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雅築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高,也越想越覺得想哭。
爸爸媽媽,女兒對不起你們。你們花了這麼多的心血把我養大,居然養出一個撲倒男人的色女。嗚嗚,我對不起你們。
「喂喂,你現在又是在哭什麼?」李光昕看著她嗚嗚哭著,可憐兮兮的模樣活像是剛被宣判死刑,這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玩過頭了?
范雅築只是搖搖頭,然後堅強地擦去眼淚,握住李光昕的手,說道:
「光昕,我對不起你!雖然我不求你原諒我的過錯,但我絕對會負責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吃完就溜的人。」
「你……要負責?」這下子換李光昕呆住了,看來事情似乎失控了,還正朝著非常不得了的方向走去。
「對,我一定會負責的。我曉得我不夠好,也配下上你,但既然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就算我再怎麼沒用,也知道至少要負起責任。我會把你娶回家……呃,不對不對,總之我會負責的啦!」
范雅築說得義正辭嚴,但李光昕卻聽了直想笑,她果然弄錯了很、多、事。
玷污他的清白?到底是誰玷污誰都還說不準,她卻哭哭啼啼的準備「負責」,這個膽小鬼怎麼越來越好騙了。
李光昕默默轉過身去,肩膀也一抖一抖地。
沒辦法,他忍笑忍得好痛苦。
但面對這樣的結局,李光昕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事實上,他壓根兒不打算解釋。瞄到她還緊緊捉住他的柔軟小手,他在心底笑翻了。
但他的反應看在范雅築眼底,見到他不但背對著她,肩頭還一抖一抖的,她卻誤以為他又想起昨夜的傷心事,所以很受傷地不想再見她。
「光昕,你別不理我啊。我是誠心誠意要負起責任的。」
「你真的願意負責?」李光昕依然背對著她,試探地問道,彷彿不怎麼相信她的話。他現在還下能看她,因為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爆笑出聲。
「當然,我只怕你不肯讓我負責。」范雅築急急答道。
「你現在還在發燒感冒,如果等你病好了,然後告訴我「你只是燒昏頭,才會這麼說」的話,那我該怎麼辦?」李光昕問得遲疑,完全一副被害者姿態。
如果范雅築現在還有剩下一點點的理智,就會發現李光昕的態度實在太不像他了,可惜她的理智早就被今早的驚嚇給嚇光了,只能隨他起舞。
「你可以馬上宣佈我們要結婚的消息,要不然,你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爸媽,這樣你總可以相信我了吧?」她撈起擺在床頭的無線電話,遞到李光昕面前。
此話一出,范雅築等於是把自己的最後退路也給截斷了。
「打吧。」
范雅築視死如歸的表情差點就讓李光昕破功,他努力隱忍笑意,以致於在按電話號碼時,手指還有些發抖,但這看在范雅築眼中,卻只當他太過緊張。
可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如果他會緊張得發抖,那他就不是李光昕了!
忽地,李光昕停止按號碼的手。
「怎麼了?」范雅築以為又發生什麼事,很緊張地問道。
「我想要一個承諾。」
「承諾?」范雅築聽得滿頭霧水,她不是已經答應要娶他……呃,是要負起責任了嗎?「我以為我已經給你承諾了耶。」
「我要的是一個實質的承諾。」
說著,他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密密地,給了她一個吻。
「這樣,才算是一個承諾。」他輕輕放開她,意猶未盡地看著那紅潤的唇,看著紅唇主人仍滿臉迷濛地陷在剛才一吻的激情當中。
這讓他……又想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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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結婚後,李光昕在離開范雅築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來與他共同成立「浮光掠影事務所」的四位好友宣佈這個大好消息。
本來眾人還不敢相信范雅築會主動提出結婚的要求,但在李光昕道出今早發生的事後,所有人都笑倒了。
除了焦昶死擰著眉頭,一臉不贊同。
「如果小築知道真相該怎麼辦?你要怎麼對她解釋這場騙局?」
在這票朋友當中,就屬他相李光昕的性格反差最大,但在感情方面來說,他們卻是意外地相似,且互相理解對方的想法。
他們都有一個喜歡很多年的女孩,但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都沒坦誠過自己的真實心意,只是任由這段感情繼續曖昧不明下去。
但現在李光昕決定以一段謊言得到愛情,這令焦昶憂心忡仲。
「她不會知道的。我不會讓她發現的。」李光昕止了笑,表情認真地說道。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焦昶的擔憂不減反增。愛情禁不起欺騙與試探,用謊言得來的感情,終有一天會失去,到時他們兩人都會受到傷害,焦昶不願看到這未來。
可看到李光昕鐵了心三思孤行,焦昶除了歎息,也下知該怎麼阻止他。
因為這爭執搞得氣氛有點僵,正當眾人以為他們兩個會打上一架時,李光昕卻忽地咧出笑容。
「即使被小築知道真相,我也有辦法解決的。」
沒錯,他知道小築所有的思考模式,也清楚她那膽小、下諳與人抗爭的性格多麼容易操弄。只要沒有意外,他絕對可以瞞她一輩子,而就算被她知道真相,他也肯定有辦法解決。
所以焦昶的疑慮不過是杞人憂天。李光昕非常有自信地如此想著。
「光昕你——」焦昶正想再勸,卻被人給硬拖了出去。
他轉頭一瞧。拖著他的人正是高頭大馬的梁掠。
「掠,你拉我出來做什麼。」
「阿昶,你必須承認光昕的做法雖糟,卻很有效。」
焦昶擰眉,不解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不管是光昕相小築,或是你和丫頭的事,在我看來都很浪費時間,喜歡就直接說嘛!幹嘛拖拖拉拉的不肯講?他磨了十年總算肯下定決心,你呢?你又磨了幾年?你到底要到何時才要點醒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