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認出管以烈,是依她本身的特質,就像花本身的香味一般去尋找到她?」有人這樣問。
更有人大膽的下結論,「我說是情侶才能心有靈犀一點通,戰克明根本早就曉得管以烈本來就美麗。」
誤認他們為情侶,就得追溯至她替戰克明仗義執言。如今他獨獨認出她,更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管以烈百口莫辯時,恰巧與戰克明的眼神在空中交會。
想起他給的難堪,她心一橫,大聲的駁斥:「不是!你們全都誤會了。戰克明跟我絲毫沒有關係。」
這一吼,讓原本輕鬆嬉鬧的氣氛凝滯,場面尷尬萬分。
一旁安靜微笑的安琪開口,「對啊!不要給阿烈姊壓力,她跟明哥真的不是情侶。對了!我有個好提議,不如就選一天舉辦一個舞會,好好的犒賞所有護衛,尤其是阿烈姊跟明哥。不管是米羅國還是台灣人員都可以參加。」她親暱的牽著管以烈的手臂。「順便幫阿烈姊找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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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以烈站在窗口看著遠處的廣場正在如火如荼的趕工,架起鷹架,圍成一個舞台,上頭裝飾著閃爍的燈泡與嬌艷的花朵,還有許多擺放在草地上的桌子已鋪上純白桌巾。
晚上這裡就有一場舞會,不得不欽佩安琪公主的行動力,前天才定案,今天便迅速完成。
也多虧她讓自己改頭換面,從那天起她的異性緣之好,許多男同事對她慇勤萬分,包括米羅國的護衛,似乎忘掉之前與她稱兄道弟,全把她當成淑女看待,一同吃飯時替她拉椅子,也不在她面前評論女性。
可惜為時已晚,她老早看清他們的真面目囉。
不過從頭至尾,心底深處最希望有反應的人,看著男人一個個對她示好,卻文風不動。饒是戀愛菜鳥都曉得,他對她沒興趣。
這個答案讓她失望極了。本以為他能認出改變後的自己,說出那樣感性的話,或許對自己不是全然無情,可是經過一天後仍無動於衷,聰明人就知道不必期待了。
幸運的是,再過幾天就能完成任務,到時候他就必須遠遠的離開她的視線範圍,不再與她搶工作。
可是這幾天肯定很難熬。
「咦?妳還在這兒?公主叫妳去她的房間。」公主的隨身侍女通報。
「公主不是由戰克明陪著去騎馬、遊湖?」
「回來了,正等著妳呢!」
做了人家快兩個月的貼身護衛,當然曉得亦步亦趨的道理,連忙趕過去。敲門進入後,才發現還有別的客人。
「阿烈姊,快過來打扮,為晚上好好準備一下。這幾位是有名的造形設計師,肯定能把妳妝點得比前天漂亮幾倍。」
看著幾個打扮時髦新潮的男女,手上拿著美容美發工具,她畏怯的苦笑,「不需要吧?」
「要!絕對要!妳難道不想讓妳愛的人看到最完美狀態的妳嗎?」
管以烈垂下頭,心想這回肯定糟蹋安琪的心意,人家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
安琪誤以為她屈服,不分由說的再一次把她當成木偶,開始塗塗抹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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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天氣,一群米羅國的護衛坐在涼亭內,抽煙聊天兼欣賞好山好水,一派優閒。
突然,遠遠看到一個人影,從樹林裡緩緩向他們走近,高頎的身材包裹在襯衫下非常有男人味。這個人正是戰克明,他做完例行的巡防工作回來。
恩格斯朝他打招呼,「你真盡責,不愧是前護衛長。」
「這是我的任務不是嗎?」以防有突發狀況,瞭解地形,也好撤退。
恩格斯聳肩,「其實這次出來是個閒差,只要公主不搗亂,其實很輕鬆。」
戰克明苦笑,心底無聲的回答他:所防的正是她。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朝遠方正在裝飾的舞台問道:「趕得及傍晚完成嗎?」
「趕不及就要暴動,大伙都熱烈的期待著。你不曉得管以烈有多搶手,有聽到風聲,台灣的護衛已有多人摩拳擦掌,就連我們米羅國也有幾個人想追求她。」
戰克明的眼裡閃過一絲火花,「那你呢?」
「我?」恩格斯指著自己,摸摸鼻子,「管以烈很有魅力,不是你才看得出,她的美具有國際級水準,性格也很爽朗,但是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人家心有所屬。」眼睛還朝戰克明促狹的眨動。
「你在暗示什麼?」
「豈敢!只是連著幾天我都值夜班,走廊樓梯間有半點風吹草動,很難不發現。我只是很替管以烈感到惋惜,碰上一個不負責任的壞男人,親了人家又騙人家,騙了人家又傷害了人家,傷害人家又拒絕人家。」
話中有話的繞口令,讓戰克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訕訕的道:「你看到多少?」
「不多不少啦,只是每個關鍵時刻都會讓我湊巧的碰上。我很好奇,你真的捨得錯過阿烈這樣一個單純的好女子,而不感到惋惜嗎?」
這個問題同樣在戰克明的腦海裡盤旋已久,過往的一切使他對愛情裹足不前。這幾年他心如止水,刻意隱姓埋名,不與外界過度接觸。米羅國那場傷害太過於震撼,他不想有人再死在他面前了。
所以他收起所有鋒芒,隱身在徵信社裡幫唐德輔工作,偶爾與對面的女職員打鬧搶功,日子也過得甚為愜意。
直到他與管以烈之間的感情發酵變質,一切都改變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那個男人婆牽動自己無波的心湖?是他看見那個一向張牙舞爪的她,竟被一個玩弄女人的混蛋給糟蹋時?還是當她小心翼翼猜測自己是「戰神」,流露出崇拜眼神時?或是她被安琪戲弄,慌亂無依脆弱,激起他的保護欲時?
想當初就是認為她是無害的傢伙,才會逗弄她做為生活調劑。誰知,緊閉的心防還是不小心被她刺破一個洞,逐漸潰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