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意翻閱目錄上的房屋,果然是新的,幾個地址還真的是在附近,離這兒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
她搖頭遞還給他,「我不要,我自己有存款會找地方住,藍姐不是有孩子了,把錢當做孩子的教育基金吧。」她繼續手邊的工作,背對著他不願再談。
石元宗再次嘗到被關閉在女兒心門外的挫折感,心情跌到谷底。他接著雙手。困惑的道:「你……你真的那麼恨我,連讓我偶爾見你一面的機會都不肯給我?你明知這一搬,肯定是離我越來越遠。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父親,但是我真的努力想與你相處,我……我不曉得你在想什麼,我很想融入你的生活,哪怕是一點也好。」
那是一種無計可施的挫敗感,她感覺到了,卻只是沉默。
「我以為只要我努力,一定可以拉近我們的距離。我好後悔錯過與你最親近的黃金時期,那十年造成我們形同陌路,我一定傷你很深,你才會這樣對我。」
石品婷回頭恰巧望見父親轉身離去,那迎著夕陽的背影,彷彿背負沉重的回憶。
那是她心中那個高不可攀,巨人似的父親嗎?她心中一陣惆悵,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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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蝗蟲的行動開始,過程並不順遂,那場倉庫會面,首腦人物並沒出現,留下的不過些小嘍囉,行動不算成功。
東尼偕同台灣警方搜查了一連串的相關公司,搜出了大批走私貨物與違禁彈藥,這行動轟動海內外。
「怎麼?想什麼!」東尼清點後,以手肘頂了一下沉思中的艾略特。
艾略特環視雜亂的公司,和幾個被手銬銬住的嫌犯,腦海中有種揮之不去的詭異感。
「你不覺得太過簡單嗎?」
「你是說這次的行動?沒逮到蝗蟲,確實是一大失敗,不過除康手上的毒品已在我們手上,這次能被我們攔截到,也不能算沒收穫。我已經通知海關並加強岸邊巡邏,以防他逃脫。」
「關於徐康的部分,盡量幫他免除刑責。」
「知道了,想不到他改邪歸正的原因,不過是想實現他與兒子的約定,堂堂正正的參加兒子的畢業典禮,不知將功贖罪能折幾年刑期,到時候他說不定可以參加徐震生的大學畢業典禮。」
他可不像東尼那麼好心情,整件事有種說不出的詭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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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她恢復教職,學生的期未考試也正進行中,心情卻無法像天氣漸漸晴朗。
徐震生開始上課,他與父親解開心結了,在他得知父親投案的目的時,深受感動,雙方有好的開始,一切慢慢步上軌道了。
惟獨她……石品婷搖搖頭,唉!這般憂愁的心情要到何時才能平復?
「老師,下課了,你還不回家?找我有事嗎?」徐震生走近她身邊。
石品婷環視空蕩蕩的教室,這才想起早巳放學了。
「沒有啊,我沒有找你。」
「可是教務主任剛剛告訴我,你有急事找我。」
「沒有啊,咦,什麼味道飄浮在空氣中?」
徐震生皺眉,猛然的回憶起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心神不寧的急道:「老師,我們還是快回家吧。」
驀地,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赫然是他們口中的教務主任,他背後站著幾個黑衣人,不懷好意的靠近。
教務主任原本戴著的眼鏡消失了,他背著雙手,慢條斯理的走進來,笑著說:「急什麼呢?遊戲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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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公事告一段落,艾略特決定與石品婷請清楚,他做好心理準備特地提早回到家,等待佳人歸來,他打算不管用任何辦法都要死纏住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久候不到,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時,客廳的電話響了。
他眉頭深皺,語氣嚴肅的回答。
「我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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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白天的熱鬧,夜晚的校園分外寂靜。
天空烏雲密佈,沉甸甸的壓蓋整片天空,陰寒的冷風吹著,樹木枝葉搖曳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的肅殺之氣瀰漫在空蕩蕩的校園裡。
狗在夜晚不停吠著,惹人心慌。
操場上微弱的燈光僅能驅走一小部分黑暗,派不上多大的用處。
一輛跑車迅速駛近操場中央,四週一陣塵土飛揚。
偌大的操場頓時燈光大亮,光線從四面八方照人,一身黑色勁裝的艾略特從容的下車,犀利的瞪視面前模糊的黑色人影。
「人呢?」
「你很守信,我的貨呢?」
從黑暗中陸續走出幾個黑衣人,帶頭的赫然是學校的教務主任,這使他原本緊蹙的眉頭皺得更深。
原來蝗蟲是他!
「在車子裡。」
蝗蟲示意手下到後車箱看看,一打開,一包包白色粉末塞滿整個空閒。
奉命查看的男人熟練的劃開包裝,沾了一點品嚐。「黃先生,貨是真的。」
「哈……總算讓我等到這一天,我盼這批貨盼到頭髮都白了,還得隱藏在這間高中當個窩囊的教務主任。還好這一年沒白費,果然就釣到大魚,貸不僅可以收回,還引出組織裡最優秀的幹員。」
「既然如此,人可以換回來了嗎?」
「你急什麼?她又不會少一根寒毛。」他朝後頭道:「帶出來。」
石品婷雙手被反剪在後來到前面,除了裙子有些髒,因掙扎而披散了秀髮外,外表看起來並無大礙,臉蛋氣鼓鼓的,顯然並不滿意現在的人質身份。
她—看見他便大聲責備。「你不會真的答應他的要求吧?」一想到自己竟然笨到被擄獲,她就無法原諒自己的大意,壞了他的工作。
他放心的苦笑,「要打要罵都隨你,不過也得等我們脫離險境再說成嗎?」
虧他還笑得出來,她氣得一肚子火,然而她永遠不會告訴他,當她看到他赴約時,繃緊的肌肉,此時才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