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相說出來本來就是很傷人的,不過目前他還不會把真相告訴她,等事情完全 結束後,等他準備放手離開她的時俟,他才會說。
不過不曉得為什麼,當他一想到將來要離開雲憐薇時,心底卻滑過一抹遺憾的情緒 ,搞得他的心頭一股窒悶。
這是什麼感覺?
他並不清楚。
〞真的沒什麼,我不過要少娘幫我找一些婚紗店罷了。〞
〞婚紗店?〞他不解。
〞因為雖然我們的身份證上印著彼此的名字,但我一點也沒感覺自己已經結了婚, 所以請少娘幫我找我看哪一間婚紗店的結婚禮服比較特別好看,我想去拍一組婚紗照好 留做紀念,順便過過穿白紗的癮。〞
他皺眉,〞你想穿白紗?〞
〞是女人都想有朝一日能為自己所愛的男人披上白紗,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的夢。 〞回答的是君少娘。
〞包括你在內?〞黑眸凝視著憐薇。
雲憐薇點頭,〞我也是女人。〞
萬俟烈很想告訴她,其實她不需要這麼做,因為他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將來也許會 有個男人和她白首到老,但那不會是他,他只是一個暫時的丈夫罷了。
可是他卻說不出口,她的希望像萬把什刺在他的心上,扎得他極為難受。
感覺上他好像虧欠她許多,所以他有種想要彌補她一切的衝動,或許他該趁這段時 間盡可能的寵她,因為他和嫘姒娃連手欺騙了她。
〞這個就交給我,我會派人幫你訂做白紗和服,然後我還會找一個技術最好的攝影 師幫我們拍照。〞
他的話讓她覺得受寵若驚極了,她不過是為了騙他而隨口亂掰的話,沒想到他居然 信了,而且還他要親自張羅到底意欲何為?他不像是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好的男人,他為 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你不需要這麼麻煩的。〞他的體貼讓她害怕。
因為他他曾背著她做了一件可能會傷害她的事,所以他才想彌補她,他做的愈多, 只能表示,將來她從他身上將會得到一個很大的傷害。
〞一點也不麻煩,我只要一句話交待下去,下頭的人自然會幫我做好,我頂多就是 出一張口罷了。〞
垂下眼簾,她假裝毫無所覺地扯開一抹喜悅的笑容,但她下意識再度拂上她的心窩 的手卻洩露了她的偽裝。
君少娘察覺到了,她不動聲色地暗自打量著眼前這對夫妻,她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 古怪。
驀地,萬俟烈身上的手機響起,他迅速地,瞥了來電顯示的號碼一眼,黑眸閃過一 絲愕然,他按下通話鍵,〞棠菁?〞
棠菁?雲憐薇和君少娘互覷了一眼,誰也不曉得這個〞棠菁〞是何許人物,但萬俟 烈一聽見對方的聲音後,整個冷若冰山的表情就像遇到了火焰般,全都融化了。
雲憐薇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她的丈夫,正一臉溫柔的對著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輕聲 細語的說著話。
她不瞭解自己心底那股熾盛的憤怒代表什麼,她更不瞭解為什麼她自己居然會這麼 在乎萬俟烈。
〞烈,我要見你。〞練棠菁甜得膩人的柔柔嗓音緩緩傳來。
〞現在?〞
〞對。〞
〞你人在哪裡?〞
〞你的公司樓下,你公司裡的人說你不在公司內。〞
〞我立刻回去,你等我。〞
〞好,我等你。〞
他一笑,〞好,我會用最快的時間回去你的身邊。〞掛斷電話,他就要起身,但雲 憐薇卻阻止了他。
〞誰是棠菁?〞她抬起頭壓下心中的不滿,故意巧笑地問他。
〞我的青梅竹馬。〞還有未婚妻。他保留了這點沒說出來。
〞哦!她在等你?〞她挑高黛眉。
〞在我公司樓下。〞
她點頭,〞那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
他瞥了她一眼,眉宇皺了一下,但沒說任何話,只是快速地離去,乍看之下,就像 迫不及待要趕到那女人身邊似的。
他走後,雲憐薇臉上的笑容倏地隱去,〞少娘,查出誰叫〞棠菁〞,我要知道她長 什麼樣,還有和萬俟烈真正的關係。〞以他的態度,她不信他們只是單純青梅竹馬的關 系而已。
〞包在我身上,明天給你答案。〞她毫不猶豫便接下新的任務。
〞很好,對了,我交待你幫我查的那件事,你查的如何了?〞萬俟烈的事先暫時擺 在一邊,現在開始言歸正傳才是。
〞你要我查的那個組織最近有一些動作似乎是針對你來的,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們查到我的行蹤了?〞
〞有我在,他們哪可能那麼快就查到,不過,他們為什麼要找你?我和你認識了這 麼久了,但我從未知道你和那個黑道組織有過接觸。〞雲憐薇不說,她就不會主動去查 起原因,這是她對雲憐薇的一種尊重。
〞時機到了時,我會告訴你的。〞
〞好吧!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只是你最好還是凡事小心為妙。〞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有幾分能耐你很清楚不是嗎?〞
她點頭,〞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她卻不好說出口,只能不斷地交待雲憐薇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事情是到了要解決的一天了,她相信以她現在的能耐,要對付雲鶴天 應該是綽綽有餘,她要讓他們知道,她再也不是當時那個只會被他們欺負的雲憐薇了。 她吃了那麼多年的苦,拚命的訓練著自已,目的就是在等這一天的到來,再過一陣子, 她將親手把那個害了無數人命的東西給毀掉。
等報了仇,她就可以無牽無掛的走了!
是的,走了,離開嫘姒娃,離開君少娘,離開萬俟烈,離開這個世間,走了。
眼簾輕垂,扯著落寞的嘴角,心好澀好澀。
沒有未來的人,其實是不需要要求太多的,萬俟烈也不是她要的起的男人,所以他 要幹嘛,她應該就隨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