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地眉一揚,嚴泗風神氣地道:「嫉妒我啊!」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惡名,嚴家上自他老爸,下至三弟,沒有一個人看得順眼,不過這樣也好,嚴家出了一個「掠情惡少」已經夠了。
「我哪有那個能耐嫉妒你,我這個人很怕消化不良。」他可是心有所屬,一個女人就夠他吃不消了,哪來的本事學他這個大少爺,幾乎三天兩頭就換一個,那可是會胃潰瘍。
「你真沒用!」
「我寧願沒用一點,我很怕遭到報應,你知道嗎?被拋棄的女人很恐怖的。」記得 有一次,他不過是跟一個負責遞送公文書信的工讀生妹妹說笑話,剛好被他的女朋友, 也就是老大的秘書林杏怡瞧見,她便整整一個禮拜不跟他說話,還擺張臭臉給他看,如 果他敢始亂終棄,她說不定會把他給閹了。
嚴泗風嗤之以鼻地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你這麼膽小!」
「膽小好啊,命才活得久。」
「我相信你會活到一百歲。」
雖然人家是在嘲笑他,但嚴競磊可不想失了風度,「謝謝你的金口。」
神色一正,嚴泗風公式化地道:「美國那邊的合作細節這一次都談妥了,你去通知 棋風,十分鐘之後我要跟他討論合作計劃的資金預算。」
「你不是剛下飛機,不休息一下嗎?」
「你不是急著要我工作?」嚴泗風好笑地反問。
「我哪敢?」嚴競磊一臉的無辜,他只是小小地抗議一下,這是做牛做馬的人應得的權利,不是嗎?
「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樂意回去睡一覺,我們明天再來討論。」
「不用了,我現在就去通知老二。」
就在這時,辦公室闖進一名女子,她是嚴泗風的前一任床伴阮媛媛。
「親愛的,你果然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頓了一下,嚴泗風傲慢地說:「安妮,我們已經結束了,雖然我不記得那是什麼時 候的事。」
「我不是安妮,我是媛媛。」阮媛媛臉都綠了,雖然跟他上床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但是那一夜他對她非常熱情,他們整整纏綿了一夜,她一直相信他們還會有後續發展, 他怎麼可以連她的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
「那又怎樣?」不管她叫什麼名字,他們的結果都是一樣,一旦他對一個女人失去 了激情的火花,他就不會再跟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
「親愛的,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她楚楚可憐地瞅著他。
這個笨女人,那傢伙連名字都記錯了,怎麼會想她?嚴競磊忍不住白眼一翻。
「我那麼忙,哪有時間想你。」嚴泗風可是一點也不留情地回答。
「你怎麼說這種話?人家可是想你想得茶不思、飯不想。」
「那是你的事。競磊,幫我送客,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媛媛小姐,請!」嚴競磊非常樂意幫忙送客,他不太欣賞愚蠢的女人。
「你……」哼!扭著屁股,阮媛媛惱怒地走人,不過她可沒放棄,像嚴泗風這麼傲 慢地男人,總喜歡擺出高姿態,相信以她的姿色,自己遲早會拴住他。
第二章
坐在陽台上的躺椅,方影目無焦距地看著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美國住習慣了,一回到台灣,什麼都不對勁,一顆心好像還留在洛杉磯,總覺得空空的,整日無精打彩,一點想動的力氣也沒有。
她從來不會這個樣子,她喜歡忙碌,馨吟就常取笑她身上彷彿養了跳蚤般,除了看 書的時候,沒有一刻靜得下來。
洛杉磯的生活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她是應該好好振作一下,打起精神,日子總不能一直頹廢下去!
伸了一個懶腰,她不經意地看到腕上的手錶,哎呀!時間差不多了,她跟一家公司約好了面試,可不能遲到。
起身走回屋內,方影打開衣櫃,想挑選去面試時要穿的衣服,卻翻到在聖誕夜那晚所穿的晚禮服。
怔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摸,她以為自己可以不當一回事,把那一夜忘得一乾二淨,不過記憶卻有自己的主張,清晰得好像剛剛發生過似的。
這也難怪,他並不是一個令人容易遺忘的男人,他高貴出眾,熱情如火,有讓女人瘋狂的本錢,幸好她不愛做夢,否則難保她不會陷進去。
甩了甩頭,她隨意拿了一套衣服,走進浴室更換。
打點完畢,走下通往一樓的迴旋梯,方影看了一眼坐在客廳看書的陳蓮,打了一聲招呼,「奶奶,我出去了。」
「站住!」陳蓮威嚴地板起面孔,「回來一個多禮拜了,天天看你往外頭跑,你在忙什麼?」原以為這丫頭回國後會穩重一點,結果還是一個樣,像匹野馬,怎麼也拴不 住。
「奶奶,我總要找工作,難道你希望我在家裡當米蟲嗎?」
「找工作還不簡單,我請你李爺爺幫你在他公司安插個位子,你想做什麼樣的工作 ,都不是問題。」
「奶奶,我不想靠關係。」
「那又怎樣?反正你再過不了多久就是李家的媳婦,進李家的公司幫忙本來就是天 經地義的事,用得著怕人家說閒話嗎?」
「我怎麼不知道我要嫁人?」方影的口氣聽起來很平靜,可是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其實這件事,她在一個月前已經從妹妹的口中得知,只是回來那麼多天,也沒聽奶奶提起這事,她以為她老人家良心發現,懂得尊重別人,現在才明白,她老人家是認為沒有知會她的必要,因為她的終身大事不是自己能作主。
「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這話聽在耳中一點也不稀奇,不過方影還是覺得很刺耳,心裡不爽快,「我不答應,我還不想嫁人。」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作主。」
「奶奶,我不想跟你吵架,可是,這是『我』的終身大事,要在結婚證書上面簽名的人是『我』。」老人家就是老人家,一點權利義務的觀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