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門口焦急等候的柯以倫,一見到邵雨潔的人影,便趕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我媽有沒有為難你?」柯以倫憂心地問。
「沒有。」邵雨潔嫣然一笑。
「你們到底談了些什麼?」邵雨潔那沒事般的模樣,更令他憂心;因為他很瞭解這 兩個女人,這樣的結果正意味著!事情絕非單純。
「也沒什麼啦!你媽媽只是問我一些個人的問題及家庭狀況。」邵雨潔輕描淡寫 地說。然後背對著以倫朝會議室走去。「下午有個會議要開,我去準備一下。」
事情絕不可能這麼單純的,尤其是邵雨潔故作輕鬆的神情,柯以倫更可以感受到她 內心正在受著痛苦的煎熬;而這個謎底,似乎只有他母親才能夠揭曉。他必須找他母親 問個清楚。
「夜醉」PUB,今天晚上掛牌歇業。
朱延恩突然找方心岱拆伙,教她有些驚訝;但仔細一想,倒也不必太在意,多一個 禮拜或少一個禮拜,也差不到哪兒去,反正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分手。
「心岱,很對不起!要不是曼妮她」
「我知道。」方心岱黯然不語,對她來說。他再多的解釋,都只是廢話。
「以後有什麼打算?」朱延恩關心詢問。
「還不知道,也許書和呵宙再去既家店。」
「我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朱延恩滿腹的氣惱多於即將為人夫、為人父的喜悅 。他多麼希望他孩子的母親是方心岱,他的事業合夥人還是方心岱!「不必說什麼,好 好把店經營下去。」方心岱泫然飲泣,哀傷半晌又問!「何凡打算唱到這個月,他有沒 有告訴過你?」
「昨天晚上他跟我說過了,我也知道是因為你的關係,但我不會怪你的。」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做?」現在對於朱延恩,方心岱只剩下關心了。
朱延恩痛苦沉思了一會兒,才沮喪無助地說:「坦白說,少了你和何凡,我實在沒 有信心讓「夜醉」繼續經營下去。不過你放心,不到最後關頭,我是不會放棄的,畢竟 ……」
畢竟這家店裡,有太多他和力心岱用血汗所交織出來的情與愛。
沉默下來的氣氛,讓兩人都默默地在承受分手前無奈且難捨的痛苦煎熬。
「心岱,我們以後……」朱延恩欲言又止。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好好的照顧她和孩子。」方心岱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 水,咬著唇說。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方心岱站了起來想走,卻讓朱延恩拉住。
「心岱,你知道我有多麼捨不得離開你嗎?」
「廷恩,不要這樣,我求你不要這樣,讓我們好聚好散,好不好?」方心岱哽咽, 雖也難捨,卻又不得不掙開朱延恩緊握的手。
「心岱,讓我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你知道,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只要不讓曼妮 知道……」
「太自私了……」泉湧的淚水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同樣是女人,她不願再看到另一個女人的痛苦;她甩開他的手,在這剎那間所有的 愛與恨全都要了斷……她抬起淚眼,朝門口走去;她清楚,只要走出道家店,過去的種 種都將隨雲霧飄散而消逝。
「心岱」
朱延恩心碎的呼喊,讓方心岱遲遲沒有勇氣踏出門口,滿溢的淚水隨著悲痛的心緒 而潰決;她猛然轉身,不顧一切飛奔到朱延恩的懷裡,放聲痛哭。
如果地球能停止運轉。如果時間可能停擺,就讓一切都靜止在這一刻,縱使她必須 犧牲一切,她也在所不惜。
何凡告訴福伯,她知道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得到他。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上回她和何以倫見面的那家餐廳吧!
梁蕾走進那家餐廳時,何凡正將全場帶入如癡如醉的境界。
她找了個光線明亮、離舞台最近的位置坐下,她要何凡知道她的存在。其實,在 她踏進店裡的那一刻起,何凡犀利的目光便直勾勾地盯在她身上。
約莫一杯咖啡的時間,何凡結束了演唱,一下舞台,便朝梁蕾走來,並在它的對面 坐下;頓時,梁蕾竟成了不少女歌迷羨慕、忌妒的對象。
他沒有徵求梁蕾的同意,逕自為她點了一杯血腥瑪璃。
「我請你。」何凡泰然而笑。
誰要他請?區區一杯酒,難道她就付不起嗎?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何凡說得很自信,而且好像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
「我問你,早上的事是什麼意思?」梁蕾不友善地問。
何凡瀟灑笑說:「你現在不是需要個擋箭牌嗎?那我就自告奮勇嘍!」
「你以為我一定會接受嗎?」梁蕾挑寡地看著何凡。
「你別無選擇,不是嗎?」何凡自信滿滿,又說:「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愛上我 的!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只單純的來聽我唱歌或喝咖啡的吧!你是來找我幫忙的!」
好一個狂妄的小!「沒錯,我是來找你幫忙的。」梁蕾鄭重強調:「但並不表示我 會變上你。」
「你會的。」
「下輩子吧!」梁蕾傲然的準備離去。「明天晚上,我老爸、老媽想見你,希望你 能幫這個忙;如果——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我會準時赴約的。」
梁蕾連個謝字也沒說,轉身就想離去,何凡隨即跟出。
「怎麼?你又想坐霸王車?」梁蕾揶揄。
「算是我幫你忙的酬勞。」
梁蕾無可奈何,因為她遇上的是個不可理喻的大無賴。
「夜醉這場,只剩二十分鐘不到,麻煩你開快點。」
梁蕾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車。想快?她偏不,要她聽他的,門兒都沒有!
要她開快車,憑她的技術根本不是件難事;但一路上,她卻故意以四十公里不到的 車速悠哉地漫步在車陣中她就是想氣他。
何凡自然看出她的心態,吭也沒吭半聲。逕自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反正夜醉是 他今晚的最後一場,了不起延唱幾十分鐘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