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名殺手持劍攻向上官羽夢,她不禁發出驚叫。
本來她可以使用腕間的手鐲射出暗器,但為了掩藏身份,只得表現得如尋常柔弱女子,閉眼尖叫。
玄子寒反身擊斃那名殺手,動了殺機。
她是他小心珍愛的寶貝,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不能!
不復先前的慈悲、猶豫,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裡,腳下輕點,彈起地上的石子,射向黑衣人。
十幾名黑衣人皆應聲倒地,正中死穴。
「少爺……」程叔從沒見過玄子寒臉色這麼可怕,擔心地喚道。
玄子寒緊緊摟著上官羽夢,大手輕拍她的背,不停地柔聲說道:「夢兒,不要怕,沒事了……」
他擔憂地安撫懷中的小人兒,心神不寧。剛剛他又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心痛,他寧可捨掉自己的生命,只求她能好好活著。
「子寒,我不怕。」上官羽夢悶悶地道。有他在身邊,她本來就沒怕過嘛!
「你已經安全了……」玄子寒繼續喃喃道。
「是啊,我們安全了。」她漆黑的大眼滴溜溜亂轉,想到了留在這裡的好法子,只要……
「子寒,你會永遠保護我,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對嗎?」
「對。」他許諾。
上官羽夢露出小腦袋,唇角揚起一個奸詐的微笑,「那我就可以留下來了?」
「對……」當他發現他說了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板著臉瞪向她。
在他為她擔心得七上八下時,她竟然還想算計他!
上官羽夢暗地裡吐吐小粉舌,很快,又換上一個無邪的笑容,甜滋滋地道:「殺手已經被消滅了,現在我們是安全的嘛!」
「少爺,如今殺手已知道羽夢小姐是你的弱點,如果讓羽夢小姐獨自回山莊也不安全,不如就讓她留下吧。」程叔為她說話。別看有時他對她很嚴苛,其實他心裡是很疼她的。
程叔和上官羽夢一齊望向玄子寒。
玄子寒歎口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好吧,不過仍要小心,外出要帶護衛,知道嗎?」
上官羽夢眉開眼笑,有如春花初綻,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不過,顯然她高興得太早了。
「羽夢小姐,你已及笄,和少爺男女有別,以後的日子我要好好教導你大家閨秀的禮儀。」程叔突然宣佈。
上官羽夢愣在當場,雙眼如銅鈴般瞪大。
天啊,讓她死了吧!
花開已是春紅盡,陌上東風蕩旅塵。
黃值種妃雲鬢美,紅棲谷枝舞裙新。
殷殷情著簪花露,婀娜姿迷四海寶。
緣賬清魂凝傲骨,繁華業裡葆天真。
——《牡丹頌》
洛陽牡丹甲天下,宋代,牡丹栽培中心移至洛陽,栽培技術更加系統、完善。洛陽牡丹的規模是空前的,洛陽人愛花、種花,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幾株牡丹花。
玄夢山莊在洛陽的別館內,種滿了各類品種的牡丹,托紫嫣紅,美不勝收。
「啊,好美!子寒,沒想到這裡種了這麼多美麗的牡丹!」上官羽夢瞪大圍限,看著滿園的牡丹,不敢置信地讚歎。
她在這朵花兒前看看,一下子又跑到那朵花面前,毫不掩飾地表達出她滿心的喜悅。
玄子寒含笑地瞅著在花間舞動的小人兒,臉上浮現一抹寵溺的笑容,覺得花雖美,但她的人更美。
突然,她眼前一亮,指著面前的牡丹叫道:「咦,這種花的花瓣上竟然有兩種顏色耶!」
那是一株薔薇花形的牡丹,瓣片上有艷紫紅和粉紅兩種顏色。
「這花是『洛陽錦』,又名『花二喬』,它的花瓣不僅雙色,一株上還常有兩種葉型。」程叔解釋,指著其中的兩片葉子又說道:「羽夢小姐,你看,這片葉面粗糙,那片就光滑平展多了。」
上官羽夢皺皺小鼻子,悻悻地道:「程叔,你可以去忙你的了,不必跟著我們。」
能和心上人花前百一下,賞花談情,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可身邊多了一個超級大電燈泡,就怎麼也濃情蜜意不起來了。她看向玄子寒,他則回她一個調侃的笑容,她更是氣得雙頰鼓得老高。程叔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一本正經地答道:「羽夢小姐,女子和男子在花園獨處,不成體統,請小姐見諒。」
「子寒,你和程叔來洛陽是來作生意的吧?」上官羽夢對著玄子寒擠眉弄眼,暗示他以此為借口讓程叔離開。
「一天時間,不急。」玄子寒裝作沒有看出她的暗示,氣定神閒地瞅著她氣鼓鼓的表情。
「是嗎?」上官羽夢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動幾下,露出個小狐狸般的笑容,拉著玄子寒的手,快樂地道:「既然子寒休息一天沒有關係,那我們就好好『玩玩』吧!」
說著,她就拉著他向她的臥房走去。
「羽夢小姐,羽夢小姐……你們要幹什麼?」程叔驚呼,卻又攔不住他們。
上官羽夢把玄子寒拉進屋內,砰的一聲,當著程叔的面把門關上,鎖好。
「程叔,女兒家的閨房,不得任意闖入,這個道理你懂吧?」她笑咪咪地說完,便不再理會在門外大呼小叫的程叔。
她唇角掀起一抹詭譎的笑意,回首望向玄子寒,「這樣就沒人打擾了。」
他沉默著,定定地看著她,眼中寫滿了疑問。
「子寒……在船上時,你為什麼吻我?是不是你也有些喜歡我?」她走到他的面前,捧起他的臉,問出藏在心中很久的疑問。
「我以為你知道,我吻你……因為是你。」玄子寒眼中閃現令人心醉的柔情,含蓄地回答她的問題,但已足夠說明他的意思。
上官羽夢滿意地一笑,靠進他的懷裡。
他勾起她粉頰上的一縷秀髮,大手順勢滑進她如烏絲般的黑髮中,輕輕把她拉近。
她的臉離他越來越近,直到彼此的鼻尖幾乎可以碰在一起,呼吸相對,空氣彷彿要燃燒起來。
她的腦袋仿若停擺了,整個身體都被他的男性氣息包圍著,胸前的柔軟壓著他硬實的胸膛,心跳貼著心跳,腦袋暈陶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