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人家表現的善意,夏秀玫臉上仍是一副酷酷的表情,「你好。」
「秀玫,何媽燒的菜可是一流,大餐廳都比不上的。」紀路可豎起大拇指,讚歎有加,惹得何媽十分不好意思。
秀玫?夏秀玫不禁蹙緊一對柳眉,心裡有一股氣卻又不好發作。她何時跟這傢伙這麼親近了?他居然直接喊她秀玫!
「哪有,少爺,那是你過獎了。」
夏秀玫並未接腔,但她看得出來,柯媽臉上的表情是驕傲的。
「來來,我帶你參觀一下環境。」紀路可興致高昂地拉起她的手。
登時,夏秀玫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將自己的手自他的大掌中猛地抽回,她不習慣與人那樣親近。
見她責備地瞪著他,紀路可愣了一下,才領悟到自己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
「啊,不好意思,實在太習慣了。」
「哼。」夏秀玫冷哼一聲。
紀路可接著道:「這個地方,我只帶女朋友來過。」
夏秀玫冷冷地撇過頭去。原來是金屋藏嬌的地方。
「跟我上樓,我帶你去看看房間。」
紀路可拾階而上,夏秀玫也跟著他的腳步,走上造型雅致的迴旋梯。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正確來說,二樓並沒有隔間,整個二樓就是一個大房間,四面采光,室內十分明亮,令人感到舒暢。
「這就是我的房間,怎麼樣?」
見他的生活如此奢華,不知怎麼地,夏秀玫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這傢伙因父親而得以過得這麼享受,卻不知上進,只知在女人堆中打轉,真是敗家到了極點!
不過,她不打算表示意見,只是問道:「我的房間呢?」
「呃?你的房間?」紀路可愣了愣。「合約上載明瞭你必須二十四小時與我形影不離,所以你必須和我同睡在這個房間。」
夏秀玫瞪大了眼,平穩的情緒終於掀起些許波瀾。
「你要我跟你睡同一個房間?」這傢伙有沒有搞錯?居然要她和他同寢?
紀路可點點頭,給了她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門都沒有!」夏秀玫冷斥了一聲,很有個性地轉身就走。
紀路可也沒攔她,只是輕鬆地坐上他那張特大號的床,懶懶地道:「如果你後悔了,毀約金是十倍,也就是說,三百萬台幣整!」
「什麼?」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她,氣急敗壞地衝到他面前,激動地嚷道:「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三百萬?她一定是聽錯了……
紀路可懶懶地撇撇唇角,眼角很快地掠過一抹詭光。
「合約你沒看清楚嗎?毀約金是三十萬的十倍,也就是說,如果你沒辦法待滿一個月,你就必須支付毀約金三百萬元整。」
「你、你騙人!」她不敢相信!
紀路可一臉無辜。
「合約你自己手上也有一份,有空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如果你真的要毀約,我也不反對,不過,請提早通知我一聲,我好讓律師和你聯絡,到時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騙人。」
三百萬……夏秀玫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心臟幾乎麻痺!
都怪她剛才情緒複雜,沒有仔細看清楚合約……
喔,不,不能怪她,應該怪這該死的臭男人,方才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幹嘛用那種赤裸裸的眼神直盯著她,害她一時心思紊亂,才沒靜下心來仔細看台約。
「你、你這該死的老狐狸!」她咬牙切齒地狠瞪著他。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狡猾的男人,讓她一向自持有加的平穩情緒,一遇到他就破功!
他真有惹怒她的天分!
瞧她乍紅乍白的臉色,紀路可感到一陣愉悅。沒想到他真有本事,能讓冰山變火山。
「多謝誇獎,我紀家三代都是從商的,你也知道,無奸不成商嘛。」紀路可得意地笑道。
「你!」面對他那該死的笑容,夏秀玫氣得幾乎想立刻掐死他。
「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哼!」夏秀玫忿忿地瞪著他,壓根不信。
這傢伙說的話能信才有鬼,上回還不是因為他對她「毛手毛腳」,才會讓她當眾給他來個過肩摔!
「怎麼樣?要繼續留下來,還是毀約?」
夏秀玫在心裡掙扎了半天,終於道:「行,你睡床,我睡沙發!」
忍耐!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她就能將這惱人的一切全數丟到腦後,開始她的新生活!
瞧著她那氣紅了的雙頰,紀路可的薄唇抿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小妮子,還真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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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晚來臨時,夏秀玫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太高估自己了!
只要一想到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就睡不著。
忍不住看看手上的電子腕表,已經清晨兩點多了,天!
這不過是第一個晚上,未來還有整整二十九個晚上,叫她怎麼熬?
她頹喪地將毯子拉高,蓋住自己的頭,忽然間,她敏感地注意到房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輕輕走動的腳步聲,全身神經在剎那間戒備了起來,她不敢稍加妄動,生怕打草驚蛇。
她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即刻地,她在心裡猜測是不是小偷,或是想對紀路可不利的那班人馬。
屏氣凝神,夏秀玫全神貫注地聽著那輕不可聞的腳步聲。
那聲音似乎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於是她深吸口氣,猛地掀開被子,長腿朝那道黑影狠狠踢去一腳——
「唉喲!」慘叫聲頓時響起。
她順手扭亮燈,見是紀路可倒在地上,而他臉上那痛苦不堪的表情,似乎顯示他受創很深。
「是你?」夏秀玫皺眉,臉上沒有絲毫同情之色。
這傢伙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地究竟想幹什麼?
「你、你好狠,再低一點,你就踢中我家『祠堂』了!」紀路可可憐兮兮地蜷伏在地上,哀怨地控訴。
「你三更半夜有覺不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她冷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