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白蓮花滿足的歎了一口氣,見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知道自己的吃相嚇到他,但是她現在沒有時間管這個了,因為她有非常緊急的事。
"唔-呃——"她有些難以啟齒。
楊聲馬上問道:"怎麼了嗎?姑娘?"
她不好意思的說:"請問你這裡解手的地方在哪裡?"
他竟也跟著她臉紅起來,"對不起,姑娘,因為這裡都是大男人,大家都是大老祖,從來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馬上帶你去。"
楊聲帶著她外出,外面一片黑暗,只有幾隻火把在暗夜裡模模糊糊的閃動著光影,白蓮花根本槁不清楚路在哪裡,楊聲扶著她的臂膀左拐右彎的、沒多久就到了茅廁外。
他在外面守著,白蓮花解手過後走了出來,冷風襲來,她打了個噴嚏,全身忍不住發抖。
她見那少年身上穿的衣物沒比她厚上多少,但是卻好像不會冷一樣,仍然直挺挺的站著,便脫口問道:"你不冷嗎?"
楊聲回答,"怎麼可能不冷?"
既然冷,幹什麼不多穿幾件衣物?白蓮花還來不及問出口又被他扶著回到她剛才被綁著的營帳裡。
"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喂來喂去的叫你吧!"她又問。
楊聲老實回答,"我叫楊聲,是少爺的侍從。"
"你家少爺是誰?這麼好心叫你過來服侍我,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冷。對了,我晚上在哪兒睡啊?把我綁來這裡的壞蛋到底要幹什麼?」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楊聲被她問得亂了思緒,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白蓮花見他一臉失措,才知道自己問太多了,她心想現在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問也行,於是她打了個哈欠,"我叫白蓮花,就這樣,我好想睡了。"
聞言,楊聲弄來個暖毯讓她當被子蓋著,雖然以這寒冷的天氣,毯子的暖度似乎不夠,但是聊勝於無,白蓮花不敵奔波的勞累,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
天氣剛亮,冷度似乎比昨天晚上更甚,白蓮花抱著暖毯直發抖。天啊,這麼冷的天氣,竟給這麼薄的暖毯,簡直是要冷死她,這麼壞心的事,一定是楊朔宇叫那楊聲做的沒錯,因為他好像要報復她。
所以故意把她綁來,餓她個一天,再冷她個幾天。她可不能坐以待斃,一定得想個法子自力救濟不可,憑她白蓮花發明東西的功力,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讓楊朔宇得逞的。
但是要做東西得有器材才行,自己什麼器材都沒帶,看來只能就地撿拾了。
等楊聲進來後,白蓮花對他道:"你可不可以帶我到附近走走,要不然我都不認識路,每次想解手的時候還要請你帶。"
原本軍營重地是不能讓人亂闖逛的,但是白蓮花瘦弱得很,看來一點危險性也沒有,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更何況她說得有道理,自己有那麼多事要做,自然無法每天都待在她身邊,若是她需要小解最起碼也能自己找到茅廁。
這樣一想,楊聲決定帶她出去。
白蓮花自小生長在京城,從未看過大漠風光,只見遍地黃沙土,風颯颯吹來,竟有一種難言的肅殺之氣,而且在早晨的冰冷空氣中,那種難言的壓迫感更重。
軍營內早晨就有士兵在換班站崗,他們都跟楊聲一樣穿薄的衣物,緊抿的唇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眉頭深皺,身材比平常百姓瘦。
這些人是不是調到大漠所以水土不服,還是沒吃飯啊?我可不能吃得太瘦,以免被冷風一吹就著涼。"她自言自語的咕嚷著。
楊聲向她介紹路線及營帳,仔細的提醒她哪些營帳是軍機重地,絕對不能擅闖進去,否則就是死罪一條。
白蓮花聽歸聽,但是她的心神根本就沒放在這裡,她一路上眼睛亂溜,四處張望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
她頭一歪,看到一個被扔出來的破鍋子,頓時喜上心頭,像發現寶物一樣衝過去撿起,一臉笑呵呵的。
楊聲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不曉得她撿一個毫無作用的破鍋子幹什麼,而且還笑得一臉的燦爛。
對於他異樣的眼光,白蓮花絲毫不在意,她笑著道:"拜託,幫我拿一下,那邊好像也有不錯的東西,我自己去撿。"
楊聲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朝著軍營放廢棄物的地方而去,在那裡東翻西找弄得身上髒兮兮的。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從沒看過哪個大家閨秀把自己搞得披頭散髮,像個瘋女人似的,而且她只要每找到一件中意的破爛東西就笑得手舞足蹈。
少爺到底是從哪裡找來這個瘋女人的,這個瘋女人肯定有病,怪不得少爺每次提到她都咬牙切齒。
白蓮花抱著一堆破爛髒亂的東西,滿臉高興的走回來,對他眨了眨眼睛,興奮的揚揚手中的"寶貝","哇,你們這邊的東西比我想像中還多,你看,這真是極品耶。"
她一臉得意,但楊聲完全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束西,更不明白那東西為何被她稱為極品。
她一身黑污,連臉上都沾滿了塵灰,朝每個朝她行注目禮的士兵大力的搖著手招呼道:"大家早啊,今天天氣不錯,只不過是冷了點,說來好笑,我昨天一直找不到茅廁,今天我就知道茅廁在哪裡了,晤,你們這裡實在是太大了,我可能要一兩天才能熟悉這個地方——"
她說了一大串話,前言不對後句,看來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楊聲怔呆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而到底少爺為什麼在軍事吃緊的時候把這個女人給擄來這裡?
依他跟著少爺這麼多年的時間看來,這個白蓮花絕不是少爺會喜歡的類型,那為什麼要把她帶來這裡呢?還派出那麼多人手去捉她。
少爺為了皇上賜婚的事到京城去,結果卻一臉青白的回營,隨即派出大批人手帶回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