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櫻學園的傳統可不限定畢業生才能享受。
事實上,只要來參加舞會的人都可以得到同樣的待遇,因此,學生會的成員自然也下會放過這個機會啦!
然後,范雅築感覺到一股熱氣拂上她的臉,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已經被人奪去:—一個輕輕、柔柔的吻,像羽絨般點過她的唇,又飄然離去。
范雅築完全呆愣住,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忽地,光明乍現。十秒鐘已過,范雅築眨眨眼,一時還無法適應突來的光亮,待她能夠看清楚時,她身邊哪還有人啊?!
事後她暗地觀察許久,想要找出那個偷走她初吻的小偷,但任憑她想破腦袋,還是不知道到底有誰會做這種事……
二年級,就這樣迷迷糊糊過去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走過糊里糊塗被騙進學生會的一年級,再跑過莫名其妙被偷去初吻的二年級,不知不覺間,第三年也將走到盡頭。
范雅築行色匆匆地跑向約定好的中庭,她不住看著手錶。糟糕,居然遲到這麼久,希望李光昕不會太生氣。
急急地跑向中庭,在看到李光昕的瞬間,范雅築笑開了臉,正打算伸手向他打招呼時,她見到的卻是自己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景象——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溫和的嗓音,吐出的卻是傷人的話語。
范雅築的臉色慘白,但比她更白的是另一個女生—剛被李光昕拒絕的女生。
「為什麼你不願意試著接受我?如果你願意跟我交往看看……或許、或許會喜歡上我也說不定啊。」雖然被拒絕大受打擊,但她並未退縮。
「對不起。」
「給我一個機會吧?」那女生不肯就此放棄,苦苦糾纏著。
「對不起。」依然是同一句話。
「至少……更少給我一個理由吧?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李光昕沒有回答,幾度想走卻又被阻擋,他有些厭煩地撇過了頭,卻看到站在某棵櫻花樹後頭,不知何時出現的范雅築。
「小築,我不是叫你一下課就過來的嗎?」沒有一絲遲疑,李光昕拋下那個女生,快步走向她,他低頭看了一下表,又道:「時間有點趕了,我們快走吧。」
說完,他拉著范雅築頭也不回地離開。
「那個女生……」范雅築忍不住回頭看看那女生,卻看到她淚流滿面。「她住哭耶,你就這樣離開好嗎?」
「那不關你的事。」李光昕的口氣冷淡。他被人告白,她關心的居然是別人?!
「……的確不關我的事。」
李光昕只顧著拉她走,沒聽到她這句話,當然也沒聽到這句話裡的苦澀。
范雅築早就知道李光昕很受歡迎。但親眼撞見他被人告白的場面,這還是第一次。
直到聽到那女生被拒,她才發現自己的一顆心居然吊得高高地,甚至連呼吸都忘了。她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害怕李光昕答應那女生的告白。
本以為自從知道李光昕的雙面人個性後,她就慢慢從迷戀校園白馬王子的情緒中脫身,但剛剛的告白場景,卻讓范雅築清楚地瞭解到,她沒有一刻停止過喜歡他吶!
但瞭解自己的真實心意後,她的臉色反而更白了。
他拒絕人的時候雖然口氣溫和,卻帶著一絲無法忽視的殘忍,頭也不回離去的模樣如此冷酷,如果她向他告白,他也會這麼對待她嗎?
范雅築不敢去想。
「真是的,你又受傷了嗎?」注意到抓在手中的小手有些不柔滑的地方,那是OK繃。「小姐,我拜託你多少也長進一點,都是三年級了,怎麼還是三天兩頭就受傷?不怕給學弟妹看笑話嗎?」
李光昕沒停下腳步,只是抓高范雅築的手,打量她的傷口。
「你是在哪裡跌倒的?為什麼連手臂都擦傷了?」李光昕擰眉,手臂上的傷口根本沒有處理,只有手腕上的擦傷隨便拿OK繃貼住,她根本沒去保健室嘛!「保健室是打烊了嗎?為什麼你沒去處理傷口?」
李光昕敢打包票,她手腕上的傷口肯定也沒處理,因為那塊OK繃,就是范雅築平時會帶在身上的那種。
「剛剛跌倒的,因為時間不夠,所以我只好先過來這邊,就怕讓你等太久。」
范雅築吶吶地道。早知道她就先去保健室,就算事後挨罵,總強過看到他彼人告白的場面。
「你這個笨蛋。」李光昕罵道。傷口如果感染細菌怎麼辦?
李光昕腳下一轉,直直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那個……我們是要去找教務主任吧?」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不對,范雅築還以為他氣昏頭,連他們的目的地都忘記了。
「讓那個老頭子等一會沒關係,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好。」
進了保健室,范雅築絕望地發現保健老師又不在。
為什麼她每次進保健室時,老師都不在呢?
剛剛才發現自己的真實心意,立刻就跟李光昕獨處,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己的心臟有這麼強啊。
李光昕為她消毒上藥,一邊罵她走路要更專心點。
他上藥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把她弄傷似的,她看著他的側臉,不知道像這樣看著他的機會還剩多少?
或許不多了吧,再幾個月他們就要畢業了,接下來分道揚鑣是必然的。
反正這注定是場沒有結果的愛戀。
所以,在分離之前就讓她再多看他幾眼吧。
再也見不到面了,自己與李光昕之間的緣分僅止於高中三年罷了——在進入大學之前,范雅築一直是如此深信著。
所以當她在大阪某大學校門口見到對她微笑的他時,范雅築完全呆住了。
兩人的緣分一直延續下去,甚至在大學畢業後,她返回台灣,他們的緣分依然未畫下休止符,就這樣七年過去了……
第五章
「所以……你就這樣被他纏了十年?」金澤美咬著筷子,不敢置信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