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是藝廊裡的實習員工,怎麼?籐田小姐和小澄年紀相近,是舊識還是同學?」看著兩個女生之間劍拔弩張的詭異氣氛,原雅夫好奇的問。
「雅夫哥真愛說笑,我和她稱不上認識,更不可能是同學,畢竟從小到大父母替我安排的學校,恐怕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學費的。」親暱的拉著他的手臂,籐田佳奈嬌笑著,言語間的輕嘲很難教人忽視。
「你說完了嗎?很抱歉打斷你們的好事,不打擾了,原總。」
丁澄君扯起唇角朝原雅夫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面對於籐田佳奈的輕嘲,她竟沒當場揮出貓爪和她爭吵,這讓原雅夫頗感意外。
「喂,等等!」在來不及思考前,他已開口。
「原總您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嗎?」冷淡的回頭,她連微笑都懶得裝了。
哼!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突然冒出來的籐田佳奈破壞殆盡,他現在叫住她想做什麼?
「你剛剛急著進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吧?」不著痕跡的撥開纏住自己不放的手,原雅夫此刻最關心的,是她今天反常的表現。
這丫頭剛才喊他原總?
會用這種讓人不敢領教的敬語稱呼他,通常是這小貓發怒的前兆,關於這一點,曾吃過她不少苦頭的原雅夫可不敢掉以輕心。
「雅夫哥!」
見自己被忽視,籐田佳奈嬌瞠的驅上前去,卻只換來他禮貌客氣的微笑,「不好意思,籐田小姐,我有公事要處理,可以請你先到休息室等等嗎?」他指了指連接辦公室的另一扇門,態度溫和卻不容人拒絕。
「哦……」人家都這麼開口了,籐田佳奈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惱怒的瞪了眼礙她好事的丁澄君,緩緩走向休息室。
「你在生什麼氣?」悄悄靠近丁澄君,原雅夫以外人聽不見的耳語小聲輕問。
「沒有。」她迅速的搖頭否認,卻發覺這樣一來只是更讓人起疑,她隨即瞇起美眸,惡聲惡氣的小聲警告,「你真是艷福不淺啊!原總,要是敢叫我端茶水伺候她,我可不敢跟你保證會發生什麼意外。」
想要她丁澄君伺候那位千金小姐?哼,作夢!
「是是是,我怎敢勞駕你做這種小事,小澄。」嘴上雖這麼應著,但原雅夫的思緒卻已轉了數回。
看來,這兩個女人的結怨頗深,挺教人猜疑的。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瞪著不知何時愈靠愈近的男人,丁澄君小臉微紅。
奇怪?平常同事們也都這麼稱呼她,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為什麼當他這麼叫她時,她竟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我叫你小澄啊,怎麼了?」他笑得一臉無辜。
按著亂了節奏的胸口,她低下頭,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兒不對勁?
「這是什麼?要拿給我的文件嗎?」將她反常的安靜與羞赧看在眼底,原雅夫眸中帶著笑意,眼尖的瞧見她手上的東西。
「啊!不是、那是……」見獎狀被他不由分說的抽走,丁澄君急的想要搶回。
「不錯嘛!丫頭,看樣子我非請你吃頓大餐不可了。」看著手中的優勝獎狀,他仗著身高優勢揉揉她的發。
原來平時避他唯恐不及的她,今天會一上班就急急忙忙跑來找他,是為了這件事。
「雅夫哥?」久等不到人的籐田佳奈瞪著眼前這一幕,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她從沒看過原雅夫這麼開心的笑過,有別於以往禮貌客氣且總帶著點疏離的笑意,他看著丁澄君的眼神很不一樣。她的女性直覺響起了警訊。
雅夫哥不可能看上那個家勢背景一切都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吧?
「不好意思,籐田小姐,今晚恐怕沒辦法陪你用餐了。」對於籐田佳奈的訝然視而不見,原雅夫只是微笑致歉。
「為什麼?」她一臉尷尬,不能容忍自己居然被拒絕,反還是在丁澄君的面前。
「我今天碰巧已經和人有約。」他一手攬過丁澄君,讓在場的兩個女人同時瞪大了眼。
「什麼?我才沒……噢!」才要開口撇清關係,丁澄君就覺得肩頭一緊。
「你想好今晚上哪用餐了嗎,小澄?」親暱的喊著她的小名,原雅夫臉上笑得溫柔無害,攬著她肩頭的力道,雖不至弄痛她,但不容拒絕的態度卻很清楚。
「等等……」避過籐田佳奈幾乎要在自己身上燒出兩個洞的火辣目光,丁澄君努力搖頭,不想無緣無故為這男人惹上一身腥。
「原來雅夫哥是要和她一起去吃飯。」款擺著腰肢走向兩人,籐田佳奈提議,「那簡單,不如我們就一起去吧!你說怎麼樣,雅夫哥?」
不好!瞪著那幾乎又要貼在一起的男女,丁澄君在心底淄火的叫喊。
「這個……」為難的皺眉,原雅夫瞥了眼身旁顯然怒火指數正逐漸攀升的小貓。
「怎麼,難道不歡迎我?」眨了眨無辜美眸,籐田佳奈故意看向丁澄君。
「不,怎麼會?」勉強牽起唇角,丁澄君搶在原雅夫之前開了口,「難得有機會,三個人一起吃也熱鬧些,你說是吧?原、總!」
她最後那加重語氣的兩字,著實讓原雅夫背脊竄過一陣冷涼。
「不過用餐地點得由我選,這是原總答應過的。」瞄了他一眼,丁澄君提出但書。
「好呀,不管是法國菜或義式料理我都可以,就讓你選,反正對你來說,這大概是難能可貴的機會吧!」無所謂的揮揮玉手,籐田佳奈當她是沒見過識面的土包子,大方的讓她挑選晚餐地點。
「是嗎?你人真好。」
佯裝開心的露出虛偽甜笑,丁澄君來回打量著眼前這對穿著西裝和一身優雅裙裝的男女,惡作劇的壞點子悄悄在心中成形。
「那我們就出發吧!」故意一把攀上原雅夫的手臂,丁澄君不甘勢弱的看著另一邊的籐田佳奈。
本該對小貓難得的青睞感到受寵若驚,但原雅夫此時只覺得頭疼,看著兩個女人各緊抓住自己一邊的手臂,壁壘分明的局面讓他覺得自己比較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