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概有十五分鐘了。」小何緊張的回答。
「哼,是嗎?」唇畔勾起一抹陰森詭譎的微笑,他冷冷的笑意讓人覺得背脊發寒。「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
不再多言,原雅夫肅然著一張俊臉朝店內走去。
望著他隱含著危險氣勢的背影,小何不禁有些同情那位即將面對老闆怒氣的葉姓小開。
而直闖酒店的原雅夫,那一副嗜血的凶神惡煞樣,驚動了服務人員連忙上前阻擋。
「哎呀!先生、先生……你不可以就這樣闖進去呀!」
「你若是不跟我說珠寶小開葉先生究竟在哪兒,我就這樣一間間找下去。」完全不理會身後服務生緊張的制止,原雅夫在酒店內擅闖每一間包廂,引來不少注意。
「好,算我怕了你,葉老闆他們的包廂在……」
「色——狼——呀!」
拿他沒轍的服務生手才往某間包廂一指,裡頭就突然傳出女姓的尖叫,嚇得服務生立刻白著臉縮回了手。
那熟悉的聲音,讓原雅夫心臟猛地一跳,想也不想的直奔而去。
「小澄……唔!」而他才一踢開包廂門,就被裡頭猛然衝出的嬌小身影撞個滿懷。
「呀!放開我、放開我,色狼,看我不饒你……」
「呃!小、小澄……是我,是我啊!」被不長眼睛的粉拳猛捶了幾記,吃痛之下,原雅夫不得不出手硬抓住她激動得亂揮的手。
「唔……咦?是、是你呀……嗝!」視線迷濛的在他臉上打量了許久,丁澄君才吃吃笑道,還很不淑女的打了個酒嗝。
「混帳,你們給她吃了什麼?」見她神智不清的模樣,原雅夫怒聲質問,在看清昏暗包廂內的情況後,著實愣了愣。
「沒沒沒……沒什麼啊!才不過是要她喝點酒,她就突然抓狂。」葉姓小開委屈的叫道,腫了大半邊的臉上,還留著一個大紅五爪印。
至於早先跟在他身邊的幾名保鏢,此刻也哀聲連連。有人滿臉青紫、有人身上被踩子好幾個鞋印,總之情況是慘烈到極點,整間包廂也被毀壞了泰半。
「天啊!怎麼會變這樣?!」隨後趕來的服務生也瞠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
「嗚嗚嗚……好可怕,那些男人……嗝!想打我,幸好你來了……」一頭悶進原雅夫懷中,整間包廂內唯一完整、安好的人,現在卻哭得比准都淒慘。
看著哭得梨花帶淚、滿腹委屈的丁澄君,包廂內的男人們個個瞪大了眼,有苦難言、有冤無處伸。
「你沒事吧?」輕撫著她黑軟長髮,原雅夫因她身上濃重的酒氣皺了皺眉。
「沒……嗝!我沒事,只是好可怕喲!」
像只受驚小白兔般更偎進他懷中,她怯生生的美眸掃了眼包廂內的殘兵敗將,可憐兮兮的道。
這女人是惡魔!
躺在包廂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們,在心底悲痛的嘶喊。
「葉先生,」掃了眼臉腫得像豬頭的葉姓小開,原雅夫沉聲道:「今天這件事,我看就到此為止,關於那筆生意您若無心與原品藝廊交易,那麼我們也不強求,倒是葉老先生那邊,還請您轉達交易取消之事,原某就不多做打擾了。」
祭出葉姓小開最忌憚的父親,原雅夫並不在乎百萬生意可能就此飛了,反倒擔心起靠在他身上,已經醉得東倒西歪的丁澄君。
彎身一把抱起她,原雅夫轉身步出酒店。
「唔……我們……嗝!要去哪?」
手臂軟軟的搭在他肩上,丁澄君覺得自己身子輕飄飄的,好似飛上了雲端,頭上五彩霓虹閃爍,讓她癡傻笑了起來。
「你這樣子還能上哪?都醉糊塗了。」皺著眉,原雅夫沒好氣道。
「我、我哪有醉,才不過喝了……嗝!兩、兩杯而已……」伸出兩隻手指頭,她不服氣的反駁,旋即又蹙起眉瞪著自己的手,「嗝!奇、奇怪,怎麼有四隻?」
聽著她傻呼呼的醉言醉語,原雅夫幾乎要失笑,他搖頭歎息,「這女人,以後絕對禁止再喝酒。」
「啊!原總、小澄……呃?小澄你沒事吧?」守在酒店外的小何,一見兩人出來立刻歡喜的迎上前,可一見原雅夫抱著丁澄君,神情立刻有些落寞。
「咦?小何,你嗝,你也來啦!」醉昏頭的丁澄君開心的張開雙臂,眼看就要倒向來人身上,卻被原雅夫空出的一手硬生生壓回自己的懷中。
「她被人灌醉了,我開車送她回去,你先回藝廊,順便告訴陳經理,我今晚不進藝廊了。」一邊費心安撫懷中掙動不休的丁澄君,他一邊交代。
「唔……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我要去山上看星星、我要去海邊……」胡亂揮著小手、踢著粉嫩腿兒,她在他懷中不安分的扭動。
「看來她醉得不輕吶!」看著老闆懷中像個孩子般吵鬧的丁澄君,小何愣愣的搖首,接著不平的憤道:「那個姓葉的客人呢?他們實在太過分了,原總你打算怎麼辦?」
瞥了跟漲紅臉的小何,原雅夫緩緩露出今夜第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語氣頗愉悅的說:「我想,他已經受夠教訓了!」
語罷,他抱著開始嚷嚷要在大街上跳踢踏舞的丁澄君驅車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小何,左思右想仍猜不透,那個姓葉的豬頭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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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澄,到家了,你的鑰匙呢?你還站得穩嗎?」
帶著丁澄君回到她的租屋處,原雅夫一邊忙著找鑰匙開門、一邊還要小心翼翼顧好醉得不輕的她。
「唔……我頭好昏……」
「快了快了,門開了,你快進去坐著。」
扶著東倒西歪的丁澄君.原雅夫首次踏入她的住處,小小不到十坪的開放式空間裡,除了簡單的桌椅和床之外,就剩放置衣服的紙箱,簡陋到讓他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