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借我看一下。」指著雲霏的右手,白語寒客氣地表示道。
伸出右手,雲霏將戒指移到白語寒的面前,看著她將放大鏡往紅寶石邊緣的指環上一照,研究了好一會兒,最後眉頭深鎖的將放大鏡收了回來。
「是嗎?」雲霏試探地問道。
踟躕了一下,白語寒終於說道:「慕小姐,這不是我們送給樊家的信物。」
「白小姐,你會不會看錯?這跟你母親畫給我看的戒指是一模一樣,你怎麼可以確定它不是你們送給樊家的信物?」一臉的不相信,雲霏狀似驚慌地說道。
「我不可能看錯,我們送給樊家的信物刻有樊行的名字,而這上頭刻的是樊莫的名字,這是樊莫的……」突然打住了嘴,白語寒忐忑不安地嚥了口口水。
彷彿沒注意到她還未把話說完,雲霏急著為自己辯護道:「可是,我是依照你母親的指示,進了左手邊的書房,這上頭怎麼可能刻樊莫的名字?」
「你會不會一時緊張過頭,錯把右手邊當成左手邊,進錯了書房?」完全不能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錯,白語寒心急得想瞭解狀況。
「不可能,心臟跳哪邊,我還會搞錯嗎?」這實在是太污辱她了,她怎麼可能連這麼基本的常識都弄錯?
「慕小姐……」
「等一下!」眼看她們兩個爭執不下,立瑜出聲打斷,「白小姐,你母親所謂的左手邊,是面對房子的左手邊,還是房子本身的左手邊?」
「我也不清楚,我媽只是告訴慕小姐,由樓梯走到三樓,而樊行的書房就在左手邊 。」
「我是從樓梯……」該死!她知道了,她怎麼會這麼糊塗呢?充滿歉意地微微一笑,雲霏囁嚅道:「對不起,我是從後院的樓梯溜進房間,它跟正廳的樓梯剛好是面對面 ,所以,我的左手邊變成樊莫的房間。」
發生這樣的錯誤,白語寒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只能靜靜地坐著。
「白小姐,拿錯戒指,是我們失職,我們願意原封不動的把訂金退還給你。」
昱風作出決定。
「這……」似乎不知道這事該如何了結才好,白語寒支吾著道,「我……必須跟我母親商量一下。」
「白小姐,我們出了那麼大的差錯,我想,你還是另請高明。」轉向立瑜,昱風指示道:「立瑜,開張支票跟收據請白小姐驗收。」
「是的,風哥。」站起身來,立瑜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展先生……」
「白小姐,擔誤了你好幾天,請多包涵。」
面對昱風堅決的推辭,白語寒也只能無奈地接過立瑜的支票,在收據上簽下名字,然後默默的離開徵信社。
「風哥,為什麼要放棄這個Case?」對於昱風的決定,浣□一點也不明白。
「雲霏手上的戒指還沒取下來,能不能物歸原處都還是個問題,我們目前不適合扯 上白語寒的事情。而且,白語寒對我們有所隱瞞,這件事恐怕不是我們所聽到的那麼簡 單。」頓了一下,立瑜接著又道:「如果我的推論沒錯,樊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樊氏 之戒』,而每隻『樊氏之戒』都長得一模一樣,區別就在上頭刻的名字不同而已。」
終於搞懂了一件事,雲霏瞭然地叫道:「怪不得樊莫說這是『他』的『樊氏之戒』 。」當時她根本沒想那麼多,還以為「樊氏之戒」只有一個。
腦袋瓜轉了轉,思圻質疑道:「這麼說來,白語寒要的根本是樊行的『樊氏之戒』,可是,『樊氏之戒』是個定情信物,如果白語寒另有愛人,她幹麼還要這個東西?何 況,她是樊行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那只戒指應該在她的身上才對啊!」
「所以,我才說白語寒對我們有所隱瞞,而關鍵點就在樊行的『樊氏之戒』,我想 ,這只戒指一定藏了什麼秘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立瑜放鬆緊繃的思緒說道:「別 想了,這件事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是讓雲霏的手指頭完好如 初,然後再想辦法幫她把戒指取下來。」
說到拔戒指,雲霏彷彿深陷惡夢當中,全身打顫,不過,再害怕也得面對,否則她 就得乖乖地嫁給樊莫。
第四章
想不到養病也可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一天、一天的回復 到原有的纖細,那實在令人振奮,相信再過個兩、三天,所有的事情就會回到原點,一 切的惡夢彷彿沒發生過。
不過,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擔心樊莫隨時有可能上門提親,她真的恨不得手指頭馬 上痊癒,然後她可以用立瑜的法子解下戒指,接著,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潛回樊家,將戒 指擺回那個木盒子裡。
「一大早就坐在客廳作白日夢,看樣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拿起桌上的報紙, 慕海安在雲霏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收起四處漫遊的思緒,她開心地招呼道:「爹地,早。」
「早。」邊攤開報紙,慕海安邊打趣道:「難得今天天氣這麼好,怎麼沒有出去約 會呢?」一到假日,這丫頭就瘋得像一匹野馬,早上六點,就別想看到她的人影,而今 天竟然可以看到她乖乖的窩在屋子裡,這實在有點奇怪。
「爹地,您不喜歡我待在家裡陪您嗎?」如果不是為了避免她的手指頭又出什麼意 外,她才不會這麼安分的待在家裡。
「怎麼會呢?難得我女兒會想到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喜歡?」像是在 埋怨,慕海安說得有些酸溜溜的。
溜到慕海安的身旁,雲霏撒嬌道:「爹地,您想不想泡茶,我等一下做點心讓您配 茶吃,好不好?」
訝異的挑了挑眉,慕海安逗道:「今天有人要上門提親?」
提親?雲霏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天啊!聽到這兩個字,就令她毛骨悚然,簡直 像在詛咒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