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茗熏苦笑,無從解釋起,只能讚歎閻天駒的行動力果然驚人,隨即便關掉手機。
她繼續毫無目地往前走,心裡不斷地後悔,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她為什麼要激怒他?為什麼?
她願意默默地陪著他,只要能夠看見他,就算只是龔芸琛的替身她也願意,可她為什麼還要奢求?要不然現在他們正快樂的在酒店裡用餐,而不是一個人孤寂地在馬路上遊蕩,不知何去何從。
該往哪裡走呢?她突然抬頭看向四周,發覺有些不對勁。
一味沉溺於悲傷自責中,斐茗熏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裡?為什麼四周這麼沉靜?
算了,就算失戀了、天要垮下來,她也要夠堅強;她答應過程芙葳,她會盡自己所有的努力,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放棄。
「對,現在就打電話給葳葳,聽聽她的鼓勵,或許我會更有信心。」程芙葳活力又開朗的聲音,是支持她持續追愛的動力。
就在她拿出電話的時候,突然有輛出租車停在她身邊,差點撞到她。
「你們要做什麼?」她驚訝地看著車裡走出了兩個高壯大漢。
而那兩個大漢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她,分明不安好心。
「沒蝦米,主素想請龔小姐到家裡作客。」其中一個人操著台灣國語說道。
「我……我不是……」頭一昏,斐茗熏來不及講完未竟的話語,整個人已被敲昏了過去。
第九章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龔芸琛怒意未歇,一路罵回公司。「一直拚命往前走又悶不吭聲的,活像我欠他幾百萬沒還,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怎麼?妳又貪玩跑去攪和了?」蕭懿君看不過去了,「大小姐,拜託妳,閻少和熏熏的事妳就別再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
愛情的問題旁人怎麼幫都沒用,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冷靜去想清楚,這樣比較實際。
「解決?怎麼解決?」龔芸琛越想越生氣,「妳就不知道閻天駒有多奇怪,整天端著一張冰臉,真是受不了。」
「熏熏喜歡就好。」
「我真想救她出苦海,可惜她太死心眼了。」龔芸琛說不動斐茗熏,反而常常讓她給洗腦,以為閻天駒真有那麼好,可惜卻常令她失望。
「既然是這樣,妳就別管了嘛!」愛管又愛生氣,蕭懿君真是敗給她了。
「我怎能不管?熏熏是我的姊妹耶,我當然要關心她。」
「那我也為大小姐妳做牛做馬,妳是不是偶爾也得關心我一下?」蕭懿君將手上的文件交給她,「請在用鉛筆畫圈的地方簽名蓋章,謝謝妳的合作。」
唉!真命苦,居然連簽名的地方都得幫她用鉛筆畫起來,有哪個特助像她這麼盡責的嗎?
「懿君,妳別這樣,我真的很擔心熏熏。」龔芸琛邊簽名邊說。
「妳是以為她是妳親姊妹吧?」
「不!就算她不是我親姊妹,我也會對她這麼好的。」龔芸琛的小臉上十分認真,「我一看見她就覺得她很好,很喜歡她。」
「那就是緣分了。」蕭懿君輕笑。
「嗯!所以我一定要想個好方法替熏熏報仇。」
「報仇?報什麼仇。」她怎麼滿腦子都是些奇怪的異想?
「閻天駒啊!他那樣對熏熏實在太可惡了,我……」
砰的一聲,副理室的大門突然被用力撞開,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踉蹌地跑進來,他的背後還跟了一堆人,個個都是B&K集團的大老和菁英。
「爸,你……你們幹嘛?」
那種驚慌的姿態前所未有,讓龔芸琛也嚇了一跳。
「芸琛,芸琛--」龔嘯東二話不說,立刻將女兒用力抱住,「還好妳沒事,還好妳沒事。」
「爸!」救命啊,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龔芸琛抗議道:「你突然對我這熱情做什麼?快放開我,我快沒氣了。」
「是啊,總裁,發生什麼事了?你冷靜一點。」一向沉穩的蕭懿君也難得慌了手腳,連忙將龔嘯東給扶到沙發上坐好。
「我、我--」龔嘯東半天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甚至還在顫抖。
這樣的舉動對這位向來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男人來說,的確很詭異。
「爸。」龔芸琛雖然平常喜歡跟他搗蛋,但父女間的感情還是非常好,讓她很擔心父親的狀況。
「大小姐,是這樣的,有一幫歹徒打電話來,說是綁架了大小姐,要求我們付五十萬美金的贖款,否則就要對妳不利。」公關部經理趕忙解釋。
「綁架?」龔芸琛這才釋懷,「拜託!我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裡嗎?你們被耍了啦,那一定是無聊的惡作劇。」還五十萬美金咧?說什麼笑話?那群歹徒還真能敲詐。
「不!芸琛,妳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龔嘯東正色地叮嚀她,「我記得妳前一陣子老是說有人在跟蹤妳。」
「哎呀!爸,我身邊的保鏢那麼多,就算是人家想綁架我也要有本事。」龔芸琛一點也不擔心。
自從幾天前龔芸琛隨口跟他提說好像有人在跟蹤她,龔嘯東就擔心得不得了,替她找了許多保鏢暗中保護她,這樣她還能出什麼事?
「還是要小心點。」龔嘯東再次叮嚀。
「知道了。」龔芸琛覺得他們實在太大驚小怪了,「爸,你大概是太累了,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吧,別一直忙公事。」
「我如果有這麼好命就好了。」龔嘯東眼見女兒沒事,心情也放鬆下來,會開開玩笑了。「誰教我女兒不爭氣。」
話說完,他才帶領一班主管級人物離開。
「什麼話嘛!人家是擔心他耶,他還教訓我,有沒有搞錯?」龔芸琛氣呼呼的道。
蕭懿君沒說話,眉眼寫著憂心。
「懿君,妳怎麼了?」
「大小姐,妳不覺得很奇怪嗎?算一算時間熏熏早該回來了,可是她……」
「熏熏?」她怎麼沒想到?
她們兩個人長得那麼像,尤其她還借了不少衣服給斐茗熏,強迫她打扮得跟自己一樣,想要跟她做對雙胞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