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吃路邊攤的切仔面。」他還能說什麼?誰教他自覺對不起她,期望她心裡對他一點點埋怨也沒有,這會兒當然也只能由著她了。
瞧他皺著眉頭的樣子,這傢伙想必沒吃過路邊攤。這也難怪,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 哥兒,處處講究格調、品味,甚至連舉手投足都有著慢條斯理的優雅,他哪裡懂得欣賞 那些雜亂嘈雜的藝術?等一下,她要好好的教教他,台灣還有這麼一種人間美味——路 邊攤。
「這就對了,男人要乾脆一點,還有,等一下不可以擺張臭臉給我看,你要搞清楚 ,是你自己選的,可不是我拿刀子……」
雲霏的嘮叨還來不及說完,樊莫的嘴已經堵住了她的話。熱情的火深深地燃燒著, 輕吟、呢喃,急促的流瀉在黑暗的車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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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還好吧?」看著聽完他一連串的敘述後,而變得有些沉重的彭文君,樊莫 關心道。
「我沒事。」
說起樊家和白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不過,往來最密切的時候,是 她公公那一代,也因此,當白家的長媳秦心蕾生下白語寒,兩家的一家之主才會興起指 腹為婚的念頭。因為兩家兒女的關係,身為兩家的媳婦,很自然的就成了好朋友。
雖然隨著事業的忙碌,兩家往來的頻率也降低了,但是她們兩個依然像無話不談的 知心朋友,不時用電話彼此問安,偶爾還一起相約去品茶。後來,她們兩個的丈夫相繼 過世,她們更成了同病相憐的好朋友,經常安慰彼此,沒想到……「媽,我知道您心裡 不太舒服,不過您也別太在意了,這事是否跟白家有關,還沒有得到證實,也許是我們 弄錯了也說不定。」
拍拍兒子的手,彭文君慈祥地微微一笑,「我明白,你不用擔心。」
「媽,您有沒有聽過爺爺或爸爸特別提過阿行的『樊氏之戒』?」
「沒有,你爺爺和你爸爸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些事情。」
手指輕敲著大腿,樊莫若有所思的念著,「這就奇怪了,如果爺爺沒說什麼,那白家應該也不會聽到什麼……」像是想到什麼,彭文君突然說道:「阿莫,你爺爺臨死之前,好像有告訴我,阿行和語寒結婚之後,他的一位律師朋友會來找我們,是跟『樊氏 之戒』有關。因為當時你爺爺病得很重,所以說話含含糊糊,我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 沒特別放在心上。」
「媽,那您知道爺爺有什麼律師朋友?」
「你爸爸生意做得那麼大,律師朋友當然很多,我也不記得有哪些人。」
沉靜的思索了半晌,樊莫表示道:「媽,爺爺連你都不願明說,我相信他所謂的律 師朋友,一定是跟他很親近、很深交的朋友,否則,他怎麼可能安心的把這麼一件我們 都不知道的事情托付給人家?」
「嗯……你爺爺是有幾個很要好的朋友,不過,當律師的只有你葛爺爺和林爺爺, 可是,你林爺爺早就移民到美國了。」
「也就是說,爺爺托付的人應該是葛爺爺嘍?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想不到這事竟 然有這麼大的收穫,「媽,有沒有葛爺爺的電話和地址?」
「自從你爺爺過世以後,我就沒再聽到你葛爺爺的消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 家現在住哪裡。」
「沒關係,我讓阿良去調查好了。」
忽然有感而發地歎了口氣,彭文君沉重的說道:「我們跟白家的交情這麼深厚,有 什麼事,大家可以坐下來商量,為什麼非得用偷的不可?」
攬著彭文君的肩膀,樊莫安慰道:「媽,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把它往壞 處鑽研,也許,白阿姨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而她又不能向您坦白,所以才會出此下下 之策啊!」
「希望如此。」抓著樊莫的手,彭文君叮嚀道:「阿莫,如果真的是白家碰到了什麼問題,所以才非要阿行的『樊氏之戒』不可,你得想辦法幫她們解決,怎麼說,語 寒也是我未來的兒媳婦。」
「媽,我知道,您不用操心,這事我會妥當地處理,若是遇到什麼不能解決的狀況 ,我也會告訴您。
彭文君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子我就放心了。」
第八章
即使裊裊升起的咖啡香氣四溢,讓書房飄浮著一股濃而化不開的魅力,然而此時, 卻籠罩著一種異於尋常的低氣壓。
「雖然白伯伯去世以後,白俊堯成功接下董事長的位置,不過,『白氏企業的老 主管全都不服,認為他年輕不成氣候,遲早『白氏企業』會毀在他的手上,大家認為應 該由總經理白守東接任,也就是白伯伯的弟弟。」皺起了眉頭,維良似乎對於接下來要 說的話感到非常不滿,「為了弄下白俊堯,他們起初只是百般刁難,試圖逼退他,可是 自從去年他們開始搞鬼,聽說單是今年,『白氏企業』就損失了好幾千萬的生意。」
像是很傷腦筋,樊行搖搖頭說道:「四面楚歌,我想白俊堯希望獲得股東的信任和 支持,恐怕難嘍!」也許是因為這傢伙是他未來的大舅子,他心裡還真的有點替白俊堯 擔心。
「的確,不過,以白俊堯手上掌握的股權,再加上幾個白伯伯的好朋友握有的股權 ,白俊堯想繼續當他的董事長,倒是沒什麼問題。」
喝了口漸漸冷掉的咖啡,樊硯一副沒什麼嚴重的說道:「阿良,照你這麼說,白俊 堯目前最大的問題就只有那些專門和他作對的老主管?」
「如果我猜得沒錯,白俊堯一定不敢動這些人。」彷彿知道維良要說什麼,樊莫 接著道,「一來是因為他們多年來對『白氏企業』的貢獻,二來是因為有白守東當他們 的靠山,從中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