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蜂戲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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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郁梅姐到現在都還不肯聽她解釋,簡直急死人了,居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直躲 著她,就算衙老爺要定人罪也會聽聽犯人申訴吧!

  「小姐,你這兩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小姐心情好,她的日子就號過。小真喜孜孜 地端看笑摸琴身的羽蝶。

  「是嗎?」楊羽蝶摸摸臉頰,唇色不自覺地上揚。

  「是啊,而且好像是從容二爺來過的那天開始的。小姐和容二爺……」小真狐疑地 望著她。

  「我和他可沒什麼,你別亂想。」楊羽蝶不耐地瞪著小真。

  「是嗎?」小真一點也不相信。

  「小真,你皮在癢嗎?」被小真激紅了臉,楊羽蝶惡狠狠地凶她。

  「小姐,事實勝於雄辯。小姐的確是從容二爺來後心情就變得很好,而且笑容常掛 在臉上,這不是和容二爺有關嗎?」

  「我懶得在這聽你胡說八道。」楊羽蝶決定離開房間到街上去走走。

  然而,就在楊羽蝶離開醉紅樓沒多遠,便聽見有人說容家二少爺失蹤了。

  失蹤!?楊羽蝶心中一陣錯愕,連忙拉住說話的人。

  「你說容家二少爺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該不會真這麼笨,跑到山裡面去找 那棵神樹了吧!

  「據說他從幾天前就沒回家了,只讓人回容家傳話要上山去,現在容家已派出所有 人出動去找他了。」

  楊羽蝶一聽,忍不住低咒了聲。「真是笨蛋!」聰明人一聽也知道世上根本就沒什 麼「蒙利神樹」,更別說什麼「蒙利珍果」了;他怎麼這麼笨,居然相信她的話。

  她當初之所以會那麼說,只是為了打發他,讓他知難而退,因而信口開河胡謅的呀 !

  她又問!「你說容家二少爺已有幾天沒回家了?」

  「是呀!所以容家的人全急瘋了,幾乎派了家中所有的人上山找人,我看容家二少 爺恐怕凶多吉少了。」那人無奈地搖頭。

  「什麼意思?什麼凶多吉少?」

  「最近山上的猛獸特別多,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若谷家二少爺是單人上山,手 無寸鐵的話,八成逃不過猛獸的襲擊。」

  這下死走了!萬一容雲翔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容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完了,完了,該怎麼辦……對了!上山去找他好了,禍是她惹出來的,他若真的有 事,她心裡也不會安心的!

  * * *

  楊羽蝶望著幾乎密不見日的樹林,見霧越來越濃,一顆心跳得異常厲害。

  「慘了,慘了!」她好像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好像鬼叫喔!

  她愁著臉,惱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居然獨自上山來找他,她現在比他更慘, 他只是手無寸鐵而已,她則是手無縛雞之力,恐怕會死得更慘!

  突然一道尖銳的叫聲劃破天際,楊羽蝶嚇得全身寒毛直豎,神經不禁繃緊。

  老天爺!千萬別讓她那麼早死,她還沒賺夠錢,也還沒享福,才不想太早去面對閻 王。

  楊羽蝶雙手緊握,戰戰兢兢往深山裡走。越往山裡面走,路況越不明,崎嶇的山路 時常會出現大顆石子還有大樹根,她必須扶著一旁的樹幹,才能免於被絆倒。

  「該死!我幹嘛跟他說要到深山裡找……」她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觸。

  想著想著,思緒飄忽,她一個不小心,腳被地上的樹根絆倒跌了一跤,身子往下滾 落一段距離後,她驚慌地抓住身旁的小樹根才停止往下滑。

  「痛——」

  楊羽蝶著疼痛莫名的前胸,踉蹌地坐正,低頭審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磨破,身 上全是灰土。她一邊撫著胸一邊埋怨!「不知道骨頭有沒有斷……」

  疼死人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容雲翔害的!

  楊羽蝶硬撐著想起身,但身子馬上又跌坐在地。

  「死定了!我不要葬身在深山野嶺。」她摸著已經腫得像發糕的足踝,肯定是剛剛 那一跤扭傷了腳,她現在全身都覺得疼痛,足踝又痛得站不起來,她肯定會死在這裡。

  「嗚——嗚——不要啦!我不要死在這裡……佛陀救命!」楊羽蝶擔心地開始掉眼 淚,也開始自怨自憐。

  又一聲詭異的叫聲響起,差點嚇破她的膽了,她哭叫得更厲害。

  「誰呀?誰來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在這兒,我還沒賺夠錢、還沒享到福,我不想就 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兒啊!救命啊——」她對著空曠黑漆的林子人聲吼叫,彷彿這樣 可以嚇走一些覬覦她肉身的野獸。

  但回覆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人倒楣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會來惹她,就連平常難得看上幾眼的螞蟻也乘機爬上她 的腳,而她這人什麼都不怕,就是怕細細的螞蟻。

  她慌忙揮動手,試著將螞蟻趕下她白皙的小腿。

  當她正和螞蟻大戰之際,一道黑影靜悄悄地接近她,從背後一聲不響地抱住她,讓 她的心臟差點從驚叫的心嘴中蹦出。「救命……不……不要!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

  「蝶兒!小蝶兒!你睜開眼睛看清楚。」

  這熟悉的聲音讓她頓時停下掙扎。

  她轉頭看著來人,經由一丁點小小亮光,她見到了容雲翔。一時之間,乍見的快樂 、受傷的悲淒以及被嚇到的驚慌全交織在她臉上、心底,她無法表現任何反應,只是一 個勁兒她哭。

  容雲翔傻了,他從沒見她哭過,尤其是這麼悲慘——「不哭、不哭,你是不是哪兒 受傷了?」他緊張的探詢。

  「都是你不好——」她生氣地捶打他的胸膛。

  「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

  她稚氣地比比胸口,再比比腫得像發糕的足踝。

  「心痛?胸口痛?」他皺眉不解,然後視線又瞄往足踝——「天吶!你的腳是怎麼 了?怎會腫成這樣?」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來找你,我的腳才不會腫得像豬腳。」

  聽見她說是來找他的,他不禁笑逐顏開。「待在這裡不是辦法,前面有一間小木屋 ,我先扶你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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