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確實壞了,倚在牆角奄奄一息。宿醉已惹得她頭痛欲裂,外加惱人的身影,她哪還承受得起它在耳邊滴答滴答,令她神經更加衰弱,於是她索性來個耳不聞為靜。因此總歸一句,若鬧鐘安然無恙,她不會晚起,不晚起就不會遲到,更不會肚皮一路唱空城計到現在。
令人氣結的還有那一早就笑得邪惡的男人桑聿臣,他不是應該與她老死不相往來,當他的刑警去嗎?怎麼他三年受訓回來便改行當教師,而且還是他一竅不通的商學?真是想不透吶,莫非前陣子政府辦肅清專案,所有道上兄弟都被掃去綠島高唱小夜曲,警察混不到飯吃,紛紛轉行了?
她吐丁吐舌頭,嘲笑起的胡思亂想。
還是先祭自己的五臟廟要緊!畢竟現在時間八點四十,早已距第一堂上課鐘響三十分鐘了。
陶清梵拿起錢包,慌慌張張向導師辦公室門口沖,生怕浪費了寶貴補眠時間。孰料眼前一道黑影閃入,與她撞個正著。
沒空辨識黑影,她一個踉蹌正好向地板撲去,幸好有只強壯結實的臂膀摟住她的小蠻腰,防止她與地表親吻。
「是誰這麼沒禮貌?」驚魂甫定的她大叫。
辦公室內沒有半個人,早到的老師都趕去上第一堂課了,其他不必趕上第一堂課的老師,通常九點過後才會到。
「陶老師的功夫不僅退步,運動神經也不平衡了。」桑聿臣揶揄道。
他鬆開努力掙脫的陶清梵。雖然她柔道黑帶的實力蕩然無存,但是那一下扭腰還滿帶勁的。
他笑瞇了眼。
「把色情思想從你腦中抹去!」
她受夠了他的嘲諷!自己怎麼搞的?老在他面前出糗,而且她老早以前就是這副德行,一點進步都沒有。
桑聿臣笑而不答。他向來十分有君子風度,但遇到她一切都派不上用場,誰叫他們是一對歡喜冤家,一見面老是抬槓。
當初小陶子陪她表姐約他看電影,結果兩人竟為了小事起衝突,他說他不曾如此失去風度,她也說她未曾如此喪失理性,於是乎兩人吵出了火花。 .
「除非你現在有更好的理由說服我留下,否則別堵住我的去路!」她不客氣的說著。
「如果以這些為我在早晨的無禮賠罪,不曉得陶老師願意接受否?」
桑聿臣溫文優雅的露出一抹笑容,拿出另一手預藏的早點。
培根蛋餅配冰奶茶,是她的最愛,他還記得!
陶清梵馬上接收了早點,得了便宜還賣乖道:「別以為買早點賄賂,我就會接受你嘲笑的道歉,你可明白公私分明的道理?」她走向自己的坐位,開始一口一口的把蛋餅往嘴裡塞,邊嚷著。
她可不打算輕易接受他的賠罪!
桑聿臣好氣又好笑的替她把冰奶茶遞上讓她吸兩口,生怕她噎死。
「坐下來慢慢吃嘛!,你又不是餓死鬼投胎的。」
「閉嘴!小心等會兒你嘴巴上多一條拉鏈……咳、咳……」
陶清梵趕緊吸一大口冰奶茶,把梗住的蛋餅順利吞進胃裡去。
他們總是這樣挑起戰火的。他不在乎她喪失理性,她不理會他風度不風度,反正增進生活情趣嘛……
啊,錯!誰跟他增進生活情趣啊!她可是發誓不再見他,不再與他有交集,如今豈能輕易淪陷在他的花言巧語中。
陶清梵快點清醒,敵人正在眼前,淑女報仇三年不晚!
「非常感謝你帶來的早餐。」她抽了張面紙擦拭嘴角,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桑聿臣不解她突然保持疏離感,所為何來?
「首先我想問你,為何改行當教師,而且是你一竅不通的商學?」
她狐疑的眼神直視他,要他招供。
「這個問題我保留回答,等我想到最佳答案後再告訴你。」
「嗯,我同意。」她點頭示意。
反正她不想再與他有交集,那麼他改行與否關卿啥事?她只是好奇隨口提起,他不回答更好。
「無論你出現在這兒目的為何,我只想跟你說清楚,三年前我們的關係因你提議分手而結束,那麼就完全結束了,現在我們的新關係是……」陶清梵猶豫一會兒才道:「同事。」
連朋友也不是!
桑聿臣在心裡暗忖,明白了她的心意。
基於同事一場,希望我們相處愉快,況且校長特地表明要我關照新老師,我肯定會竭盡所能。」
她絕對會關照他,不過必須按照她的計劃一步一步來,不能讓他有所逾越。
桑聿臣兩手搭在胸前,靠坐在陶清梵旁邊的辦公桌上,狀似認真的聽她說,事實上他正神遊太虛中。
原以為別後重逢的戀人,會熟稔的相擁訴說種種離別的思念,甚至喜極而泣能再度重逢的緣分。但是在她身上不僅完全不是這回事,還斷然劃清界線以表清白。究竟她是認真的,或者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身價,不得而知。
哼哼,小陶子喜歡玩,他就跟她玩,而且規矩並未規定只能由她訂!
桑聿臣突地想起昨晚那兩名黑衣人。看來保護她刻不容緩,他需要變更方式。
原本他計劃親近她來套出姚山洛的事情,以免引起她懷疑,看來這計劃也告失敗,她不讓他靠近。沒關係,孫悟空可會七十二變咧!
「你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或許現階段當同事是你認為較妥切的安排,那麼就隨你吧,反正上帝絕不忍心拆散我們的,這由我們能再度重逢得到證明!」
他拋給陶清梵一個曖昧的眼神,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導師辦公室門口。
什麼跟什麼!說一切安排隨她,然後卻可笑的為兩人的將來下了定論,她真是活該倒了八輩子楣,才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再說吧!反正她一定會查到他出沒於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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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陶清梵現身她表姐陶心綠的公寓中,巴著她講述兩天來與桑聿臣重逢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