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嘴裡罵你心裡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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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的目光深沉感動地駐留在她臉上好半晌。

  「你是個好女孩。」他說,並憐愛地輕撫她瞬間染酡的臉頰。

  桑念竹似乎很困窘。「我們……我們離開這裡好嗎?我怕會不小心再看到:看到……」

  「好,」放下手,改握住她的柔美,「我們走吧!」於培勳牽著她往回走。

  一段路後,桑念竹突然停下來。

  「怎麼,腳會痛嗎?」

  低眸瞥了一下自己的腳,「不,不是。」桑念竹輕輕道。「我的鞋子不高,而且很軟,不是那麼容易痛的。」

  「那就好。」

  「不過有點冷。」

  一語不發,於培勳立刻拉開大衣將她包裹進來。

  「這樣呢?」

  偎在他溫暖的胸前,桑念竹仰起羞赧的嬌靨。「不會了。」

  「冬天到了,以後你要多穿點衣服。」

  溫馴地將臉頰貼上因說話而微微震動的胸口,「我知道。」一說完,桑念竹忽

  地又輕笑一聲。

  「笑什麼?」

  「今天亞梅在幫我梳頭髮的時候,還拚命跟我抱怨呢!」

  「哦?她抱怨什麼?」

  「她說她認識我一年多,而我才認識你一個月,但我在你面前比在她面前還要更自在,她抱怨我對她不公平。」

  摟住她的手臂緊了緊。「你是這樣嗎?」

  「我說過,因為你不曾生氣……」

  又一次捂嘴輕咳,於培勳不只尷尬,簡直想苦笑。

  「……所以我不會怕你,但是亞梅有時候真的好凶喔!」

  「那個……」問題是他問的,現在他卻急於想躲開這個問題。

  「你剛剛為什麼突然停下來?」

  聞言,桑念竹即將視線轉向白教堂那一方向。

  「那邊,從八月到現在已經死了五個女人了,雖然警方沒有明言,但報紙都在猜測兇手是模仿開膛手傑克的手法。」

  「我知道,然後呢?」

  水眸再次染上憐憫與同情。

  「其中一個是我媽媽的朋友,雖然她是妓女,但她也是不得已的,一想到她遺留下來的孩子,我就覺得她和她的孩子都好可憐、好悲慘,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爸爸,現在連媽媽也沒了!真希望警方能快點找到兇手繩之於法,雖然不能使她復活,但至少能讓她的孩子得到一點安慰,否則若是讓兇手如同開膛手傑克一樣逍遙法外,她的孩子一定很不甘心,不甘心的人生……」

  她歎息。「真的很難熬啊!」

  當然,桑念竹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任何用意,更想不到區區幾句話,竟然會決定了於培勳之後數月時間與兇手智斗纏戰的驚心動魄,以及在生死存亡中徘徊的險境。

  這些,桑念竹完全不知道,於培勳也無法預知,因為桑念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看不見」的女人!

  第八章

  正待出門,臨時的一通電話,管家的呼喚,拉住了泰德的腳步。

  聽罷電話,泰德左右為難地遲疑半天,然後彷彿奴隸拖犁似的拖著腳步回到餐廳,注視著躲在報紙後的於培勳又猶豫了好半晌,終於,他深吸了一口氣。

  「培勳。」

  「嗯?」

  「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再幫麥尼一次忙?」

  沒有聲音,泰德以為他故意裝作沒聽見,又重複了一次,但是仍然沒有任何回答,雖然報紙慢吞吞地放下來了,但於培勳也只是慢條斯理地折好報紙放在一旁,然後拿起叉子繼續吃早餐,仍是一語下發。

  見狀,泰德只好放棄,回身準備回電給麥尼,於培勳卻突然開口了。

  「我和小竹約好一起吃午餐,在那之前我一定要離開。」

  起初,泰德下明白他說這兩句話的用意,片刻後,他才喜出望外地叫過來。

  「你是說你願意幫忙?」

  「中午前我一定要離開!」於培勳重申他的重點。

  「沒問題,我負責!」

  於培勳嘲諷地哼了哼。「你說的話連半分信用也沒有。」

  泰德尷尬地縮了縮脖子。「那個……我也是下得已的。」

  「你哪一次下是下得已?」

  「總之,我這次保證你中午前一定能離開,不然……下然我頭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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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下剃掉鬍子?」

  這是再見到麥尼時,於培勳的頭一句話,聽得麥尼呆了呆,旁邊的人全笑了起來。

  「因為他的前任女友告訴他,他全身上下最性感的就是那把鬍子!」

  「前任?唯一的一任吧!」

  「而且那個女人最後還下是嫁給一個下巴光溜溜的男人。」

  「閉嘴!」麥尼老羞成怒地大吼。

  揭瘡疤的聲音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竊笑聲,麥尼拚命忍耐著,一手指向說第一句話的人,牛高馬大,跟他半斤半兩,大猩猩一樣。

  「道南。」再指向說第二句話的人,滿臉笑嘻嘻,卻掩不住精明強悍的眼神。

  「羅特。」說第三句話的人則是個年近三十的女人,英姿颯颯,卻也不缺女人的嫵媚丰姿。「阿曼達。」唯一沒有出聲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安安靜靜、沉沉穩穩,是四個男人之中最符合英國紳士形象的男人。「約瑟巴。」

  「這裡頭只有約瑟巴是負責現場搜證與科學監識的任務,其他都是負責外動工作。當然,還有其他警探,但都是聽從他們幾個的指揮,我想你的存在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們不需要知道。」

  雙方各自點頭為禮,於培勳即刻瞭解,雖然那四人沒有明說,也沒有任何特別神態流露,甚至沒有絲毫異樣眼色,但其實他們是與麥尼和他初識時抱著同樣的心態——輕蔑,所以他們下屑與他握手。

  他更不屑與他們交談。

  大黥刺地自行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麥尼的高級督察寶座——坐下,「你們查到了什麼?」他問。

  那四人沒有回答,反倒是麥尼立刻坐上他身旁的桌沿,並向他仔細說明。

  「……總之,就是這樣,又是一條死胡同,派對上的人說當天並沒有人穿十九世紀時的服裝,女人有,男人沒有:而七十幾歲的雜貨店老闆則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從販賣記錄上知道那天的確同時賣出一支筆和兩張明信片給一位客人;又因為那天下大雨,附近的居民又習慣早睡,所以根本沒有人看見過類似那樣的人,我們連剛會說話的小孩都查問過了,但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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