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啦,這和我們行動日期無關,只是方便辨認而已。目前既然我的代號已經曝光,等我
抵達香港,新的組織將會給我新代號。以後我就不再是「七月」了。』
『哦,原來如此。』勾燁點點頭,『想不到革命份子們已經如此有組織了。這個法
子也很聰明,代號曝光後,重新更換新代號,這樣一來,那些綠衣們也是捉不勝捉,更
別說他們連「七月」是名女英雌都不曉得,更別想要捉到你了。』
『當我投效組織的那天起,我就心裡有所準備了,哪怕是被捉到……我也不會為自
己投身革命事業感到後悔。』
勾燁眸子一暗,他無法忍受想像曉中被人以革命黨的身份捉到,遭受種種酷刑,最
後被處死的畫面。『我絕不會讓他們捉到你的。』這句話輕易地溜出口。
『謝謝。』曉中沒有聽進他的言外之意。『我曉得你會以完成任務為己任,不過,
遇到危險時還是請你別勉強。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負責。這次麻煩你與我假扮夫妻
,真是給你添麻煩,我以前不習慣這樣依靠別人的,真不好意思。』
你永遠都可以依靠我!他差點就這麼說出口了。『太陽好像越來越大了,你還要待
在這邊嗎?』
『我想再看一會兒書。』
『那,把帽子戴上,小心曬暈了。』
躲在角落的王蘋心兒抨抨地跳個不停。她聽見了,她真的聽見了,不會錯的。那個
女人那女人根本不是勾燁的妻子,她是個革命黨。代號『七月』的革命份子。
等一下,她記憶裡似乎也聽過『七月』這個名號。在哪裡聽過的?
啊!有了。那個總捕頭口口聲聲說他會逮捕到案的人,似乎就是──這下,她可竊
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七月』是個女人,而且就在這艘船上!
一座座精雕細琢的燭台紛紛點燃,映著一面面落地大鏡,遍灑璀璨繽紛的光華,以
光可鑒人的原木地板為舞池,一對對儷影優雅地舞動著。這是此艘客輪上難得的盛大舞
會。所有賓客都盛裝出席了,就連船長都穿著一身隆重的標準制服上場為大家開舞,他
摸著王蘋的腰,領著她旋轉過一面鏡子前。
鏡子裡映出另一端受著眾人矚目的天生佳偶。
美麗俊俏的勾燁一身黑色正式的燕尾服,高大挺拔的身形是任何女人幻夢中的化身
,他熟練高雅的舞姿就像是為了跳舞而生。同樣高挑美麗的另一半--段曉中一身純白迷
地晚禮服,僅在腰際別著一朵艷麗綻放的蘭花,那份飄逸出眾的氣質,也令全場所有打
扮得花枝招展的淑女們望塵莫及。
這一對郎才女貌的美麗搭檔,無疑是全場目光的焦點。
『船長,我可以有一個請求嗎?』王蘋嬌聲地問道。
見她最近三天來安分多了,照他所要求的,遠離了勾燁夫婦。船長心裡也很愧疚自
己前幾天對她那麼壞,出於補償的心態下說:『當然了,只要是你的請求,我一定會答
應的。』
『請你等一下邀請勾夫人跳舞,我想與燁哥跳最後一支舞。』
『這……』他才在心裡稱讚她表現良好,怎麼現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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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是要找麻煩的。』王蘋垂下眼臉,以顫抖的哭音說:『人家認識他
也不是一天、兩天,這一次我是一下子聽到燁哥結婚沒辦法接受,才會鬧出那麼糗的事
,我自己現在也很後悔啊!如果你不讓我找個機會向他道歉的話,我……我會一輩子都
不能原諒我自己的。』
『蘋蘋。』該相信她嗎?
『拜託嘛,我保證,我只是祝福他和嫂子百年好合而已啊,』她抬起一雙淚光閃爍
的大眼,乞憐地說:『相信我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給你和燁哥難堪。』
禁不住她這樣苦苦哀求,船長只得棄械投降了。『好吧,那就一支舞,不能再多喔
,』
『謝謝你,丹尼爾。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樂曲轉為慢步華爾滋時,船長將王蘋帶到勾燁與曉中的身邊,他向曉中彎一下腰,
『我有榮幸與夫人共舞一曲嗎?』
曉中訝異地揚了一下眉頭,然後接觸到船長那請求的目光……『我的舞跳得不好喔
,船長。』她將手交給了船長,『萬一踩到你,千萬要原諒我。』
『讓美人踩到腳,就算痛也是種幸福。』船長微微一笑,『尊夫人暫借一下了,勾
兄。』
以一微躬身做回答,勾燁注視著曉中與船長舞入池心。
『你不請我跳嗎?燁哥。』王蘋站在一旁嗔道:『站著很無聊呢!』
『我想休息一下,如果我讓你感到無聊,我相信會有許多人樂意與你跳舞。』
『這麼冷漠無情嗎?燁哥。對我這位知道內情的人,不該這麼冷漠吧?那麼我把你
和小嫂子的秘密說了出去,也沒有關係嗎?』
調回了目光,勾燁皺起眉,『王蘋,你並不愛我,何苦費心編這些威脅的話。你想
要的,不過是獨佔我。可是這一點,恕我無法辦到,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玩偶或是收藏
的對象。』
『這可不是威脅喔!我全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你們的秘密。呵呵呵,如果我把
這事告訴張總捕頭,不知道會如何呢!』王蘋靠向他,撫摸他的唇說:『給我一個賄賂
的吻吧,好久都沒有嘗到你熱情的吻了。』
『你知道些什麼?』他目光化為冷冰。
『全部。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騙局,我知道你們完完整整的事。』
她真的全部都知道嗎?勾燁瞇起眼來,王蘋走火入魔的臉上充滿著如假包換的喜悅
,或許她是真的知道了些什麼。『過來。』他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出舞廳。
曉中恰巧看見了那一幕。為什麼勾燁會一臉嚴肅冰冷地帶著王蘋離開呢?發生什麼
事了?從他的臉上她見到勾燁前所未有的酷寒,這在向來一派輕鬆滿不在乎的勾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