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別……別哭……喂!子菲你不許走,快回來。』
紅於菲溜到門口,回頭拋下一句話說:『祝你好運了,勾燁哥哥。希望美琳和你一
見鍾情,拜拜。』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冷汗緩緩地流下背脊。沒錯,他勾燁恐怕要面對今生頭一次沒
辦法征服的女性了,他很肯定對於此刻懷中正啼哭的小寶寶來說,他再多迷人的魅力也
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我真是輸給你了,紅子菲。』
一小時後。
『絕對不要讓我再和你老婆待在同一個房間,我這話是認真的,都勳。我可不保證
下次再見到她,我會做出什麼無法自制的事。說不定我會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放在她
的頸子上……』勾燁做出扭絞的手勢。
都勳投以同情的目光,遞給他一杯酒,『給你壓驚。』
『謝了。』勾燁仰頭一口喝乾。『你知不知道在一小時裡面,一個小娃娃要換幾次
尿片,喝幾次牛奶?更別提我剛哄完她睡著,下一秒她馬上就哭著醒來。我還以為她哪
裡痛了、病了,還是怎麼了,結果只是需要換尿布。原來養一個小孩真是那麼可怕的一
件事』
『勾燁。』
『我以後絕對不要碰到那種小惡魔,絕對不要!』
『勾燁,我看你是受驚過度了。』都勳搖搖他說:『喂,再這樣下去我可要打你一
巴掌讓你清醒一點。』
『打我?』勾燁皺眉頭,『我又沒喝醉也沒發瘋。』
『看來真讓子菲說對一件事。』
勾燁瞇起一眼,不滿地瞪他,『你那可惡的老婆又說了什麼?』
『她說大部分的花花公子都有天生的剋星。』根據子菲的說法,到處播種是男性本
能,但是一見到開花結果後的愛情結晶,落荒而逃也是男性本能。所以對花花公子來說
,小寶寶是最可怕的。
『哼。』勾燁漂亮的黑眼明顯的寫著不同意。『我不是勞什子花花公子,所謂風流
而不下流,我才不做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我只與懂得男女關係的成熟女性交往,並不是
什麼人都好。』
『懂得男女關係的成熟女性?』都勳向來淡漠的臉上多了一絲興味,『你可真會編
排條件。可是合乎這種條件的人,似乎是一大籮筐。』
勾燁挑起一眉,『你不會拿出什麼從一而終、至死不渝的愛情打算對我說教吧?就
連你沒遇見子菲前,日子也不見得過得比我要健康。嗯,說不定比我還頹廢呢!幫主。
』
『過去是過去。』都勳清清喉嚨。
『正是,現在的你是快樂的已婚男子,但我不是。』勾燁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麻煩你請你老婆別再找我這個快樂的單身漢的毛病了。』
都勳搖搖頭,『我這麼跟子菲講,她只會越加致力於替你找老婆的遊戲上。上次讓
她不小心當了一次紅娘,她已經上癮囉!總之,你自已小心吧!』
『沒想到堂堂龍幫幫主會拿自己老婆沒辦法。』
『你以為我是什麼理由娶她的?』
被這麼一問,勾燁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的確,正是因為都勳實在拿紅子菲沒辦
法,不把她娶回來,艱道讓她繼績在他勢力外興風作浪?『唉,我同情你,幫主。』
『省省你的溫情,說不定老天爺也為你安排了一個。』
『哈,不會的,我可是天天燒香拜佛,虔誠的要祂放我一馬。』
『那就讓我拭目以待,看老天爺是否真放了你一馬。』都勳自抽屜內取出一份文件
,扔給了對面的勾燁,『言歸正傳,這件事除了你,沒有別人能圓滿達成任務,所以我
就全權交給你。』
勾燁揚起俊秀的眉,『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八成又是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吧?
』
『不會比上次要求你反串楊貴妃唱戲更難堪,放心。』
『你說的「放心」兩字,怎麼都很難令我「安心」。』勾燁隨口反諷一句,取出文
件,『咦?這不是那位鼎鼎大名遭到通緝的革命黨頭頭,七月。』
『聽過她的名號,那更好辦了。』
『該死,又是這種麻煩事。』勾曄細讀完內容後,『我不幹,別想要我帶著一個身
價萬兩的革命分子橫越三省,從上海逃到香港去。我可沒失去我的腦子,這位「七月」
不但容貌樣子已經曝光,外面還懸賞萬兩,帶著他逃亡就像帶著火藥逃亡似的。說不定
這個「七月」還是個難纏不聽話的人,我最討厭這些滿口理想的革命黨了。改派別人,
我拒絕這檔事。』
『勾燁,人命關天。』都勳胸有成竹地笑著,『除了你,你說有誰能勝任這麼麻煩
又不討好的事,並且毫髮無傷順利達成呢?』
『找華靖去。』他隨即回道,『也該輪到他了吧!』
『不湊巧我派他到北京去進行一些事了。最近傳聞日軍開戰的可能又升高,我不能
不在上海坐陣,隨時應付突發狀況。只有你是我們幾個裡頭最有空閒的,勾燁。如果你
無論如何都要拒絕,那麼就請你到「紅門」去拜託笑面殺手幫你的忙吧,我想季青嵐看
在上次你幫過黑面煞星一次的份上,應該會接受你的請托。』
『然後欠笑面殺手一次人情?』勾燁不悅地冷笑說:『敬謝不敏。』
『那,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提議?』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知道了,我接下就是。』他起身走向門外,『不過,等
我回來,幫主你可欠我一次很大很大的獎勵。如果我要求請調到沙漠地帶去享受人生,
你可別意外。』
『祝你任務圓滿達成,勾燁。』
香港呀,勾燁關上門後,佇立在走廊朦朧的燈光下,幫助革命分子潛逃──以前也
出過幾次類似的任務,但是他只需安排路徑、打通關節、確保安全。這回要求他親自出
馬倒很稀奇,這位『七月』想必對於新中會來說是很重要的。
恐怕外界的人想也想不到,上海地下社會竟與革命黨有所來往。但是另一方面,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