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柿柿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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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那帕子不是定情之物啦。」他連忙澄清。

  他完全沒料到這事竟然會成了要脅他的籌碼,早知道就不該向她要。

  「你這麼說就是不願娶我家女兒嘍。」史夫人斂起笑容,沉聲再問:「我家巧意是哪不好,這麼不得你歡心?」她女兒可是絕世俏佳人,他竟然不識貨!

  「像巧意這麼好的姑娘不娶進門也很可惜,再說這是神明的旨意不能不信,看來你和巧意真的很有緣分。」公孫夫人好聲說道,對史巧意實在是很滿意。

  「天下男人那麼多,老天爺禰為何偏偏要選中我?我不要娶一位凶巴巴的姑娘為妻,那我一輩子肯定抬不起頭來的!我不要娶她、我不要、我不要……」他像中了邪邊喊邊逃。

  她又不是缺耳朵、缺鼻子,為何他的態度這麼惡劣?她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羞憤到了極點的史巧意,對著他愈跑愈遠的背影氣得跺腳又尖叫。

  「公、孫、添、壽,我史巧意情願今生不嫁,非得追到你心甘情願娶我進門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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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公孫添壽被夢境給驚醒,滿身大汗坐在床上發呆。

  女人的毅力他在史巧意身上充分見識到了,她真的實現誓言追他,還追了整整十一年。

  十一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的生命裡,甚至連在做生意時她都跑來與他一較高下。

  為了要躲避她鍥而不捨的糾纏,他甚至自願攬下遊走四方做生意的重責,為公孫府開拓更大的商業版圖,而她在及笄後,更是肆無忌憚地追著他跑,還幫忙管理史府位於各地的幾家古董店分號。

  她對古董有種莫名的狂熱,每件古玩到她手上就能立即被分辨出真偽,真品再經史府的古董店一轉手,價格往往翻了兩、三倍以上。

  近年來,她甚至販賣西域及海外的一些奇珍異寶,由於她是引進海外稀奇古物的第一人,付給胡商的金子又很大方,生意也就愈做愈大。

  在這些異國來的珍品成為王公貴族爭相購買的東西後,許多古董商見有利可圖,紛紛傚法要向胡商多進些異國珍品,可是胡商們感念史巧意的識貨與大方,都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她所經營的珍寶齋,一來報恩,二來建立深厚的情誼。

  這兩年來,史府的生意拓展尤其迅速,眾人都說既然史巧意的出生能為家族帶來好福氣,如今成為全國知名的古董行家更是理所當然。

  公孫添壽並不反對女子經商,像管管帳或經手一些合作案子她們參與無妨,可是像史巧意這般長期拋頭露面做生意的姑娘,他平生只認識她一人。

  想起這位令他頭痛多年的纏人精,他便再也睡不著,乾脆下床著衣。

  窗外是一片迷離的淡藍天色,風裡帶著昨夜的露水,微風飄送著春花初綻的香味。

  這春意濃濃的季節正是到西湖最佳的時機,而他因為史巧意的追纏,明明是道地的杭州人卻有好幾年沒逛過西湖。

  今年,他一定要抽個空到出門踏踏青、散個心。

  「咦,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

  一記爽朗的聲調讓公孫添壽轉眼一瞧。

  「二哥,你怎麼也這麼早起床?」天還未全亮,莫非二哥昨晚沒睡?

  公孫添祿神清氣爽地笑了笑,「睡飽就早點起來,春天晨風清爽,多呼吸一點清新的空氣有益健康,況且古人說過,一年之計在於春,看景詠詩可是你二哥我的強項。」

  是啊,二哥的文采的確不凡,但不太愛做生意的他卻老將工作推給其他兄弟做,這讓他和老四覺得很不公平。

  「那今早可有作到什麼好詩,念來聽聽。」

  「還沒想到。」公孫添祿笑得很詭異,挨近弟弟身邊。「你難得回府休息,怎麼不好好補眠這麼早就起床,是不是作惡夢啊?」

  公孫添壽一怔,默然不語。

  發覺自個兒猜對了,他以指尖輕戳著弟弟的胸膛,「而且你的夢境一定和巧意妹妹有關,對吧?」

  他頓時覺得笑得十分詭怪的二哥像學了窺心術,將他的心事全看光光了。

  眼神左躲右閃,最後自知逃不過兄長手掌,他認命地歎口氣。

  「那個惡夢讓我再度溫習十多年前和巧意結下的孽緣。」久久複習一次,讓他想忘都忘不掉。

  公孫添祿倚著木柱,雙手環胸看著一臉煩惱的他。

  他們這對冤家玩這種你跑我追的遊戲多年卻仍樂此不疲,巧意的毅力叫人佩服,阿壽的躲避讓人好笑;但同樣的戲碼他們這群旁觀者早看膩了,反倒期待結果為何。

  巧意妹妹人美又能幹,這般好的姑娘老三怎麼老拒人家於千里之外?況且姑娘家拉下臉倒追他多年,真不知他倒底在蘑菇什麼。

  阿壽已經二十五歲,他這個當哥哥的當然得為他打算、打算。

  「這回你又想躲到哪裡?」

  「可能到揚州巡視產業,聽說那兒的客棧今年虧損,我得去瞭解一下。」公孫府很少做賠本的生意,兄長都有事在忙,當然由他去查看。

  「煙花三月下揚州,工作不忘休閒,孺子可教也。」

  他好氣沒氣道:「二哥,我不是去玩的。」他才不像二哥,滿腦子只想著玩。

  「你出門玩我又不會告密。」公孫添祿拍拍他的肩,開導地說:「你千萬別學大哥那個瘋子,本以為他娶了妻子會學著看開點,沒想到竟拉著嫂子陪他一塊工作,聽我的,做人要看開,該玩、該放鬆時就盡情的玩。」

  大嫂凡事以夫為尊,夫妻倆白晝大多坐在知書堂辦公,競把處理公務當成樂趣,簡直對工作投入到有點不正常。

  「你這話千萬別被大哥知道,要不然又得吃拳頭。」大哥不愛二哥吊兒郎當的性子,總希望他能多用點心於工作上。

  「他帶芸芸嫂子去金陵做生意兼散心,管不到我耶。」天高皇帝遠,他總算可以過幾天悠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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