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暴的推了推安琪的背,語氣橫蠻,「走吧!回飯店去。」
嬌小的人踉蹌的往前走,固執的搖頭,「不要!我不要住飯店,我要跟你一起住。」
戰克明早已有應對之道,「我跟阿烈也一起陪妳住到妳離開台灣。沒有商量的餘地,要不然妳就回去吧。」
安琪那宛如天使的臉蛋泫然欲泣。在場的每個人噤若寒蟬,全都太過訝異戰克明的脾氣。
想不到他是如此暴躁的男人。對待一個稚齡純真的少女,比罪犯還嚴苛,一點也不顧往日情誼,還有她嬌貴的身份。
「公主,原來妳在這兒。」那日在餐廳見到的中年男人急忙的進來。「大伙都急壞了。我得趕緊跟國王聯絡才是。」
管以烈望著戰克明,只見他冷瞪安琪一眼,後者垂下頭,楚楚可憐的抹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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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兩天,安琪公主總算肯安分的住進飯店裡,飯店的安全機制也正式啟動。
如此的森嚴,全因為安琪是米羅國國王唯一的女兒。本來還有一位大公主,據悉在一次國際暴徒綁架中,不幸死亡。
為此國王對小公主寵愛有加,因此才有多位保鏢隨行。這樣說來,她跟戰克明壓根不用亦步亦趨,這兒的護衛已經擁擠得快要爆炸。
不過對公主來說,來台灣最主要是為了見戰克明,所以只要有他這位大帥哥陪著,她就心滿意足。
常常一起床,就只有戰克明獲得召見,她管以烈呢?就跟一般護衛在外頭放牛吃草,枯等一上午是常有的事。
這工作也算簡單,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她可以想見兩個月後,唐鳳蘭眉開眼笑的攆走唐德輔的模樣。
當她在走廊上站崗時,不期然的與門口外一位同樣處境的外國保鏢目光接觸到,他率先朝她露齒一笑。
人家友善,身為台灣良好國民自然也不能失禮,馬上湊過去閒聊。「嗨!第一次來台灣?」
「是啊!」那名強壯的黑人露出雪白的牙齒。
「印象還好嗎?」這是台灣人的通病,先問人家感覺,深怕對方不夠賓至如歸。
「妳也瞧見公主的性子,當個萬能保母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到處去見識。不過台灣人倒是挺好相處。」話鋒一轉,他突然謹慎的問:「妳的同伴真是戰克明,那個鼎鼎有名的『戰神』?跟我聽聞的不太一樣。」
她頗有同感,幽默的道:「其實我也很懷疑。認識快兩年,卻從沒意識到。」
「還是打擊太大轉了性?我到米羅國當差時,那件綁架案已經到了尾聲。聽說大公主為了救他,以肉身擋在他面前,他親眼見她死去。」
「啊?!」她震驚的低喊,引來其它保鏢的側目。
黑人壓低聲音,「妳不清楚?宮裡的資深老奴偶爾聊起,還遺憾的表示,再也沒有見過比他們更相配的金童玉女。」
如平地一聲雷,這條大訊息,使她驚訝到久久無法平復心情。
戀人?!太震撼了!那個愛戴泰迪熊面具的男人,屢次被她追趕卻只會逃跑的膽小鬼。幾天前還是個不修邊幅的髒男人,現在一下子變成「戰神」,又是與米羅國大公主相戀的傷心保鏢。
「護衛長來了。」
當響起這耳語時,走廊的幾位護衛突然拘謹、嚴肅起來,連黑人也擺出撲克臉,與她保持距離。
接著走廊盡頭就出現一個穿馬靴的高大洋人,年約四十歲,理著平頭,臉上線條剛硬,表情不怒而威。只需冷冷一瞥,旁邊那幾個男人就顯得不安,且從頭到尾沒正眼瞧管以烈一眼,無形中散發出傲慢。
「公主呢?」
「跟戰先生在房裡。」
他嘴角揚起殘酷的冷笑,恰巧被她捕捉到。
然後他掄拳敲門,中氣十足的朝裡頭呼喊:「公主,我帶來國王的新口諭。」大手一推,竟不客氣的直驅公主的房間。
「誰要你進來!」裡頭傳來嬌斥聲。
管以烈再也忍不住的溜進去當觀眾,共襄盛舉。
只見安琪公主坐在沙發上怒目相向,而戰克明面無表情倚窗而立。至於酷護衛長呢,則帶著陰險的笑容,對著她的怒斥恍若未聞,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你好!戰護衛長,好久不見。」他的眼睛輕蔑的朝他上下打量。
「我已經不是護衛長。」戰克明的笑容有點慘淡。
「對喔,我都忘記我已經接替你的位置了,你當我們護衛長的日子,彷彿還是昨日的事情。真是時光飛逝。」
「諾倫!別以為我父王給你權利,你就能對我不敬。」公主嘟著嘴說,沒有半點威脅性。
諾倫不亢不卑的道:「那也請公主不要忘了,國王授與給我充分的權力,只要我一通報,妳就必須馬上與我回國。」
公主頓時噤聲,但看得出十分不服氣。
「至於戰先生,在這段期間也請你多擔待,不要過於縱容公主。我不希望相同的事再次發生在你身上。」他停頓幾秒後,話中有話的諷刺道:「畢竟米羅國只剩安琪公主,不夠你再次失誤……」
這話直直的射進戰克明的心中。他的臉上血色全無,倏地慘白。
那男人是什麼臭東西,竟把她要親手收拾的對手,挖苦到無法反擊!
管以烈喉嚨癢得不顧眾目睽睽,忍不住大吼:「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是不是嘲諷戰克明必須要為大公主的死負責,連帶也要他疏遠安琪公主?」
「妳是誰?」諾倫瞇眼斜視這個打斷他話的女人。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你的腦袋,除了你自己恐怕也裝不下任何人,或許你腦容量小,那我就不追究,不過你竟敢暗示戰克明會護衛失敗,太過分了。」她鼻孔噴氣,「不要因為自己能力不夠,有負國王所托就把所有責任推到我們頭上。」
噗哧!
她聽到笑聲,果然有人贊同她對護衛長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