兩條船就好了!」
因為跑了和尚——周詮格,更跑了廟——當然是指桑聿臣。
「陳老師,你別這麼說話,桑老師是到美國醫治他的病症,難道你不希望他趕緊好起來?」
「就是說嘛!」
贊同聲音此起彼落。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都怪她說話太直,上回做了人人聲討的罪人,彷彿十惡不赦般,幸好桑聿臣及陶清梵並未再給她難堪。
「陳老師說她親眼看見桑老師現身東區,身旁還摟了個絕色美女。」一個戴金框眼鏡的女老師附和。
「直的嗎?!」
「何時看見的?」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難道陶清梵不曉得?
「我跟大家講可以,但是你們別再跟別人講了,以免傳到陶老師那兒去。」
「呃,我們知道。」大家爭相點頭。
「前兩天假日,我到東區逛百貨,不小心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沒想到竟然是桑老師——」此刻就算那時只是驚鴻一瞥,她也要當作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呢?」聽八卦最怕被人吊胃口了。
「那女的親密的摟著他,兩人盡說悄悄話,他還幫那女的提東西。」
「啊!怎麼會這樣?那女的分明是狐狸精嘛!」另一個女老師抱不平。
「說不定陶老師對他失去吸引力,桑老師才找另外一個女的。」也有人這樣認為。
「有可能哦。」
「對呀!」幾個人紛紛附和。
「這樣的話,陶老師不就太可憐了?」先前的女老師也轉了話鋒,炮口一致對外。
「桑老師還騙她說到美國去療養。」戴金框眼鏡的女老師感到憤恨不平。這事她絕對站在女人這一邊!
「所以你們千萬別讓陶老師知道,否則她會受不了的。」陳芳如不忘提醒。
陶清梵現在都已經是這副德行了,實在無法再受任何刺激。
「小聲點,陶老師回來了。」
大夥兒一哄而散,當作若無其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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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聿臣回來了?!
陶清梵瞠目結舌,啞口聽著身旁細聲告訴她的老師,對方還比手劃腳的描述,彷彿她是親眼目睹的那個人。
「是朋友才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