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他拉進那充滿男性氣息與魅力的懷裡,美仁隨即臉紅心跳地推開他。
每回一親近他,她的心就彷彿不受控制地強烈躍動著,這種令人感到害怕的激烈反應,令美仁有些手足無措。
鷹雄則是逐漸習慣了她身上的味道,和發間無意中飄揚的那股淡淡清香。每回親近她,他不但沒有任何的排斥反應,反而還有點淡淡的迷戀。
難道,他真的看上了這個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卻英姿颯爽、聰明伶俐的女記者?
何鷹雄不發一語地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江美仁則是紅著臉,受寵若驚地坐進了駕駛座旁的位置。
一路上,各懷心事的兩人誰也沒有開口。美仁簡單地向鷹雄說明她的住處所在後,很快地就到了她家。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再見。」
「慢著!」
因心裡陌生的情感而感到強烈不安的美仁,正想逃之夭夭,以免再度被他深邃的目光弄得心亂如麻,卻被鷹雄叫了住。
「如果你想現在實行我們之間的交易,其實我不反對。身為記者,你也明白即時新聞的重要性。只要一個吻,就可以得到我的專訪。」
他突然開門見山地對她提出這個要求,令美仁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鷹雄深沉的黑眸之中,有著一股戲謔及嘲諷的意味。他想知道眼前這個當紅的記者是否真的願意為了得到一篇專訪,而犧牲自己的尊嚴。
如果現在能輕易地得到一吻,以後就算想要上床,或做其他更「深入」的交往,應該也很容易吧?
可是,太過容易得手的女人,實在不合他的胃口。
他饒富興味地看著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無比的江美仁,等著她的回答。
「對不起,雖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但我寧可有尊嚴地走出去,也不要為了一篇專訪而出賣自尊。」
好不容易強自鎮定住那差點跳出胸口的心臟,江美仁傲然地做出聲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那輛豪華名車。
何鷹雄深邃的瞳眸,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對方果真是一個倔強、有骨氣又機靈的女孩。難得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他期待與她再度交手的那天。
※※※
江美仁回到出版社的辦公室後,整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情,彷彿在作什麼重大的決定似的。
冷艷察覺了她的異狀,關心地問:
「你現在有空嗎?要不要到我的辦公室裡談談?」
美仁朝她點了點頭,便隨著冷艷進入她的辦公室。
「是不是在採訪新聞時,遇到了什麼困難?」
面對冷艷關心的詢問,美仁只是搖頭苦笑:「沒什麼,我只是突然間很害怕自己會讓你失望。」
江美仁尚未自大學畢業時,便進入台灣週刊打工,一直到畢業之後,仍一直留在相同的工作崗位上。
她認真的工作態度,一開始就被美麗又聰穎的冷艷所注意。她心裡明白,縱使自己的能力有多強,工作有多努力,若沒有冷艷的照顧與提拔,她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年之內,躍升成為台灣週刊的當紅記者。
更何況,從冷艷特地將她從夏威夷召回,把最重視的新聞全權交給她去執行的情況看來,就可知冷艷對她極為重視。
如果她因為私人的感情因素,而錯失這難得的機會,豈不愧對冷艷?
但要她出賣自己的身體……呃……雖然只是一個吻,她還是很難勉強自己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連自尊也要拋棄。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自從你進入台灣週刊以來,表現一直很好。我剛才在看你昨天寫好的那篇SARS對台灣的衝擊之專題報導,我覺得你寫得很好呀!」
「但是我一直到現在,仍無法爭取到何氏集團少東的獨家專訪,甚至連他對於何氏集團未來的運作,及經商理念等任何的消息,都無法掌握。他就像是個巨大的謎團,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將何氏集團領導到哪一個境界。」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件事,關於何家少東的專訪,你不必心急。你得不到獨家,別人也一樣連邊都沾不上。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冷艷神秘地一笑,「我原本還在猜測,你是不是突然迷上了某個魅力令人難以抗拒的男人,所以才掙扎著事業與愛情無法兩全其美。我真怕你哪一天會為了某個男人,突然棄我面去呢!」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當我是那種有異性、沒人性的女人嗎?」江美仁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誰曉得會不會有那麼一天。」
冷艷故意露出一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表情來挖苦她,逗得江美仁哈哈大笑。
「那咱們來打賭吧!看誰先變節投向男人的懷抱,先嫁出去的那個人要給另一個人一百萬的變節罰金。」
「好!一言為定。真不好意思,那一百萬我拿定了。」
「我倒覺得先變節的人一定是你。我贏定了!」
「嘿嘿……」冷艷狡猾地奸笑著說道:「將來鹿死誰手還不曉得,到時就看誰的定力差,先被男人給拐了去,只好乖乖地付錢了事。」
「是啊!我倒很好奇,到底要怎樣的極品男人,才能偷走咱們冷大小姐的鐵石心腸。」
「不敢當、不敢當!我才懷疑,什麼樣膽大包天不要命的絕代公子,才敢對咱們冷酷無情的工作狂——江大美人下手。」
「別再挖苦我了,我一點也不美。光是有個足以欺騙社會的美仁之名,實在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誰說你不美的?我倒覺得你那脂粉不施的清秀模樣,比起其他粉底塗得比牆還厚的人工美女要自然、迷人多了。」
「謝謝你的恭維。但我自認憑我那比滄海一粟還渺小的女人味,是萬萬比不上丰姿動人、絕代風華的冷大美人。」
冷艷確實是個女人味十足的美女,她露出自信的微笑,接受了江美仁的讚美,然後突然一臉哀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