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警校曾聽過喜好軍事戰爭的教官提過,所以她有一陣子瘋狂上網搜尋他的消息,對他的諸多戰績與強悍能力感到萬分佩服,還想有朝一日能見上他一面,或者討教一番,那麼她死而無憾。
想不到她有眼不識泰山,天天與他打打鬧鬧,自己所有的粗暴、狂野、愚蠢、貪吃又不講理的真面目都被他看光了。
天啊!太殘忍了。她情緒幾近崩潰的爬梳一頭亂髮。
遠遠一旁觀察她許久的同事,竊竊私語。
「妳想他會不會因為想殺戰克明,卻因為有緊箍咒在身,必須克制自己,造成極度壓抑,結果最後就瘋了?」唐鳳蘭懷疑的看著她。
「不是!我猜是因為她已經殺了戰克明,正在懊惱要如何藏屍才不會被發現。」純純的說法更加誇張。
唐鳳蘭不假思索的從她的額頭打下去,「妳忘了剛剛還與戰克明擦身而過嗎?」
「對喔。那就不是在煩惱如何藏匿屍體。」
「妳還說!真想把妳給辭了。萬一其它同行發現我請了個白癡,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誰教妳不訓練我,給我機會到外頭工作,我就能變聰明些。」純純乘機爭取權利。「像跟監、偷東西……只要阿烈可以做的我都可以試試看。」
唐鳳蘭看著她一臉的盼望,差點要不客氣的罵出髒話。還好她訓練有素的移轉她的注意力,「去接電話。」
等打發走她之後,她發現貴客竟然上門了。
「哈囉!戰克明。」
戰克明點名,「我找管以烈。」
「喏,不就在窗口發呆。」唐鳳蘭下巴朝左一點。
「收到。」他隨性的走入「謎語」的辦公室,拿了張椅子,反坐到她面前。
也不知她在想什麼,他那麼大的人坐在她面前,她還能拿著筆在空中亂畫。
「呼!」他朝她一吹。
「喝!」管以烈回過神,被眼前的臉龐嚇了一跳。
「早安!」
「早……早安。」幻想中的人物突然出現,她忐忑不安的垂下臉孔。剛才的反應好像太激烈了。
「方便告訴我,昨天妳到底送我們老闆什麼東西,他氣得直把家裡的東西都弄亂,還在辦公室胡說八道,說妳騙他。我們同事派我來問問,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制止他,否則我們可要歇業一星期。」
真要告訴他,自己因為極度想窺知他的過去,所以拿了兩件阿鳳剛買且未撕標籤的內衣,和五張真的底片曝光看不到任何東西的照片,誆騙唐德輔嗎?這樣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騙子,行為不可取?
她吞吞吐吐,「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送他一些東西罷了。」
「妳吃壞肚子嗎?」他納悶的問。態度忸怩得不像話,至少一看見他,應該先送個白眼,然後惡狠的口氣,最後再以斃了你之類的話做為終結。
「沒有!」
「發燒嗎?」大手不避諱的伸到她額前探了探。
「哈哈……沒有啦!」她臉上一陣潮紅。
這下子可嚇壞他,「妳確定沒事嗎?」
「真的沒有啦!」她再次強調,不期然的與他眼神對望後,趕緊又尷尬的飄移開來。
沒罵他,沒瞪他,也沒叫他去死,還溫溫順順的與他說話,若不是被附身,就是轉性,要不然就是有陰謀。
他恐懼而慎重的道:「到底是我做錯什麼,妳這樣對我?」
她聽得一頭霧水,「我真的沒有事啊。」
「不對!按照平常的情況,妳早該踹我劈我,然後眼睛射出飛箭,插進我的背部。是我耶,戰克明,屢次搶妳一半功勞的程咬金。」他真的不習慣她這種對待方式,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不打緊,還有種風雨欲來的寧靜假象。
她臉上佈滿黑線。是喔!原來是希望對他狠一點,長久以來的習性,竟變成他們之間特殊的相處模式。
不過那是在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之前,現在她決定要改變態度。據她所知,「戰神」不屑搶人家生意。他會與她作對,絕對絕對鐵定鐵定是被唐德輔那變態所逼迫,否則這種英雄人物,不需要淪落至此。
剎那間,他的一切罪過似乎都可以被諒解。事實上她的行為已經提前赦免他,把罪轉嫁到變態王唐德輔身上。
早在戰克明踏入辦公室之時,「謎語」的老闆和職員們便等著所謂的「戰爭」開始,豈料風乎浪靜之外,還飄出粉紅色之情。
純純越看越不是滋味,「鳳姊,妳瞧瞧他們兩個,沒有打起來,還相處和平。我剛剛還目睹戰克明那登徒子染指我的阿烈。」說得頗為切齒。
沉默的小白也加入,「其實只有碰她的額頭罷了。但阿烈真的有臉紅喔,像害羞的少女那樣。」
「胡說!阿烈一向仇視答案徵信社的人,不可能背叛我。」唐鳳蘭戴上眼鏡,預備看個清楚。
這邊的戰克明倏地沉默半晌,然後幽幽的開口,「原來妳已經知道了。」
「啊!沒有!我沒有知道很多。」真的。頂多是他的身份,輝煌戰績,還有曾經在米羅國待過。
「是嗎?妳的表情已洩漏太多。」
「真是不好意思。」她慚愧自己背地裡打聽人家的事情。
「不用不好意思。妳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嗯!她挑起眉毛,什麼意思?再抬頭看看戰克明,只見他一手撫著頭髮,表情相當自戀,且擺出欠打的做作姿勢,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真的!妳能明白能力不及我的事情,我可以理解。還有妳妨礙我工作的事情,我也原諒妳。妳不用太仰慕我,我就是那麼厲害。」
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輸入管以烈的腦海裡,組織理解後,她大嚷:「等等!再說一次!我能力不如你?我妨礙你工作?」
她的確對傳聞中的他萬分崇拜,可是對他的信口雌黃、大放厥詞、臉皮厚實卻是深惡痛絕。
他不怕死的誇口,「我說妳之所以對我這麼恭敬,不是因為終於承認我比妳強嗎?因此妳才深覺羞愧。放心!我不會怪妳愛逞強,老是想搶我工作。妳我心照不宣,明白之前我都是讓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