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的扯扯唇,「要是他也知道就好了……」
「會的、會的,他有一天一定會知道的,太太,妳要忍耐啊。」
「只希望那天不會來得太遲……」白筠感歎的說。
「不會的、不會的,我相信那天很快就會到來。」貞媽安慰著她,但是心中暗暗的祈禱少爺可以早早明白一切,讓這個家恢復該有的溫馨跟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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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吧?我不覺得這樣的測試有什麼意義。」杜艾迪睇著猛灌酒的邊燁。
看他那副憔悴狼狽的模樣,根本自己也不好過嘛,這是何苦呢?
邊燁沒有吭聲,又狠狠的把酒往喉頭灌去,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身子,他何嘗不心疼、下痛心,但是,一想到她竟然想要把孩子拿掉,就讓他無法控制的感到憤怒與痛苦。
天,他該怎麼做才對?
「唉,我說啊,如果你老婆真的要跑去拿掉小孩的話,有得是機會啊,何苦在那間破舊的房子裡,還要遭受你的冷嘲熱諷,回白家不是很好嗎?」杜艾迪勸他,「要是你在商場上的聰明幹練有千分之一用在愛情上就好嘍。」
「她說要拿掉小孩是我親耳聽到的,難道會聽錯嗎?你幹麼老是替她說話?艾迪,我提醒你,她是我老婆。」邊燁白了他一眼,話語中滿是妒意。
「天,我真是受不了你耶,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你有聽到全文嗎?還不是斷章取義而已。」杜艾迪沒力的拍拍額頭,「既然你這麼愛她,應該要想辦法得到她的心,而不是把她越推越遠。」真是愛情白癡。
「我有說我愛她嗎?」他悶悶的道。
「鬼都看得出來。」杜艾迪嘟噥著。
邊燁沉默的凝視苦酒杯中的液體,緩緩才開口,「艾迪,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他不要再半夜來煩他,他什麼都願意做。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未曾在那雙犀利眼眸中出現過的尷尬與困窘,「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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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杜艾迪邊走邊笑,一旁的路人都對他投以異樣的目光,生怕他是個瘋子,紛紛走避。
沒辦法,誰讓他才在邊燁面前笑出聲,就被狠狠的賞了一拳,害他現在右臉都還隱隱作痛,幸好沒有瘀青,否則他這個靠臉行走女人堆的帥哥,不是要吃癟了嗎?
想到昨晚他拜託他的事,他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笑出來不用再忍,以免得了內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他認識邊燁這麼久,怎麼都沒想到這麼一個精明、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請他去做這麼遜的事情。
這種事情好像只有國中那種情竇初開的小毛頭才會幹得出來,怎麼這個商場聞人、年逾三十的老頭子現在才嘗試?
可見他根本就從來沒有真正談過戀愛嘛,真是服了他。
杜艾迪邊走邊想,沒多久來到邊燁安置白筠的居所。
天,這麼破舊的平房,好像下雨會漏水、晚上會灌風似的,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啊?
這個邊燁也真狠心,好歹人家是孕婦,怎麼忍心讓她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呢?
唉,這出破產的戲他還演得真徹底。
他搖搖頭,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許久,門後傳來白筠詢問的聲音,「是誰?」
「呃,我是杜艾迪,我們曾經見過一面,不知道妳還記不記得?」認出是她的聲音,他連忙應道。
門後的人靜默了一會兒,隨即門扉緩緩敞開,露出一張帶著猶豫淺笑的清麗面孔。「我記得,請進吧。」
天,這個燁還真是糟糕,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折磨得這麼憔悴,哪有半點孕婦該有的喜悅跟豐腴?
杜艾迪的心中湧出陣陣的憐惜,跟著她走進了屋內。
這一瞧,更是忍不住要咒罵出聲,就算要假裝破產,也不用裝得像是三級貧戶吧?連地板都是水泥地,嘖嘖嘖,真虧他狠得下這種心。
這樣還要他來執行那個任務,叫他怎麼開得了口問她,要是他是白筠的話,早就落跑了。
「請問……」
白筠的詢問暫時打斷他的打量,將他的注意力拉回她身上。「你是要找燁的吧?他還沒有回來。」她禮貌的微笑著,掩飾著自己的蒼白與虛弱。
他搖搖頭,「不,我是來拜訪嫂子的。」
嫂子?她忍不住對這樣的稱謂感到開心起來,但是一想到邊燁對自己的淡漠,又黯然的收起笑容。
「嫂子,這些是我帶來的補品,對孕婦的營養很有幫助喔。」杜艾迪將手中的燕窩跟珍珠粉等等的東西放在桌上,咧開唇道。
「謝謝你,你叫我筠筠就可以了。」她感激的說。
「不用謝,這些都是燁叫我--」他連忙將說到一半的話吞回肚中,好險,差點說溜嘴,邊燁可是千交代萬交代,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是他叫他買這些補品來關心她。
白筠納悶的看著他,「燁叫你做什麼?」
「呃,沒、沒什麼。」他連忙扯開話題,「那我就叫妳筠筠了,這樣比較親切,妳也叫我艾迪吧。」
她淺笑的點點頭,「艾迪。」
隨即兩人陷入一陣沉默,氣氛有點尷尬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裡很簡陋,沒什麼好招呼你的。」白筠先開口打破尷尬。
雖然身處貧困的環境,她身上還是自然的流露出大家閨秀的高貴氣質,一點都不受所處環境的影響。
也難怪燁會為她這麼癡迷了,杜艾迪不自覺的在心中暗暗讚歎著。
「筠筠,其實妳可以回去白家,這樣不是比較舒服一點?」他試探的問。
她輕輕皺起了眉頭,「我已經嫁給了燁,就沒有再回去白家的理由。」
「可是他已經破產了,妳當初嫁給他的原因已經消失,現在何必留在這裡陪他吃苦?」
白筠低垂下頭,抿著唇半晌才抬起頭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