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駒沒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她。
「天駒,你別嚇我。」斐茗熏拉住他的手,拚命想要搖醒他。「別嚇我,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閻天駒那雙如鷹般的黑眸直盯著她,那銳利又冷漠的目光,教人心寒。
「天駒。」他的眼神好可怕,斐茗熏輕輕地咬了咬下唇,心裡七上八下。
閻天駒突然拉住她的手問:「妳是誰?」
「我……」
斐茗熏的心突然跌到了谷底。
完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只是怎麼來得那麼快?快到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妳是誰、妳是誰?快告訴我!」閻天駒失去理智地大喊。
他也沒多好受,就在他認為這一切都很完美的時候,居然有人告訴他--他認錯人了!
閻天駒向來講求完美又放不下尊嚴,不容許出現一點錯誤,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會摔得這麼慘!
「你不是知道了嗎?」斐茗熏靠近他的懷裡,沉靜地道:「我是斐茗熏,你的熏熏。」
「熏熏?我的……我的熏熏?呵呵呵--」閻天駒冷笑。
他突然推開她,轉身往外跑。
「天駒,天駒!」斐茗熏整個人宛如跌入冰窖中。
她的夢碎了,而她的心也在剛剛那一推之際跟著跌碎。
熱淚瞬間湧上她的眼眶,一滴一滴地滾滾滑落,濕透了剛剛纏綿、熱度依舊的床墊。
濃情變冷,竟是如此迅速。
真是不甘心,難道她是斐茗熏,那甜蜜和濃情的愛就沒了?就變了嗎?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第六章
閻天駒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誤將灰姑娘錯認為公主。
半個多月的相處,讓他愛……喜歡上了斐茗熏;原本他以為一切都沒問題了,只要他們回到台灣後,就可以正式結婚,當然皇爵休閒山莊的資金來源也會很充裕,讓他得以發揮。
但是突然這一切都不對了。
為什麼會犯下這樣天大的錯誤?為什麼他一點也沒察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閻天駒捧住自己的腦袋,簡直不敢相信他竟做出這麼蠢的事。
「閻少,你沒事吧?」
段皓風看他的情況不對,上前關心。
閻天駒瞅著他。
「為什麼?你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如果早點發現,或許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我……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段皓風好無辜。
天曉得居然那麼巧,一個長得和龔大千金很像的女子居然會出現在B&K集團大樓前,而且正好讓他家這個閻大少爺逮個正著!
這樣的巧合,恐怕百年難得遇上一次吧。
「閻少,你別再去想了,還是想想正經事吧!」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認錯人,一切都得從頭開始,實在是很慘。
「正經事?」閻天駒冷笑。
他從來就不做無關正經事以外的事,這次他是怎麼了?
「去幫我約龔大千金。」閻天駒的口氣有些負氣意味。
這才對嘛!這才像他認識的閻大少。
段皓風喜出望外,連連點頭。「是,我立刻去辦。」
皇爵有救了,冒牌公主還是靠邊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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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天駒走了!他居然真的就這樣一個人走了,獨自將她拋下,
斐茗熏站在久違的租處大門前,神情迷惘。
她回台灣了,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在過去的半個多月裡,她宛如踏進一個最美麗的童話世界,如今她被逐了出來,又回到了真正該屬於她的地方。
「熏熏?」她突然聽到身後有道不確定的叫喊聲。
斐茗熏轉過頭來,在看到摯友後,給了她一抹無力的笑容。
「葳葳。」
「哎呀!真的是妳。」程芙葳開心地上前擁抱住她,「妳終於回來了,妳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
斐茗熏沒說話,不過聽到好友那聒噪義熱情的聲音有種熟悉的感動,讓她那碎心的傷痛平復了些。
「拜託!妳站在門前做什麼?怎麼才離開半個多月就忘了自己的家啦?」程芙葳趕忙開門拉她進去。
在進門看到熟悉的擺飾後,斐茗熏突然強烈地懷疑自己過去半個多月的經歷,到底是真是假,
「熏熏,妳發什麼愣?」程芙葳真是太好奇了,「快點告訴我,妳為什麼失蹤這麼久。」
原本她以為斐茗熏被帥哥綁架只是一兩天的事,沒想到時間越拖越長,害她擔心得不得了,差點跑去報警。
「我……」斐茗熏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到底出了什麼事?」看好友心情欠佳,程芙葳十分關心的問:「那個酷哥欺負妳了嗎?沒關係,妳告訴我,我去找他算帳。」
好朋友最講義氣,程芙葳願意挺她到底。
「找他?」斐茗熏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什麼?」
「我是說真的,除了他的名字和有個不錯的身家以外,我對他一無所知。」斐茗熏有些無力。
這是實話,跟她一起度過半個多月的男人,她居然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說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扯。
「妳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程芙葳察覺她的臉色不對,便急著問。
斐茗熏那雙美眸寫滿猶豫,表情也十分迷離。
她沒打算隱瞞,直接把所有的經過對她說出來。
「什麼?我真不敢相信,這簡直就像電影的情節嘛!」程芙葳不禁大叫。
「我也不敢相信,也許這是夢吧!」斐茗熏自欺欺人地說。
「熏熏。」可憐的好友。
程芙葳試著鼓勵她,她不願意見好友如此辛苦地忍住傷痛。
「妳一定很難過吧,想哭就哭出來,憋著對妳不好。」
「我……我為什麼要哭?」嘴上雖這麼說,斐茗熏的聲音卻已略帶哽咽。
接著,她開始在房裡到處走動。
「葳葳,我真的有離開過這裡嗎?」斐茗熏懷疑的問道。
這裡的景物完全沒變,和她離開前一模一樣。
陽台上仍舊種著她和程芙葳的美容聖品--蘆蒼;茶几上養的兩條小金魚依舊在小魚缸裡優遊著;而她的房間也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