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茗熏被她打敗了,她真是很天真。
「大小姐,妳想太多了。」
「是嗎?可是妳看起來不像一臉歹命相啊!」龔芸琛突地倒抽一口氣,「哇!妳該不會是我爸在外面偷生的女兒吧!天啊,有沒有這種可能?有沒有?我真不敢相信我爸是這種人,太可怕了,我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媽這件事才行。」
「大小姐。」斐茗熏趕緊拿走她的電話,「妳亂講什麼?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龔芸琛突然想到什麼,走到旁邊拿起拆信刀。
「妳……妳想做什麼?」斐茗熏覺得她的舉動有些怪異。
「借我劃一刀,只要兩三滴血就夠了。」她保證。
「什麼意思?」
「滴血認親啊!這是古時候人使用的方法,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我們是不是親姊妹,所以這樣做最快了。」
「拜託,妳瘋了,哪有這種事?」斐茗熏簡直不敢相信。她到底是哪個世紀的人?
「只要兩三滴血不會怎樣的,借我劃一下嘛!割手指頭,不會很痛的啦。」龔芸琛拿著拆信刀追著她。
斐茗熏又不是白癡,她的手還要留著工作,不能隨便受傷。
「我才不要。」
「借劃一下。」
「不要。」斐茗熏逃命似的往外跑。
「借我劃一下啦。」龔芸琛追了出去,「等等,熏熏,我真的只劃一刀,我保證我會很小心、很輕的。」
「我不要。」斐茗熏繼續往前跑。
沒想到那麼幸運,當斐茗熏跑到電梯口時,電梯剛好打開。
「借過。」
斐茗熏驚慌地想要躲進電梯裡,卻在看到那道從電梯裡走出來的身影後,整個人愣住。
是他!那個她拚命想要遺忘,卻怎麼也忘不了的人。
而閻天駒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一見面,才知道思念居然那麼濃,她……
「熏熏,別跑,借我劃--」龔芸琛拿著拆信刀站在原地,不解閻天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龔芸琛,妳拿著刀追她做什麼?」閻天駒訝異地看著斐茗熏身後追來的人。
「我……」龔芸琛眼珠子無賴地轉了一圈。
嘩!看看他倆的反應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沒什麼,看她不順眼而已。」龔芸琛故意這麼說。
呵呵!她從大家閨秀變成小惡女,現在連流氓痞子會做的事也包辦了,不知道她老爸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看她不順眼?」閻天駒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斐茗熏也感到很意外,因為閻天駒沒有任何猶豫就認出了兩人,可見他並不是對她沒感覺的。
「哇!好漂亮的花,是送給我的嗎?」龔芸琛似乎嫌自己形象還不夠糟,此刻又變成了花癡,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接過閻天駒手上的花。
「這……」閻天駒下意識地看向斐茗熏。
斐茗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為什麼那麼酸澀,像是破了個大洞般,痛得無法負荷。
她閃進電梯裡,直覺的想要避開。
閻天駒也二話不說地跟進了電梯,將正牌的准未婚妻給拋諸腦後。
龔芸琛無奈地踩腳又跺地。
「怎麼走了,這樣我就看不到好戲了。」
不管,等斐茗熏回來後,非對她嚴刑拷問不可。
第八章
電梯不停向下,在電梯裡的兩人默默無語,空氣沉悶的幾乎讓人快窒息了。
該說些什麼呢?他們似乎怎麼說都不對。
斐茗熏不敢看他,怕自己的眼睛會洩漏太多的心事。
而閻天駒剛好相反,好像怕以後沒機會再看到她、要一次看個夠本似的,那雙帶著情緒的黑眸一直沒有離開她。
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長,兩人幾乎都快透不過氣來。
終於電梯門重新開啟,斐茗熏搶先一步往外走。
跟來啊!只要你對我還有情,我就願意不顧一切地跟著你。她在心裡拚命地呼喚著。
來啊!來追我啊……
閻天駒遲疑著,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不可原諒,但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目光追隨她而去。
該跟著去嗎?不!他不能這樣做,他現在應該回頭去找龔芸琛,而不是跟著斐茗熏。
然而雙腳卻不聽大腦使喚,他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眼看著她越走越遠,閻天駒內心的掙扎也越來越強烈。
成功、成功!成功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快回頭啊,閻天駒,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快去找龔芸琛,快去!他努力地命令自己,可惜他的腳如同釘了釘子,依舊站在原地難以抉擇。
斐茗熏好失望,一切都是夢,原來這一切都是夢而已。
真的不愛她了嗎?兩人共同經歷的那一段甜蜜時光,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嗎?斐茗熏邊走邊自問。
她好難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突然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急,是閻天駒。
他放棄了掙扎,焦急地跟著她的腳步往外走。
走在前頭的斐茗熏簡直不敢相信,她鼻頭一酸,突然開始往前跑。
「熏……」閻天駒低喊了一聲。
原本察覺自己異常的舉動想趁早回頭,但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只能順著自己的慾念,一路跟隨著前方的人兒。
沒想到她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從大街跑進了附近的小公園裡,甚至還差點撞到公園裡的椅子。
「小心--」閻天駒及時拉住她。
沒想到斐茗熏卻順勢地轉身擁抱住他。
「天駒,我終於等到你了。」她緊緊地抱住他,聲音帶著哽咽。「我終於等到你了。」
好熟悉的氣息,懷抱也同樣的舒適寬闊,這一切就像是上輩子遙遠的記憶,可是她永遠也忘不了。
閻天駒整個人震住,就這樣任由她緊抱著自己,什麼也不敢做。
「我好想你。」她由衷地說。「從你不告而別離開後,我就一直告訴自己我應該忘了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在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我原來那麼的想你。」
她是真的愛上他了,愛到超乎自己想像;他給她的回憶太特別,終其一生她都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