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什麼話?」鈕雨心虛,彷彿什麼事都躲不過葉婷鬼靈精似的眼珠子,他忙找 借口,說:「我是擔心,這一趟回美國,我爸、媽會逼我……」
「逼你交出老婆,是不是?」葉婷天真俏皮笑說:「那簡單,我只好犧牲冒充你的 未婚妻嘍!說不定,你爸媽一喜歡上我,就要走了我這個媳婦。」
鈕雨簡直快昏倒了!有這麼潑辣、不按理出牌的媳婦,沒把紐約的兩老氣得骨頭散 掉,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鈕雨,你想他們這次能維持多久?」葉婷突然問起,坦白說,她對丁琳和歐祖立 的復合,實在不敢抱有樂觀的結果。
鈕雨也覺茫然、憂心,此時的丁琳就像走鋼線的特技人,不容再回頭,而且底下萬 丈淵數,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
如果沒有丁母喪事的陰影,這頓飯大概是他們四個人聚在一起最融洽愉快的一次。
丁母出殯日訂在最近,四個人討論了些瑣事後。葉婷突然繞到丁琳身旁。
「不介意借一下你的女人吧?」葉婷對歐祖立笑說:「放心,不會讓你們思念太久 的,半個小時就夠了。」
歐祖立露出不介意的笑容。
這是日本餐廳,葉婷拉著丁琳走出包廂,在包廂外一處露天涼亭上坐了下來。
歐祖立的目光隨著丁琳移出,直到兩個女人在涼亭上坐走後,才又將目光移了回來 。
喝了口清酒後,祖立忍不住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笑容。
「你笑什麼?」那怪異的笑容,讓扣雨感到不自在。
「原以為你們只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你們居然玩真的。」歐祖立還有些不相信。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把愛情當做是個玩笑,是場遊戲?」
歐祖立不願讓無謂的解釋弄僵氣氛,他揶揄地笑說:「葉婷對愛情就如同她自己「 美麗的刺蝟」的外號一樣,她絕不是那種容易讓男人輕易掌握的女人,而一旦她愛上一 個男人,就會緊抓不放,感情強烈得不容許她的男人背叛愛情;這種女人你可以愛得很 放心,但是萬一玩出問題,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裂個性,也同樣會議你吃不消 的。」
這是鈕雨所不敢想像的後果,因為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忘掉丁琳的感情,他清楚葉 婷要的是種全然奉獻的愛。
「是不是因為丁琳的關係,所以你才會和葉停在一起?」歐祖立又問。
「是不是丁琳的關係已經不重要了,既然我已經和葉婷在一起,我就會全心全意愛 她,不會議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不管是否真有愛,就得對為你付出愛的人負責,鈕雨 對這一點相當執著。
「愛情這東西真的教人很難瞭解!」歐祖立那神情教人猜不透,又說得更玄:「 當你認真想要抓住它時,它卻跑給你追;你要一不在意呢,它卻又黏得你想甩都甩不掉 ,也許你以為它應該是屬於你的,偏偏它又在別人手上,以為它不應該是你的,但是你 想起都趕不走。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沒有人知道,一點規則都沒有!你說,愛情 是不是真的一點道理也沒有?」
鈕雨不管愛情是否有道理,他只知道,真正愛一個人就必須為對方負責,要愛得認 真,要愛得誠實,絕不能愛得三心兩意。
「我沒有你那麼深奧的愛情哲學,我只希望這次你能真心對待丁琳,不要再傷害她 ,給她一個穩定幸福的愛情,她再也禁不起任何打擊了。」鈕雨正色地說。
「你放心,我知道現在給你多少的承諾,你都不可能相信我,丁琳應該也是這麼想 ;這只能怪我以前的表現大令你們失望了,所以我不敢渴望你們現在能相信我什麼,只 希望你們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用實際的行動來證明一切。」歐祖立誠心地說。
「願不願意給你時間,那是丁琳的事;不過你得記住,如果你要敢再傷她的心,我 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歐祖立沒有回話,望向包廂外,只見葉婷緊抓著丁琳,猛追問鈕雨他們三個人大學 時期生活的點滴。
那是一段她來不及參與的日子,而鈕雨有她的日子卻才剛剛開始「有沒有搞錯?像 他那種愣頭愣腦的人,又不懂得安慰人,你有心事,傷心難過的時候,怎麼會去告訴他 呢?找頭牛來說話都比他強。」簡直是對牛彈琴嘛:葉婷笑得好不屑哦!
「我也不曉得,也許是他令人有種可以依賴的安全感吧!也或許是一種習慣。」丁 琳說不上來,調侃地反問:「瞧你把鈕雨說得像只不解風情的呆頭鵝,怎麼你也愛上他 了?到底是看上他哪點好?」
葉婷楞住,這教她怎麼回答,索性嬌羞卻又理直氣壯地說:「就是喜歡他是只呆頭 鵝嘛!」
認真想來,她還真說不來,搞不懂怎麼會喜歡上這愣小子!也許是他的認真、執 著,有分不像歐祖立那樣見風轉舵的可靠,還有,不就他那些傻楞楞的可愛樣子,應該 就是這些吧!懶得想了,反正愛就是愛嘛!
「我真搞不懂,以前你會將所有心事告訴鈕雨,怎麼沒想過要愛上他?」葉婷困惑 不解。
「大概就是因為沒有想過會愛上他,所以才能敞開胸懷,讓他分享我的心事,對他 的感覺始終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可讓人信賴,放心地將所有心事告訴他。」
「好難懂哦!」葉婷迷惑了。「難道愛人不能也是朋友嗎?」
「鈕雨是個可以讓你愛得放心的男人。」丁琳不覺浮現些許遺憾,遺憾失去鈕雨的 愛,她繼續說:「鈕雨和歐祖立是兩個個性截然不同的人,鈕雨向來對任何事情都以認 真的態度去面對,包括對於愛情,只要他愛上一個女孩子,就不會輕易放棄,縱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