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你是不是還在為我知道你懷孕時的反應生氣?」
「沒有。」
「既然沒有,那為什麼要一個人去旅行?」
「我只是想到南部度個假,散散心而已。」
「那為什麼不讓我陪你去?」
「我想一個人獨處一段時間。」
他困惑了,「裴若,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是最親的夫妻,說出來,我們一起去克服、面對,就算有再大的難關,只要我們夫妻同心,一定可以度過的。」他緊摟著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對自己發過誓,這輩子他一定要成為她的依靠,永遠保護著這個他深愛的女人。
「算了,這事以後再說。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但在隔日,安裴若還是收拾了幾件簡單的換洗衣物,一個人開著車離開了台北。
她不想不告而別,於是留了張紙條給他——
柏寰,我還是一個人去旅行了,你不用擔心我,過幾天我就會回來。我希望這一段時間,你可以冷靜、認真的想清楚,在你心裡愛的人究竟是我,還是你的初戀情人何星優。
紙條緩緩的從宣柏寰的手中滑落到他腳邊。
裴若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難道說這幾天她對他的態度變得有些冷淡,都是因為她以為她還愛著何星優嗎?
她怎麼可以不信任他對她的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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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若離開台北之後,開著車一路從北宜公路到了宜蘭,做了短暫的休息之後,繼續往蘇花公路開去,一直到下午六點多,終於到了花蓮遠來飯店。
在這裡,有她最甜美的回憶。
辦好住房登記,她向飯店要了兩年多前曾住過的那個房間。很幸運的!房間是空著的。
開了一整天的車,她並不感覺疲憊。她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走到外面的陽台上。看著外面美麗的夕陽景致,美的令人目不暇接!
她和宣柏寰也曾相偎的看著相同的景色。
但景色依舊,卻人事全非。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她和柏寰這段幸福甜蜜的婚姻,會像天空中那火紅的夕陽一樣消失嗎?
第十章
安裴若突然一個人跑去旅行,惹得宣柏寰整個人亂成一團。
「我早就警告過你,要和何星優那女人保持距離,別太常和她見面。現在好了,你不聽我的話,自嘗惡果了。」孟克揚數落著他的不是。
「我和星優的事早就過去了。」他懊惱的說。
「既然都已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常跟她見面,若我是裴若沒先和你大吵一頓才怪。」駱天海也覺得柏寰的爛好人個性實在是要不得。
「我都還沒有質問你們,到底是誰這麼多嘴,告訴她星優是我的初戀情人的事情。」他瞪向他們。
「你以為我們三個都吃飽沒事做嗎,去說這些無聊的事情。」
「不是你們說的,裴若怎麼會知道?」
「等等。」宣柏筠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問道:「你們說的何星優是那個貪慕榮華富貴,拋棄我大哥的女人嗎?」
「就是她。」
「她不是嫁到英國,當貴夫人了嗎?」
「她已經和丈夫離婚了,幾個月前回到台灣。」
「大哥,這件事我怎麼都沒聽你說過。」
「那是因為他作賊心虛,所以當然不想讓你知道。」孟克揚撇嘴說。
「孟子,你胡說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相信我和星優真的沒有什麼。」
「我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何星優那個女人。」駱天海從念大學時就不太喜歡她,當初知道她背叛柏寰時,雖然感到生氣,卻也因此替他感到幸運。
「何星優的事是我告訴大嫂的。」宣柏筠自首道。唉,早知道就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什麼時候告訴她的?」
「我陪她去國泰檢查的那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突然問起我關於何星優的事。我心想都已經是那麼久的事了,就全告訴她了。」
「你剛說你們去哪一家醫院?」宜柏寰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
「國泰醫院。」
那天早上他也去了那裡,難道她有看到嗎?
「怎麼了,連去醫院都有問題嗎?」孟克揚看他的表情好像一副即將世界末日的樣子。
他歎口氣,「有一天半夜星優的女兒發高燒轉成急性肺炎,她打電話請我幫忙,後來第二天早上,我有再去醫院一趟,就是在國泰醫院。」
「這件事,你有告訴裴若嗎?」
「沒有。」
「所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裴若因此要跟你離婚,我們也沒有立場替你說任何話。」
「舅舅、舅舅。」原本安靜在一旁跟小狗玩的呈呈拉著宣柏寰的衣擺。
「呈呈,你乖,去跟小濕玩,別吵舅舅。」
「可是我有事情要問舅舅。」他一臉無辜的表情。「舅舅,你們剛才說的人是不是子晴的媽咪?」
「呈呈你怎麼會知道於晴的媽咪?」宣柏寰著急的抓住他的手臂問。
「昨天舅媽去接我下課,於晴的媽咪也去接她,後來子晴的媽咪請我去吃冰淇淋,然後她和舅媽在說話。」
「呈呈,你還記不記得子晴的媽咪說了些什麼?」
呈呈偏頭想了想,「啊!對,我有聽到她說她到現在還愛著舅舅。」
孟克揚咒罵出聲,「何星優這該死的女人,我就知道她絕對另有目的。」
「不,這件事全都該怪我沒跟裴若坦白。」宣柏寰十分懊悔。
「裴若最好沒事,她要有個什麼意外,我看你怎麼對得起她。」
他不理孟克揚的義憤填膺,「允康,讓我放一個月的假。」
胡允康點點頭,「只要裴若平安回來,別說一個月,就算是一年,也沒問題。」
「裴若一定會回來。」
「只怕她人回來了,心卻遠離了。」駱天海搖頭歎氣。
宣柏寰對於好友的奚落,默然承受。這一次,確實是他錯了,雖然他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但他不該欺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