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煙霧瀰漫,白茫茫的一片還有著嗆鼻的氣味,眾人籠罩在白色迷霧裡,直捏著鼻子咳嗽。
蝗蟲大喊,「小心提防!別讓人溜走!」
該死!他看著手上的紅腫。竟然一時疏忽,壞了計劃,他非把這些人碎屍萬段不可!
趁著混亂,石品婷攙扶著渾身是傷的徐震生躲到隱密的地方藏身。
外頭槍聲大鳴大放,宛如世界大戰。
暫時安頓好之後,石品婷坐立難安的對徐震生道:「震生,你躲好,老師去外頭看看。」
「老師,外頭那麼危險,你還是別冒險。」
她一刻都無法冷靜。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和艾略特都在外頭,她心急如焚。
不再多說,她迫不及待的到外頭,一探究竟。
憑著對學校的熟悉,她悄悄的靠近教職員辦公室,要打電話報警。
走廊出現窸聲,她屏氣凝神躲在桌椅下,動也不敢動,等搜查的人遠去後,她才敢爬出來。
她抖著雙手,按著電話號碼,「喂!警察局,這裡是xx高中,有槍戰發生,歹徒有——」電話掛掉了。
有一隻手按掉電話,她緩緩的轉過頭,蝗蟲正在她身旁,對她露出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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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強大的手勁,一個男人應聲而倒。
第七個人了。艾略特在心裡數著。
剛剛一時混亂,還好他對地形熟悉,能一個一個解決,看樣子他們也還未抓到品婷他們,否則就不會像無頭蒼蠅四處找人。
已經兩個小時了,東尼他們也該到了吧!
當初為避免蝗蟲懷疑他不守信,他單獨赴約,並與小組成員約定一小時後來支援,想不到石叔卻在校門口攔截到他,原來他偷聽到電話,憂慮女兒的安危,非得親自來一趟。
看看時間他們也該殺進來了,只要熬過這十分鐘就好了。
驀地,學校廣播傳來聲音,「兩位警官別躲了,快出來,石老師在我手上,三分鐘之內不到,就跟你們的石老師道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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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艾略特雙手高舉來到操場。
蝗蟲揪住石品婷的頭髮,站在升旗台上,「很好,看來我的手下全被你解決完了,不過你的同伴也被我解決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獰笑,「怎麼樣?我損失那麼多,才值這麼一句啊!沒那麼簡單,我要慢慢的凌辱你。」
一聽到父親遇害,石品婷傷心的哭出來。
怎麼可能?爸爸怎麼可以先她一步離開,都是她害了他。
她朝艾略特呼喊,「你走!你走吧!我不要你救!你走啊!」這喪心病狂的傢伙只會以她威脅人,她不要任何人為她受傷!
蝗蟲狠笑著對準艾略特的大腿射了一槍,他悶哼一聲,無法支持的跪了下來,劇烈的疼痛使汗水沿著髮鬢流下。
「哈哈!真有骨氣!威武不能屈啊!下一槍要打哪裡呢?」他嘲諷著說,像貓玩耗子般玩弄人命。
「不要!」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半跪在地上喘氣的艾略特。
蝗蟲獰笑,再次瞄準他的心臟準備射擊。
見狀,她驀地掙脫他的鉗制,不顧一切的跑向艾略特。
在她奔跑的同時,子彈從背後發射,眼看就要射中她,倏地,一個人影飛撲到她背後穩穩的護住她,為她承受子彈的守財。
她回過頭,淒厲的大喊,「爸!」
艾略特反應靈敏的拔起預藏在腰間的槍,射向反應不及的蝗蟲。
咻的一聲,子彈貫穿蝗蟲的腦門,他一臉震驚,眼睛瞪大,身子直挺挺的往後倒,抽動幾下後死去。
「爸爸!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幹什麼保護我?」
躺在地上的石元宗氣息微弱的撐出笑容,「你是我女兒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
「嗚……對不起,爸!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哭得很傷心。
「乖,是爸爸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他欣慰的摸著她的頭髮,彷彿回到小時候,他哄著找不到媽媽的她入睡。
「你不能死,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你不能丟下我!」那種可怕的孤獨感她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可是你要搬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她抹掉眼淚,趕緊說:「我不搬,我不搬了。」
「我死了以後,你弟弟就沒人照顧,我好擔心啊!」
「我會好好照顧他長大,他是我弟弟啊!還有藍姐我也會把她當媽媽一樣孝順。」深伯父親不放心,她什麼都答應。
確定蝗蟲被擊斃後,艾略特才一拐一拐的來到石元宗身旁。
「艾略特,我爸爸他——」石品婷連忙哭訴。
艾略特痛得快暈厥,還得安慰她。「沒事的,石叔穿了防彈背心。身上又綁了一堆假炸藥,子彈絕對射不穿。」
「啊!」石品婷聞言,迅速拉開父親的衣服查看。果然是一圈假的塑膠炸彈,還有一件黑色防彈背心,子彈就卡在衣服中。
她欣喜若狂,「爸爸,你別暈啊!你沒受傷!」
這時她背後傳來幽幽的一句。
「他沒有,我有啊!」艾略特隨即昏厥倒地。
第十章
艾略特倒下之後警察才趕到,噩夢終於結束。一輛輛的警車在東尼的帶領下開進學校,學校一時光亮如白晝,幾個人犯被建捕,蝗蟲也遭擊斃,事件總算告一段落。
石元宗、艾略特、徐震生被送進醫院觀察,艾略特傷勢最嚴重,一隻腳打了石膏,高高的掛在半空中,暫時不能走動。
他在台灣沒親人,石品婷自然負起照顧他的責任。
在所剩無幾的時間裡,他應該把握機會,處理他們之間曖昧糾纏的情感,可是……
「哎喲!好痛啊!年紀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從前。」
可是同在病房的還有石元宗。
「爸,要不要我請護士小姐幫你打打止痛針?」憂慮的聲音飽含著安憮與心疼,石品婷問著躺在床上呻吟的男人。
石元宗瞇著限哀號,「不用了,我忍忍就行了。」
健壯如牛的石元宗才一點小傷就說得彷彿得了絕症,無恥的爭取自己女兒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