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嘴裡罵你心裡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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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於培勳深深凝視她片刻。

  「我想他這次一定無法順利脫罪了。」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開庭了,被保釋的被告出現在眾人眼前,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趾高氣昂地走向他的位置。在被告經過身邊時,狀似要撿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書,於培勳伸手去碰了那個傢伙一下左手。

  七次?

  哼,不只吧!

  這場審判的確精采,特別是那位皇家大律師,那犀利精湛的辯護口舌簡直今人拍案叫絕,確實教人衷心佩服,連那位原本信心十足的檢察官都被進攻得毫無招架之力,到最後,結果不出眾人意料之外

  「陪審團一致決定被告無罪!」

  與桑念竹極度失望表情相對的是被告勝利歡呼的高喊,他不斷高舞雙手表現他的雀躍與得意,於是於培勳又趁亂碰了他一下……右手。

  「小竹,有紙跟筆嗎?」

  「有啊!」桑念竹忙掏出筆跟筆記本給他。「你要做什麼?」

  於培勳沒有回答,兀自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再折起來放進外套口袋裡,然後把筆和筆記本交還給桑念竹。

  「謝謝。」

  十分鐘後,法庭裡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垂頭喪氣的檢察官。當他終於把氣歎完,開始整理資料時,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資料夾裡多了一張紙,一張隨手撕下來的筆記本紙,上面寫了幾行字。

  請於今晚九點半到老維克劇院後面的七號公寓等候,被告必定會再次犯案,是為了「慶祝」他又順利逃過一劫,當然,也會是他的最後一次,因為屆時檢察官大人必然會以強暴現行犯逮捕他,對吧?

  這一回,我相信再厲害的律師也無法替他脫罪了!

  第七章

  桑念竹並不是於培勳第一個交往的女孩子,事實上,他交過很多女朋友,更正確一點的說法是,他被許多女孩子要求交往過。

  但交往歸交往,他始終是以被動的態度接受女孩子提出的約會,從不曾主動開口邀約,也很冷靜的居於純欣賞的角度去和她們相處,從沒有真正放下感情過,因為沒有一個女孩子能令他感到值得放下感情。

  所以一段時間過後,女孩子總是會逼問他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而他也總是老實告訴對方

  「很抱歉,我欣賞你,但談不上喜不喜歡。」

  有的女孩子會果斷的立刻和他分手,有的則是不情不願的又拖了一陣子之後不得不分手 反正再拖下去也是白搭,而他也不曾因此而受到任何傷害過。

  但桑念竹對他而言卻是全然新鮮的經驗。

  桑念竹是他第一個主動追求的女孩子,所有的約會都是他提出的,他對她的感覺絕對不是純欣賞,他也不曾冷靜地坐下來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只是很單純的順著自己的感覺去做每一件事,只要他不覺得痛苦,他就不會停下來做任何思考。

  完全遵循他老爸的「建議」。

  雖然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有點「奇怪」,但他還是不曾停下來深思,深思自己的行為和想法。

  譬如旁聽強暴案那一回,他從來不曾主動利用自己的天賦去干涉、改變其它人的命運,老爸說的:天賦不是讓他隨心所欲濫用的,可是那一回他卻那麼做了,而且還做得很開心,一想到桑念竹得知那傢伙終究難逃法網時的驚喜,他就忍不住要偷笑。

  是的,只要她高興,他就開心,無論要他做什麼都好,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想

  想:為什麼?

  當然,他也沒有察覺自己的敏感程度越來越嚴重了,任何事一旦牽扯上桑念竹,一句很簡單的話語就足以讓他瞬間豎起備戰姿態,思考則不由自主地朝完全相反的方向逆向進行:

  另一個早晨,依然是豐盛的早餐,於培勳老是躲在泰晤士報後,泰德則忙著在土司上抹上奶油。

  「培勳。」

  「嗯?」

  「我們掉了一件合約,你能不能幫我們看看是不是德盟在背後搞鬼?」

  「沒空。」

  「又不需要很久。」

  「沒空。」「培勳,幫一下忙嘛!」

  「沒、空!」

  「……真自私……」

  「哼!」認識這麼久了,這種話也不是頭一回聽到,不痛不癢,當作沒聽見即可。

  「……其不曉得桑小姐怎麼受得了你。」

  鏗鏘鏘鏘!

  泰德愕然抬眼,立刻嚇了一大跳,於培勳早已放下報紙 就是猛然放下的報紙撞得杯盤一陣乒乓亂響,露出一雙惡狠狠的眼瞪住他。

  「干……幹嘛?」

  「你為什麼說小竹受不了我?」

  「咦?」泰德呆得一呆。「我有那麼說嗎?」

  「你剛剛說了!」

  泰德皺眉。「我剛剛不是那麼說的吧?」

  「你是那麼說的!」於培勳用自己的解釋,斬釘截鐵地咬定了他。

  「我沒有!」

  「你有!」

  泰德張了張嘴,又闔上,蹙眉與於培勳相互瞪了半天眼。

  「好吧!就算我有,但我的意思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我是說,你的個性有點彆扭,最好小心一點,否則桑小姐早晚有一天會受不了你的,你要知道,女人彆扭很正常,但彆扭的男人就很令人……」

  原想說討厭,但轉念一想,那種詞一旦說出口,面前的人肯定會發飆,而且是那種不可理喻的神經病飆法,屆時倒霉的人除了他還是他,未免遭受無妄之災,他趕緊翻辭典改詞。

  「呃,受不了。」

  於培勳狐疑的眼斜睨著他。「是這樣嗎?」

  「是這樣!」泰德堅決地肯定自己所說的話。

  於培勳注視他片刻。

  「我的個性哪裡彆扭了?」

  「全都很彆扭!」

  「你這是甚麼話?」

  「實話!」

  於培勳又咬牙切齒半晌。

  「我是在問你,我是哪種行為讓你覺得我彆扭了?」

  泰德慢吞吞地端起香噴噴的奶茶喝了一口,放下。「譬如你現在就很彆扭。」

  雙眉高挑,「我現在又哪裡不對了?」於培勳忿聲責問。

  泰德搖搖頭,歎了口氣。「我想,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是聽不懂,所以我只簡單的告訴你,女人最討厭的是小氣的男人,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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