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家裡請人喝咖啡的習慣嗎?」聶雲祥想起那晚在陳艾琳公寓樓下被拒絕的那 番對話。
陸蘋不解其意地微鎖眉梢,但又忍不住激動忘情地說:「很少,不過我家裡有,技 術雖然差了些,還是可以煮個咖啡請你的。」
「那你喝不喝飲料?」
「喝啊!」陸蘋開始搞不懂聶雲祥這莫名的問話。
「那……」聶雲祥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笑,問:「那你家的馬桶有沒有被小偷借用? 」
陸蘋可真被搞糊塗了,她滿頭霧水,兩眼直盯著聶雲祥,困惑地問:「你撞邪啦? 盡問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到底想問什麼?」
「沒什麼?」聶雲祥噗哧一笑,半秒鐘不到又將笑聲收住,直接跳下車,朝公寓走 去;見陸蘋還百思不解愣杵在原地,他才轉身笑說:「你不是要請我上去坐嗎?主人不 帶路,客人怎麼走?」
陸蘋不悅地咕噥著走了進來,懷疑質問:「看你這樣怪裡怪氣的,老實招來,是不 是在耍我?」
「冤枉啊!」聶雲祥忍笑,一臉無辜叫屈,又說:「大姐,我們認識了這一個禮拜 以來,只有你在要我,我哪來的膽子耍你。」
「這倒也是。」陸蘋得意地笑,但總覺得有種被耍得莫名其妙的感覺。
「可是……」
陸蘋正要開口時,聶雲祥打開電梯門,將她一把拉了進去;由於聶雲祥臂力甚強, 她險些跌進他的懷裡。定神後,陸蘋很後悔沒順著那股力道直接當成意外地躺進聶雲祥 懷裡。
第八章
電梯內,兩人突覺尷尬了起來。
「除艾琳以外,我很少帶朋友進來,所以可能亂了些,你可不要見怪哦!」陸蘋一 邊找鑰匙準備開門,一邊惶惶不安地提出事先的解釋。
聶雲祥無所謂地微笑,坦白說,要真像陸蘋所說那樣,他倒也不覺得奇怪,甚至將 之視為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在他的眼裡,陸蘋是屬於中性且又有些偏向男性化的個性, 自然不似一般的女人那般細心且懂得將自己的閨房打理得乾淨整齊,且又帶有浪漫詩般 的氣氛。
也許陳艾琳的閨房就不同了,聶雲祥絕對相信,陳艾琳的閨房是值得一窺究竟的。
「請進!」
聶雲祥才一推開房門,一陣清新的花香味迎面撲鼻而來,精神也為之一振;這股花 香味他聞不出?
這種男人根本就是在污染聖潔的愛情,如果丘比特有權利的話,就該判他們下地獄 。
「你真的那麼喜歡艾琳嗎?」陸蘋臉上浮現似有若無的黯然神傷。
「我會盡全力追求她的。」聶雲祥毅然給了笞案,這是無庸置疑的決定。
陸蘋、頭湧上莫名愁鬱!她矛盾得無法釐清這種感覺,是因為預知無法得到聶雲祥 的愛,而感到沉重的落寞?還是她在為他們提心吊膽?
她掙扎著,該不該將馬家駱與陳艾琳的事情告訴聶雲祥,他是否會為此抹滅對陳艾 琳的愛。
聶雲祥回到家後,便緊張地追問父親與陳艾琳的談話內容,得知父親並無過分的一 言語,倒也鬆了口氣;只是隨即而來的,母親竟緊抓著他追問陸蘋的事,並大肆稱讚陸 蘋是個好女孩,並以著半強迫的口吻,要他不要放棄陸蘋,逼得他是窮於應付,苦不堪 言。
這一夜,陳艾琳和陸蘋同時翩然走進他的夢裡,教他左右為難,無法抉擇。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在他的夢裡,陸蘋應該是個缺席的演員,然而今晚卻扮演 著與陳艾琳同樣鮮明且重要的角色。
他開始迷惑,在末來的夢境裡,陸蘋是否會逐漸取代了陳艾琳的角色與地位,而現 實呢?
隨著特賣會的結束,陳艾琳似乎也將聶雲祥從腦海裡抽離;至少已有五天的時間, 沒見到聶雲祥的人影、沒聽到他的聲音,這一切使她輕鬆了不少;因為此刻她的腦海裡 除了馬家駱以外,再也塞不進任何一個男人。
只是聶雲祥突然就這麼銷聲匿跡,對陸蘋來說,可是件不願意看到的事。
從她那失魂般的落寞神情,便能看出她內心極度渴望見到聶雲祥的思慕之倩;
她實在納悶,聶雲祥已經擺明要追求陳艾琳,為什麼會一點行動也沒有。
難道他們暗渡陳倉,不願讓她知道?陸蘋紊亂無章的思緒,開始不安地猜疑了起來 ;但是回頭想來,陳艾琳到底也不是會背著朋友幹出這種勾當的人,至少這點她可以相 當肯定,況且,陳艾琳和馬家駱也已經決定在半年後結婚。
這是陳艾琳和馬家駱研商後敲定的婚期,最主要是陳艾琳不想在馬家駱和何詠涵離 婚後就馬上結婚,以免遭人誹議,而且她也相信,時間可以消弭心中的罪惡感;馬家駱 雖深不以然,卻也無奈,只得依從她的意思。
事宜做最後時間的敲定;而與會的職員中,似乎也只有陸蘋和陳艾琳明白這通電話 的內容。
掛了電話後,馬家駱便草草結束會議,並立刻藉故找陳艾琳進經理室,放下了百葉 窗,兩人密談了約有二十分鐘之久,陳艾琳才懷著看似幾分釋懷的喜悅,又有幾許感傷 的複雜心情走出經理室。
陳艾琳還沒回到座位,便讓陸蘋從中攔截,拉進茶水間裡。
「他找你進去,還有剛才他老婆的那通電話,是不是談離婚的事?」陸蘋好奇、關 心摻半地追問。
「後天下午,說已經跟律師約好了。」陳艾琳的笑容,仍不免有幾分感傷,直到現 在,她還認為,他們會離婚,自己仍避免不了責任。
「唉!你也總算是撥雲見日了。」陸蘋欣慰地露出寬懷的笑容,只是仍不免有些質 疑。「其實他們都已經要離婚了,你們幹嘛還要再等半年才結婚?結婚到底是兩個人的 事,只要兩個人彼此真心相愛,你管別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