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看來年紀很輕,卻這麼有膽色,他紀路可縱使閱女無數,像她這樣的女孩他卻還是第一次碰到。
夏秀玫清冷的眼光朝眾人掃去,見自己又成了焦點,心裡一個煩躁,就準備走人。
「小姐,等等!」紀路可朝她正準備離去的背影大呼。
夏秀玫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
紀路可奔到了她身邊,並且遞給她一張名片,「小姐,我是紀路可,紀氏企業的總經理,可否至辦公室一談?」
夏秀玫警戒地瞪著眼前這名笑容有些過分燦爛的男人,並沒有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名片,只是冷冷睨著他,「談什麼?」
見對方沒有接下名片的打算,紀路可瀟灑地笑笑,收回了名片。
「這位小姐貴姓?來,這邊走,我們邊走邊談……」他說著,習慣性地一手就要攬上夏秀玫肩頭,可是話還沒說完,她竟然一手抓住他伸來的手掌,一手抓住他的前襟,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便將他甩過她的肩頭!
砰!
「哇!」紀路可姿勢不雅地躺在地上,全身發痛。
這女人好狠!竟然給他來個過肩摔!
夏秀玫面無表情,以俯瞰之姿望著讓她擺平在地的男人,並冷冷地道:「不准碰我!」
四名警衛見他倒在地上,心驚膽顫地來到他身邊,見夏秀玫沒有對大伙再次下手的意思,趕忙七手八腳將主子扶起。
夏秀玫撇撇嘴,不屑地瞪了紀路可一眼,準備離去。
這男人真是個草包,才輕輕摔他一下而已,瞧他像是全身骨頭全斷了似的。
「啊……」紀路可扶著自己的腰,痛得齜牙咧嘴,見她似有離去之意,心中忽有一個想法。
「等等!」
「又怎麼了?」夏秀玫不耐煩地回身,雙手環抱胸前。
「你不是要應徵私人保鏢一職?」紀路可忍著痛,勉強揚起嘴角,他剛才聽見了,她是來應徵的。
這女人夠狠、夠辣,功夫又好,長得嘛……雖然算不上是絕色,倒也十分清秀、賞心悅目。
所以他不挑她當私人保鏢,還挑誰?
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女人似乎脾氣不太好……
「沒興趣!」夏秀玫冷哼一聲,就要轉頭離開。
這個總經理,雖然長得高大英俊,和時裝雜誌裡的男模特兒有得拼,但那十足的花花公子模樣,讓她十分反感。
要這種男人當她的上司,她才不肯!
沒想到她會拒絕,紀路可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眼看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大門口,他心裡一急,忽然整個身子彎了下去,慘叫一聲:「唉喲……好痛!」
「總經理、總經理……」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扶好。
紀路可整張俊臉皺成一團,狀似痛苦。「我、我一定是摔傷了,全身骨頭像是快散了一樣,喔,好痛。」
「糟了,總經理受傷了,趕快叫救護車!」狗腿族中自然有人急於表現,趕忙大喊。
夏秀玫狐疑地停下腳步,回頭望去,果然看見那花花公子歪著身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她於是徐步朝他踱去,輕蹙柳眉,「你受傷了?」這男人怎麼這麼不禁打?
紀路可眼角很快地閃過一抹精光,但表面仍是一副痛苦的模樣。
「對,我受傷了,肋骨可能斷了,唉喲……手骨可能也斷了,我現在要去醫院弄張驗傷單。」說罷,他不著痕跡地朝屬下拋去一個眼神,示意屬下將「孱弱」的他扶走。
「喂,等等。」夏秀玫長腳一跨,擋在他的面前,不滿地睨著這看來弱不經風的公子哥。
他一定是故意的,她不過是輕輕摔了這男人一下罷了,這男人竟一副傷得嚴重的樣子。
他究竟想怎麼樣?
「嗯?」紀路可挑挑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改變心意了?」
夏秀玫握緊拳頭,以防自己一時衝動之下,將這欠揍的男人給揍扁。
於是,她強迫自己屏住怒氣,逼著自己妥協,低聲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她知道如果他真去驗傷,隨便弄來一張驗傷單,說什麼都是她理虧。
聞言,紀路可突然痊癒,不用再讓人家攙扶了。
他直挺挺地站著,瀟酒依舊,薄唇勾起一抹笑意,閒閒地道:「不怎麼樣,明天上班,八點報到!」
「如果我不肯呢?」她目露寒光,睨著他,似乎想把他凍死一般。
「那我就告你——傷、害、罪!」他不疾不徐地道。
「什麼?傷害罪?」這傢伙一定在說笑。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完全瞧不出他究竟哪裡受傷,唯一可能受傷的器官,就是他那顆腦袋!
夏秀玫冒著火花的眸子微微瞇細,冷冽的嗓音自她唇瓣逸出:「你、威、脅、我?」
紀路可帥氣地挑挑眉,勾起唇角,「是又怎麼樣?」
夏秀玫握緊拳頭,努力地壓下胸中怒火,暗暗吸口氣,接著,轉身就走。
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
「一個月三十萬!」紀路可忽然朝她急速離去的背影嚷道。
一旁的人聽到總經理提出的金額,無不倒抽口氣。
聞言,夏秀玫的腳步似讓人下了定身符似地,立刻定住。
尚在猶豫問,紀路可的嗓音又再次響起——
「包、吃、包、住!」
儘管再怎麼不願意,夏秀玫也不能否認這男人所提出的條件實在誘人,她的內心不禁泛起了一陣強烈的掙扎。
看出她動搖了,紀路可的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他當然要包她吃、包她住啦,這麼酷的冰山美人,他不想辦法綁在身邊,用熱情將她融化,那麼就枉費他情聖之名了。
掙扎了許久,夏秀玫以明顯壓抑的嗓音緩緩道:「什麼時候上班?」
她想過了,只要忍耐、忍耐一個月,她就永遠自由了!
只要給繼母三十萬,解決了父親的賭債,她便要永遠離開那個家,只要……只要忍受這花花公子一個月!
「明天上午八點,準時報到!」
第二章
「人還沒來嗎?」紀路可頻頻望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