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夏秀玫吃痛,悶哼一聲。
「想跑哪裡去?嗯?」方至巖一臉淫笑。
夏秀玫抓住方至巖右手手腕,一個翻轉動作,即讓他吃痛地放手,並且哀叫連連。
夏秀玫趕緊趁他吃疼彎身之際,再次逃走,只是沒想到才逃沒幾步,夏盈如便從她身後猛力地撲向她,兩人雙雙倒在地上。
「不行,你還不能走。」夏盈如叫嚷道。
「盈如,你放我走!」
「不、不行。」
「盈如!」她情急地大吼。
「媽的!」方至巖已經趕上兩人,一手用力將夏秀玫由地上抱起,另一手則狠狠地甩她一巴掌。
夏秀玫悶哼一聲,小臉清楚地印上五指印。麻辣的痛感並未令她掉淚,倒是被親人背叛的痛楚令她五臟俱焚。
她捂著發疼的臉頰,瞪著方至巖冷聲問:「你抓我究竟想幹什麼?」
「臭娘們!」方至巖一掌扯住她的衣領,惡聲道:「姓紀的這幾年都沒讓我好過,處處跟我搶標,害我公司損失慘重,你說這口氣,我要不要討回來?」
「哼,那是你自己經營不力……」啪地一聲,夏秀玫又挨了方至巖狠力的一掌。
突然,夏盈如推了方至巖一把,蹙著眉道:「你不要一直打她,我們說好了不會傷害她的!」
「滾開!」方至巖一掌將夏盈如推得老遠。
「唉喲!」夏盈如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心頭立即閃過一抹不祥的預感。
「媽的,賤女人!」方至巖惡聲咒罵一聲,揚手打算再送上一巴掌,忽然一抹黑影攫住了他的大掌。
「老兄,適可而止。」
眾人往聲源一瞧,夏秀玫驚呼一聲:「嚴彥?」
嚴彥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與方至巖是一夥的?
嚴彥蹲下身子,唇角凝著一抹笑意,伸手輕輕撫摸上她紅腫的臉頰。
「嘖嘖,又紅又腫,我說聖巖啊,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哼!」夏秀玫狠狠地別過頭去。
「嘖嘖,脾氣可真倔。」嚴彥的語氣裡飽含著欣賞意味,一般二十出頭的女生遇到這樣的情形,早就該嚇哭了。
「原來你們兩個人是一夥的!你在紀氏身居要職,母親也在紀氏任職,你怎麼可以這樣背叛路可?」她一雙眼炯炯地瞪著嚴彥。
「我可沒有背叛他。」嚴彥推得一乾二淨,一臉輕鬆愜意。「我只是在替紀氏找尋一條更好的出路罷了。」
「胡說八道!」夏秀玫大大地斥責了一聲。「你和方至巖這個敗類狼狽為奸,幹盡壞事,害得何爸因為替路可擋了一槍而撒手人寰,這樣還不是背叛他、背叛紀氏?」
「你說的這一切,我可都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嚴彥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夏秀玫恨得咬牙切齒。
嚴彥一臉無辜地轉頭問著方至巖:「我說至巖兄,這位小姐現在指控的一切,可踉你有關係?」
「沒錯,一切都是老子干的,怎麼樣?」方至巖得意地朗聲大笑,「本來老子只是想開槍嚇嚇姓紀的而已,沒想到姓何的那個蠢材,竟撲到姓紀的面前,白白挨了一槍……」
聽他對已經過世的何爸出言不遜,夏秀玫情緒激動地大嚷:「住口!不准你說何爸的壞話!」
嚴彥揚揚眉。「真有個性。」呵呵,紀路可這回遇到這根小辣椒,恐怕得認栽了。
「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夏秀玫恨聲怒道。
「媽的,你的問題還真多。」方至巖啐了聲,續道:「太元開發那件案子,姓紀的如果不要硬跟我搶標,那件案子就該是我的!」
「那是你自己公司經營不善,有什麼資格怪別人?」
「你以為紀路可是什麼樣的人?你別看他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我告訴你,他根本是一隻笑面虎!」方至巖惡聲道。
嚴彥一旁聞言,忍不住偷笑,並且認可地頻頻點頭。
方至巖情緒激動地又繼續大嚷:「姓紀的表面上一副無能的公子哥模樣,但是他在商場上卻十分精明與狠絕,還樹立了不少敵人,你以為他是什麼善男信女嗎?哼!」
嚴彥一旁猛點頭,甚至開口附和:「說得是、說得是。」
「那你綁我來有什麼用?」
方至巖冷哼一聲。「依我的調查,你是他難得在乎的女人,為了那筆開發案,我什麼都拼了!」
「什麼意思?」
嚴彥清清喉嚨,替他解釋道:「也就是說,咱們方兄的事業版圖發發可岌,就等這筆開發案來振興事業,於是他就綁了你,來要脅紀路可放棄這個開發案。」
「沒錯!」方至巖大聲承認。
啪啪……
一陣節奏緩慢的拍掌聲突然響起,眾人往聲源望去,便見一抹黑影自一角暗處走出。
「是誰!」方至巖一顆心驟然揪緊。
黑影緩緩步至光亮處,方至巖一看,大驚失色,呼道:「紀路可?」
「可不就是我?」紀路可邪氣地挑高一道眉。
乍見到他順長的身影,夏秀玫心中忍不住掠起一陣激動,不禁忘情地喚道:「路可!」
「你怎麼會在這裡?」方至巖驚呼一聲。
「這個問題實在很傻,你綁了我的女人,不就是準備引我過來自投羅網?」紀路可仍保持他迷人的笑容。
方至巖臉色乍青乍白,望了一眼嚴彥淡然且置身事外的神情,就已經瞭解,他讓嚴彥給出賣了!
「嚴彥,你竟然做雙面諜!」方至巖失心大吼。
被點到名的嚴彥聳聳肩,一副悠哉的模樣。「不關我的事,我不過是聽主子的命令行事而已!」
已經意識到自己窮途末路的方至巖,忽然由懷裡掏出一把槍,並且動作迅速地將之抵在夏秀玫的額際。
「你、你想幹什麼?」夏秀玫胸口一緊,血液霎時如冰凍了一般。
紀路可臉上未見一抹急色,只是徐徐地道:「你可別衝動,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若現在放她走,我就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不會報警,你可以丟了槍之後,安安然然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