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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但古筱亞還是對愛情抱有這份純純的想望,畢竟她只是一個祈禱能談一場快樂戀愛的女生嘛。

  「不會,嚮往一場快樂的戀愛很好。」梁掠望著她,在心中默默地承諾著:如果他們能夠順利交往,他一定會給她一場快樂的戀愛。

  古筱亞笑了,自己的堅持被人肯定的感覺很好。因為是肯定自己的人,所以她覺得自己又多喜歡梁掠一分了,能夠認識他真是太好了。

  天很藍,水很涼,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心安的熟悉氣味,她忍不住閉上眼,用全身的細胞去感受這美妙的瞬間。

  梁掠側首注視著她這放鬆的姿態,她的表情甜美,教人希望能夠將這一刻的時光凍結起來,讓她能夠永遠露出這麼愉快又美好的表情。

  「啊--」

  尖叫聲劃破了這美好的一切,梁掠立刻轉頭看向尖叫來源處,有幾個小蘿蔔頭正站在古筱亞不久前才把他們趕下來的大石頭上,他們滿臉驚恐地朝溪裡看去。

  梁掠順著他們的視線往下看,一個小男孩就仰躺在溪水裡哀哀慘叫,而溪水也被染出了一片紅艷!

  「天啊,是小棋。小棋受傷了!」定睛一瞧,古筱亞立刻認出小男孩的臉。她摀著嘴,生怕自己也會發出尖叫。

  為什麼她只顧著跟梁掠聊天呢?為什麼她剛剛要閉上眼睛呢?如果她有盡責地一直盯著他們,或許小棋就不會受傷了……

  見到古筱亞自責的神情,梁掠猛力搖著她的肩,把失神的她喚回來,再把手機丟給依然滿臉驚慌的她。

  「筱亞!妳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別忘了這小子需要趕快送醫。現在妳馬上撥電話回去請他們把這小子的健保卡準備好,再叫阿章把車子準備妥當,我們好盡快把他送到醫院去。」

  通往溪邊的道路又小又窄,與其讓阿章硬把車開過來,不如他們自己趕回去。

  說著,梁掠直接涉水疾奔到小棋身邊,把他從水中抱起,並指揮還呆立在岩石上的小蘿蔔頭回到溪邊,可不能再有人受傷了。

  趕回古家時,車子已經開到門口等著,梁掠抱著男孩鑽進車裡,古筱亞也跟在他身後上車,好指引阿章盡快開到最近的醫院。

  「筱亞姐姐,我好痛喔。」小棋疼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小臉蛋也因失血而慘白一片,他虛弱地躺在梁掠懷中,眼淚不斷湧出。

  「乖乖乖……小棋不要怕喔。筱亞姐姐馬上就帶你去看醫生了,很快就不會痛了,你是男生,一定很勇敢吧?再忍耐一下下就好了。」

  古筱亞緊緊握著男孩小小的手,口中不斷說著鼓勵的話語,雖然勉強笑著,但臉色卻慘白得幾乎讓人以為她也受了傷。

  梁掠攬住她的肩,試圖給她一些安慰,這才發現她渾身顫抖得厲害,但在面對小棋時卻又努力展露微笑。

  這個堅強的女孩。梁掠心疼地想著,摟肩的力量不由自主地又收緊了些。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醫院急診處,當滿身是血的梁掠抱著小棋踏進急診室時,著實嚇壞了不少急診室裡的病人。

  他簡明扼要地向護士說明小棋受傷時的情況,接下來就是醫生的工作了。

  古筱亞著急地來回踱步,焦急地想要早一步知道男孩的傷勢如何,直到梁掠硬是把她壓回座位上,她還想要站起身。

  「不要胡鬧,妳的腳可能受傷了知不知道?!」

  「受傷?」古筱亞兩眼無神地看著他,現在她心中只掛記著小棋的傷勢。

  「妳光著腳跟我一路從溪邊跑回來,妳的腳很可能已經受傷了。」說著,梁掠單腳屈膝跪在古筱亞跟前,將她一隻細白的腳丫放在他膝上,仔細察看她的腳是否有小石子或小樹枝刺入。

  這種微妙的親暱氣氛是古筱亞第一次感受到的,她不習慣地想把腳抽回,但梁掠卻強勢地抓著她的腳踝不放。

  「不、不用了,我一點都不覺得痛,應該沒有受傷才對。」原本蒼白的小臉現在紅得可以滴出血似的,就知道她有多難為情了。

  「不可以,妳剛剛慌得什麼都注意不了,難保受了傷也不知道。」說著,他又換了一腳繼續檢查,直到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才歸還主權。

  「少爺,你要我買的東西都已經買回來了。」

  阿章適時出現,也解除了她的尷尬。

  「買東西?」對了,阿章從剛才就不見蹤影,她還以為他是在車上等候,原來是被叫去買東西了啊。

  「少爺要我去買兩雙拖鞋,因為我不清楚你們穿多大的鞋子,所以可能有些不合腳。」阿章笑著拿出剛買來的拖鞋,一雙放在梁掠跟前,另一雙則放在古筱亞跟前。「少爺,你快點換上拖鞋吧,穿著濕答答的鞋子一定很不舒服。」

  古筱亞這才想起梁掠當時穿著鞋就直接衝進溪裡,弄濕了鞋襪、褲管不說,他身上的名貴襯衫更因為剛剛抱著小棋而染上斑斑血跡,卻見他絲毫不以為意,而在送小棋進醫院後,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檢查她的腳底是否受傷。

  當發生事情時,她完全慌了手腳,是他一手指揮所有事情,就連剛剛在車上她擔心得要命時,也是他悄悄摟著她的肩,給了她繼續支撐下去的力量……

  其實他不需要做這麼多的,但他做了。毫無怨言。

  這樣的關心及熱心,早已超出了上司對下屬的分際,但古筱亞非但沒有感到一絲厭惡,還覺得心窩暖暖地。

  「妳也快點穿上拖鞋吧,雖然妳的腳沒受傷,但光著腳走來走去還是不好。」

  梁掠將換下的鞋襪交給阿章後,發現她還沒穿上拖鞋,便關心地說道。

  梁掠一向蠟梳整齊的發經過重重奔波早已凌亂、染上血跡的襯衫也不再服順整潔、被溪水打濕的褲管隨意折了幾折、穿著廉價拖鞋的模樣與他的身份一點也不相襯。

  此刻的梁掠絕對是狼狽的,但,她從沒見過比他更帥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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