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私人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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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少爺……唔……」何爸嘔了一口血。

  紀路可紅了眼眶,但是仍然力持鎮定,「何爸,你別說話,省點力氣,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會沒事的。」

  「我……呃…我不礙事,少爺,你沒事……沒事就好……呃……」

  「何爸,不要說話,省點力氣……」紀路可輕輕摟著何爸,低聲哄著聲音有些沙啞哽咽。

  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恨,在他體內快速醞釀,五里之外的人,都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殺氣!

  「告……告訴何媽……我……我先走了……」說罷,何爸又嘔出一口鮮血後,便緩緩地合上了雙眼。

  「何爸!何爸,你醒醒,何爸!」撕心的痛楚在他心裡蔓延,一股復仇的慾望,像沖天火焰般直燒向天際。

  很快地,救護車與警車趕到,原本安靜的停車場頓時人聲鼎沸。

  不久,新聞媒體也趕來了,甚至還有不少觀看的民眾。

  何爸和紀路可被送上了救護車,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左臂也受了槍傷,想是子彈在何爸將他推倒之際,擦過他的左臂。

  方纔來公司的路上,何爸還和他有說有笑,沒想到下一刻就發生這樣的事……紀路可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遲遲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復仇的力量在他體內熊熊燃燒,紀路可深吸口氣,懷著恨意的眼神狠狠地射向遠方。

  何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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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紀路可的大力鼓勵下,夏秀玫心緒複雜地來到醫院。

  她沒想到父親住的竟然是舒適的單人房,而不是四人,甚至是六人的病房,她不禁懷疑醫院是不是弄錯了?

  她自己的家境她是知道的,這樣高級的單人病房,她家怎麼負擔得起?

  問了醫院裡的服務人員,都說沒錯,她不禁搞糊塗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靜靜地踏進父親的病房,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醫院裡特有的藥水味,緊接著她瞧見父親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左手與右腳裹著石膏,看來十分憔悴、無助,像是老了三十歲。

  父親似乎正沉睡著,沒有睜開眼睛,她靜靜地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

  須臾,夏正原稍稍翻了身子,囈語一聲,「唔……」

  夏秀玫立刻偎到病床邊,輕聲地問道:「爸,你怎麼樣了?」語音未歇,胸口已溢滿酸楚,她不禁哽咽了。

  夏正原並沒有醒來,只是繼續囈語著。

  「爸?」

  「阿滿啊……阿滿……」夏正原身子不安地蠕動了下,嘴裡持續喃喃念著前妻的名字。

  這回夏秀玫聽清楚了,心中緊緊一抽,眼淚隨即不聽使喚地淌下臉龐。他的父親在夢裡,居然……居然是喊著她親生母親的名字!

  她不可置信地瞪著因睡不安穩而頻頻蠕動的父親:心緒複雜萬分,正當她準備搖醒父親之際,繼母張玉花提著一籃水果進了病房。

  她一見到病床邊的繼女,不禁笑嘻嘻地打聲招呼:「秀玫啊,今天怎麼有空來?」

  張玉花放下水果,趕緊拉她到一旁坐下。「來來,我剛剛買的蘋果,要不要我削一顆給你嘗嘗?」

  面對繼母前所未有的友善,夏秀玫只覺很不對勁,她不禁蹙緊眉頭,冷冷地問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張玉花笑容滿面,「還不都是托你的福?紀老闆不僅讓醫院把你爸安排到最好的病房,還替他解決了賭債,能找到這樣的男人,我說秀玫啊,你真是好命喔……」張玉花話聲裡充滿了羨慕。

  夏秀玫恍然大悟,這一切,原來都是他安排的……

  原來他是這樣地關心她,就連她父親的事情都已經暗中替她處理好了。

  懶得與繼母解釋太多,她只淡淡地問:「爸的情況怎麼樣?」

  「唉喲,我真是命苦喔,這老頭子怕是被人打傷了腦,半個多月了,也沒醒來幾次,在夢裡就直喊著那個短命女人……呃……不、不,我是說你媽的名字。」

  張玉花自知失言,偷偷地瞄瞄夏秀玫的臉色,果然如千年寒冰般冷死人。

  於是,她立即自打了一巴掌,「你瞧瞧我,講話真沒遮攔,我這個人就是直啊,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但可沒什麼心眼,你可別跟我計較啊,秀玫。」

  夏秀玫冷哼一聲,抿著唇,不再言語。

  張玉花繼續唉聲歎氣道:「唉,我嫁給你爸也有十幾年了,從沒真享過一天的福,那時你爸還是個公務員呀!

  我原想,嫁個公務員,下半生也有個依靠,怎麼知道你老爸整天喝酒、賭博,最後工作也沒了,我為了撐起這個家,得四處給人打零工,還拖了個小的……唉……」

  頭一次聽繼母心平氣和地談起她的心路歷程,夏秀玫除了面無表情地聆聽外,其實心中也隱隱惻然。

  張玉花說著說著,竟哽咽了起來,「這十幾年來,日子再苦,我也沒走啊,還不是和盈如就這樣拖著?」

  見她低頭掉淚,夏秀玫忽然發現繼母的頭頂不知何時生了許多白髮,曾經婀娜的身材也變形了許多,不禁欷噓不已。

  說來,繼母對他們這個家也是有所貢獻,儘管記憶所及,全是她的打罵聲與冷嘲熱諷。

  「你爸啊,本來一個好好的人,最後自己折磨成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看啊,那是因為你媽走了之後,他的心也就跟著死了,才會到現在在夢裡還直念著你媽的名字。」

  不習慣情緒外露的夏秀玫忍不住站起身來,再聽繼母這樣嘮叨下去,連她自己都想哭了。

  「呃?」張玉花拭著淚望著她。

  「我得走了。」夏秀玫語氣冷冷地道。

  她一下子無法適應繼母的改變,也無法一下子就改變兩人間長年來的相處模樣,但至少經過今天之後,她對繼母與父親都有了另一層的瞭解與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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