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找著理由的時候,他卻對她綻放笑意,「說我昨晚和你熱情了一夜,徹夜未眠,所以爬不起來?』
「你……」她臉兒一躁,「你怎麼會這麼想?」
「要不然該怎麼說比較具有說服力?」他一雙黑眸像黑曜石般深沉,語氣更是冰冷得讓她心寒。
為何結了婚後的他和以前的颯爽神采差那麼多?難道他忘了她之所以會成為他的妻子全是因為他的要求?
「我自有說法,你睡吧。』她咬著唇,表情也顯露不滿。
才剛拉開門就見他快步走來用力壓住門,「昨晚我想了好久……真的想了好久……一面開車一面想……」
她凝視著他,卻沒開口問他想些什麼。
「我想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齊罡揚起臉望著她的—臉淡漠,「理虧的是我,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你能想清楚是最好的。』她這才揚起—絲苦笑,「那你休息吧。」
看她轉身出去,齊罡突然問:「我出去了一夜,你不想問我去哪兒嗎?」
「我……我不想知道。」
夏孟涵逃也似的走出房間,背倚在門板上,其實她昨晚當真臆測一夜他去了哪兒,去喝酒?還是去找女人?但她發現她不能想,愈想她居然會愈難過,完全不像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雲淡風清。
「愛」上不該愛的人是痛苦,婚姻更是助長這種痛苦的衍生劑。
如今下去已經晚了些,可能公公婆婆都已經在餐廳了,她又要用什麼理由搪塞呢?
就在這份躊躇下,也不知道她呆站在這裡多久了,身後的房門霍然開啟,她轉身看了過去,卻發現齊罡倚在門邊帶笑看著自己。
他已經整理過了,不但衣服換了,連臉上原有的疲色也不見了,重返他過去的瀟灑與帥勁。
「我跟你一起下去。」他說。
「你真不休息?」夏孟涵質疑。
「瞧我現在這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還需要休息嗎?」嘴角浮現了抹訕訕的笑意,「其實我昨晚有休息,剛剛之所以面露倦容是其來有自的,」
對她眨了眨眼後,他便快步走下樓,但在步行中仍不忘觀察身後女人怔忡的反應。
直到餐廳,所有家人都已經等在這裡了。
夏孟涵趕緊對在場的二老說:「爸、媽早,對不起,我們下來晚了。」
「沒關係……我們也才剛到。」齊母對她一笑。
老四齊風調皮的附在齊罡耳邊調倔道:「哇……老哥,你昨晚是幾次郎呀?怎麼到現在才下來?」
雖然他已經盡可能壓低聲音,但還是讓所有人聽見了。夏孟涵立即垂下腦袋……旁人以為她是害臊,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有多無奈。
「齊風,你很無聊耶,也不怕你二嫂會不好意思。」齊罡性格的雙眉輕擰了下。
「二嫂會不好意思?」齊風風趣地揚高聲調,「這麼說來我懂了。」
「對了,大哥、大嫂呢?」齊罡瞪了他一眼,立即轉移話題。
「他們早去蜜月了。」齊塵喝了口咖啡,「你們還在溫存的時候,他們已經提著行李前往歐洲了。你們呢?哪時候動身?」
「蜜月?!」齊罡猛地一愣。是呀,他怎麼忘了結婚還包括這麼重要的一環!
「該不會二哥根本忘了?」齊風今天就是猛扯他後腿,卻招來齊罡狠狠的一蹬,當看見父親齊乃濰也朝他拋來詢問的眼神時,他卻語塞了。
看出他的不自然,夏孟涵連忙替他說:「齊罡說……他公司正忙著,過一陣子再蜜月,我一切尊重他。」
齊罡轉首凝睇了她一眼,趕緊附和,「對,月底要和好幾家上游公司簽合約,所以走不開身。」
「這種事也需要你親自處理?」齊乃濰又問。
「當然了,我要自己盯著才放心。」他趕緊用餐,「爸,時間差不多,我要去公司了。」
「你還在婚假呢。」齊塵優雅地拭了拭唇,先行站起,「忙的人應該是我們這幾個王老五才是。」
「行,那你就快點結婚,我可以幫你張羅一切婚事必備的東西。」齊罡也火了,「願不願意?」
「這……」齊塵恣意一笑,「不過我還想再自由個幾年,不用二哥麻煩了。」他向父母道別後便離開餐廳。
「三哥,等我。」齊風眼看情況不對,咬著麵包,就穿著他一身運動服也跟著溜了。
「我已經跟你媽商量過了,後天就回澳洲。」齊乃濰又說。
「那麼快?!」齊罡瞇起眸,「你們回來還不到半個月呢。」
「半個月夠了,我還是喜歡在龍柏公園抱抱無尾熊的快意。」齊乃濰抬起眼,突然說:「對了,孟涵。」
「呃……爸,什麼事?」她嚇了一跳。
「我希望你能和齊罡到雪梨來看我們,就當是你們蜜月吧。」他露出一絲笑痕,跟著便和妻子一道離開餐桌上樓去了。
「呵呵,這下好玩了,我想我們的蜜月是非去不可了。」齊罡用力爬梳頭髮。
「真不想去就別去了。」夏孟涵喝了口鮮奶。
「你不在乎?」他皺起眉。
「為什麼要在乎?」她從杯緣抬起臉看著他,「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嫁給你的企圖,不過日久見人心,你會發現我是真的想幫你而已。」放下杯子,她收拾起桌面。
這時傭人阿美立刻奔了過來,「二少奶奶,你別動,我收就好。」
「這……」她還真不習慣吃飽飯站起來就走。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阿美對她笑了笑,便收著餐盤離開了。
「這就是你嫁給我的好處,事事有人打理。」齊罡撇嘴一笑。
「你倒是挺習慣讓人伺候的。」夏孟涵走到他面前,與他那帶笑的邪魅雙眼對視,「不過我可不想過這種飯來張口的日子,我要繼續到花坊上班。」
「你說什麼?」他很意外。
「聽不懂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要把每個女人都當成這麼愛慕虛榮,你這樣只會讓人厭惡。」丟下話,她便衝上樓,不一會兒便見她穿下外套拿了皮包又奔下樓,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