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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唉,石叔興沖沖的與女友準備婚事,想不到卻爆出女兒要搬家的消息,在為人父的角度看來,不啻是個無言的抗議。

  「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父親,我愧對她,我曾經把她丟在兒童樂園裡,可是我已經盡力補償了,現在她來這一招,那我的苦心不是白費,她還是不原諒我。哇……」

  突來的哭聲讓艾略特不得不掏掏耳朵,緩緩被驚嚇的心情。這對父女到底要僵到何時啁?

  他不理會石元宗,逕自陷入沉思中。

  今天小組成員偵查到徐康在醫院附近出沒,應該是要探望久病臥床的妻子,沒想到即冒出另一級人馬持槍迫殺他,結果兩派人馬有小小的槍戰,對方幾位兄弟掛了彩,逮捕了幾人,卻讓徐康逃了。

  那幾個兄弟經過逼供後,吐實是蝗蟲的手下。

  看來徐康真是窮途末路了,黑白兩道都怖下天羅地網,好得知那批毒品的下落,他身價可高了,這次恐怕不像兩年前那樣容易逃出台灣,根據線人的消息,蝗蟲下令活捉不到,格殺勿論。

  這場戰爭是看誰先找到徐康才算數。

  凌晨兩點,門口傳來鑰匙打開門的聲音,石家客廳大燈馬上亮起。

  石元宗與艾略特兩個大男人準備來個大會審,這次他們請好,一定要狠狠的罵罵任性的石品婷。

  門剛開,石元宗就清清喉嚨大聲道:「一個女孩子家,三更畢夜才回來!也沒打電話通知,太不像話了!」

  進入屋內的石品婷面孔鐵青的狠瞪他們倆,不發—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冰冷的眼神令父略特心驚肉跳,直覺不對,不過他不敢妄動,先支使炮灰上場。

  他小聲的在石元宗耳旁嘀咕,「千萬不能前功盡棄,你一定要擺出父親的尊嚴,使她瞭解誰才是一家之主。」

  嗯!沒錯!

  石元宗追到石品婷的房裡。「我還沒說完呢!」

  一進門卻見女兒翻箱倒櫃的把衣服塞進皮箱裡,頓時,他像洩氣的皮球,急得在她身旁團團轉,忙著解釋,「我……我只是問問你而已,你犯不著離家出走啊。」

  她站直身子,對著他冷冷道:「我有自知之明。耽誤了你多年的青春,一個鰥夫帶著女兒是有些不方便,你要結婚,我總不能妨礙你與新婚妻子相處,少一個陰陽怪氣的繼女只有好處。你放心,我不會跟你要什麼財產,你就當沒生過我。」

  她看都不看愣住的父親,拖著行李就要出房間,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你這樣說太傷石叔的心了。」他不出面不行。

  石品婷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似乎想以目光在他身上射出兩個窟窿。

  「走開!」她低喝。

  「然後看你走出我的生命?」

  聽到他的話,她突地笑出來,眼裡閃著淚光,語帶憂傷的道:「你不用再演戲了,我已經知道你是來臥底。你不用挖空心思討好我,想套出關於震生的消息。」

  聞言,他如澶雷擊,辯才無礙的他狼狽的擠不出一句話為自己辯白。

  她盡量心平氣和與他交談,事實上,她的心頭百味雜陳。

  要不是徐康告訴她,她還不知要被隱瞞多久。

  原本潛逃回國的徐康竟躲在自家附近的廢棄工寮裡,那附近雜草叢生,又有幾處墓園,讓人望之卻步。

  徐康表示他觀察她許久,發現她是真心為兒子好的善良老師,希望她能幫助他,他願意把毒品交給住在她家的艾略特。

  起初她還反駁,艾略特不過是一名老師,應該把毒品交給警方才對。

  誰知徐康說他跟蹤她時,湊巧看到艾略特與東尼的秘密會晤,才識破他的身份,並且再三表示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把所有事情串聯起來,艾略特特別關心震生,他與警察關係良好,他的武術精湛,這一切都顯示他有預謀是為更加接近震生,包括對她的好,對她的調侃。

  她驀地憶起又對他問,「是不是你向訓導處吐露我的學生墮胎的事,好讓我留校察看,你得以確實把握震生的行蹤?」

  不愧是冷靜聰敏的人,只要有線索,任何事情都能歸納,而且準確度高。

  這確實是他所為,事到如今,他只能承認點頭,「是,你猜得沒錯,是我建議讓你休息一個月,等事情結束後再讓你復職。」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他的臉被打偏,臉上立刻浮現一片紅腫。可以想見,她是多用力。

  「你不知道名譽對一個女孩子的影響有多大。」

  「我已經把傷害減至最低,萬一任務失敗,涉及的層面更廣,我必須有所取捨。」

  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對我好也是相同的理由吧,真是難為你了,要應付我這麼一個難搞的老師。」她的感覺就像有個人拿把利刃剖開她的心,她的血不停的淌滴,疼得難以呼吸。

  「沒有,我承認我的確是有計劃性的接近你,不過那只是一開始,後來的發展就不是我所能控制,我是真心想——」

  她痛徹心扉的閉上眼,「夠了,我不想看見你虛偽的臉孔,聽見你說出欺騙我的話,你不要再羞辱我了,我沒有你想像中堅強。」

  「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他落寞的垂下頭。

  在敵人面前倒下便輸了,她架起脆弱的防護罩,保護殘餘的自尊, 「能夠講開也是好的。」她忍住滿腔的怒火轉身想立刻逃離,否則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性的事。

  「你不准走!」他握住她的手腕。

  「你憑什麼限制我?」

  他說不出挽留她的話,卻瞭解一旦她離開,他們的生活將會成為兩條平行線,永無交集。

  情急之下,他不經大腦考慮便道:「既然你知道事情的大概,那從現在起,你必須協助警方辦案,絕對不能離開。」

  石元宗看著兩個年輕人怒目相瞪,誰也不肯退一步,他幫誰都不對。女兒那恨不得啃入骨、飲人血的凶殘眼神,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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