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希望這一路曉中沒有給你添太多麻煩才好。』
『孩子的媽,你說什麼呀!人家長得這麼漂亮,分明是個女的。你卻稱呼人家「先
生」,太失禮了。』段漢強上上下下打量了勾燁一番。『雖然沒見過長得這麼高的女人
,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她」當成男的。』
曉中巴不得鑽個洞把頭埋進去。她羞怒的對老爹說:『你胡說八道什麼,爹地。勾
燁他──他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啦!』
『男……男的?』段漢強那不可置信的神色,恐怕對勾燁才是最大的傷害與笑話吧
。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勾燁淡淡笑道。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搞錯的,因為我以為曉中絕不會和一名陌生男子
結伴回家來,所以……』段漢強摸摸頭,『哈,不過這樣也好。我還挺擔心這孩子是不
是有啥問題呢,老是穿著男裝跑來跑去的,哈哈哈。這次帶男人回來,也讓我安心多了
。』
『爹地,你又胡言亂語了。』
『好好好,老爹不再亂說話,咱們快些回家聚聚吧。』
曉中皺起眉,『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會跟你回家的,爹地。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
,這趟回來我有我的任務,等我有機會時我會回家將這件事向你和媽咪報告。』
『你是指「組織」嗎?曉中。』段漢強溺愛的語氣一轉而為犀利。曉中警覺地注視
著父親。『關於那件事,爹地已經知道了。不過,咱們還是回家再談吧,這種事不宜在
這麼人多口雜的地方說。』
曉中馬上看出父親欲遮還掩的態度,必定是隱瞞她暗中做了些什麼。『爹地你是不
是又──』
『想要知道的話,就跟我回家再說。』段漢強轉向勾曄笑道:『也請勾先生一併到
我家做客。我要向你好好道謝,謝謝你將曉中平安無事的送回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勾燁以目光詢問著曉中。
曉中搖搖頭,歎口氣。『我和你回家就是了,爹地。不過,勾先生對這件事毫不知
情,你不可以為難他,知道嗎?』
『當然不會啦!仔仔,你怎麼不相信自己爹地呢?』段漢強拍拍勾燁的背,『我只
想好好招待你這位朋友到我們家玩玩。你這麼久沒回家,大家都很想念你呢。所以,放
下心,乖乖跟爹地回家吧。』
第九章
『抱歉!竟然把你牽扯進我的家務事裡。』
坐於黑色勞斯萊斯的後座,因為與爹地不同坐一輛車,所以曉中可以放心地和勾燁
說話。
『不要放心上。』勾燁皺起眉說:『你爹地究竟是什麼人?普通人不可能擁有這麼
多輛昂貴的車子。』該不會她爹地也和他同行;同為黑道中人吧?
曉中笑了一下,『我差點忘了,我沒向你提過我爹地,也難怪你不清楚。我爹地擁
有全東南亞最大最好的煤礦山脈,在商場上還算是佔有一席之地。』
段漢強……煤礦?『啊,該不會他就是人稱煤礦大王的』
『不過是家族產業罷了。以前在我爺爺那一代,他們以為那幾座山是無用的林地,
哪知道到了我父親手上才發現底下蘊藏有豐富礦脈,一夜之間我們段家就成為煤礦大王
了。』
『很幸運啊。』
『因為爹地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確定了礦脈的地點,所以全家人都認為是我帶來的
福氣,爹地更是認為我是他的幸運寶貝,從小把我慣壞了。你相信嗎?我到了七歲還不
會自己換襪子,因為從小到大事事都有人服侍。後來,年齡大一點之後,進了私塾,我
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才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我家
先花光了錢,就是我的一生都將理在錢堆裡,沒有半點人生意義。所以十二歲那年,我
要求我父親讓我離開家鄉,前往歐洲求學,學習自己如何獨立成長。』
『相信那時候你一定經過一番抗爭吧。』
曉中陷入回憶裡,她點點頭,那段過去她不想再重提。『我在歐洲待了六年,結交
不少好友,確實獨立成長了不少。在我畢業的前夕,我首次接觸到革命的思想,從此以
後,我就選擇以革命做為我奉獻的目標,終生的職志。』
『從掌上明珠到革命分子,你父母能接受這樣子的事,他們也相當開明。』
『其實,我爹爹到現在還不肯原諒我剪掉頭髮,參加革命黨。』
這也不難想像。從剛剛段漢強黏著女兒的樣子來看,要他放手讓曉中從事這麼危險
的政治活動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應讀猜到了,我之所以會那麼生氣認為你想左右我的生活目標,其實是來自我
父親的影響。我的前半生都在我老爹的安排下過日子,有了這種前車之鑒,我非常害怕
自己會重蹈覆轍。』她原本一直低低的頭,緩緩的抬起來。『對不起,是我誤解了你的
要求。』
『曉中……』
車子在這時到達了目的地,勾燁要說的話也沒機會說了。座落於太平山頂的一千坪
豪宅,門禁森嚴的情況比起深宮內苑毫不遜色。難怪有人稱段漢強為東南亞的土大王了
。融合東西方建築特點的雙層樓房,以東方特有的三廂五進做為特點,配合西洋式木造
建築的優雅線條,予人眼睛一亮的效果。
『曉中,歡迎回家!』
她一下車就被重重包圍住。勾燁看著曉中在一個個比她還要高的男人臂彎裡兜過來
轉過去,大家都像是好哥兒們似的拍著她的肩,或是搭著背和她閒話家常,好不容易大
家都招呼完了,曉中才有機會一一為他介紹。
『這些是我的哥哥們,由右至左分別是我的大哥曉北、二哥曉南、三哥曉東、小哥
曉西。哥哥們,這位是我的朋友,勾燁。』
四名男子以衡量的目光上下看了勾燁一遍,然後交頭接耳的說起話來。『怎麼曉中
隔了五年,第一次帶回家的男人卻長得一副漂亮面孔,難道妹仔品味改了,喜歡起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