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屋子空間很大,從前和母親住的時候,陰暗又空曠,她已經習慣這種色調,如今他
這樣一改,心情有點不安。
「如何?不錯吧,比較有人氣,之前的太低調了,不舒服。」
急於要得到黎燕的讚美,以至於忽略她臉上的表情。
「你沒資格動我的屋子。〞她悶悶不樂的步進浴室。
「你生氣了?我想昨天一場大火,弄得家裡頭又焦又濕的,忍不住請人設計一下。
」
手腳那麼快,肯定是預謀許久,她瞪著他不語。
以為她在意別的事,龍行風舉手招供,〞我可是用電話請人來的,一步也投踏出門
口。」
「那又怎樣?誰要你改我的屋子,我就喜歡之前沒人氣的樣子。你不喜歡可以走,
沒人留你。〞她賭氣的罵,事實上,她怕自己慢慢的被他改變之後,萬一他離開,那她
又該如何是好。
不要對她太好,真的不要,她會迷失自己,再次陷人愛河。
龍行風修長的身體靠在浴室門旁,黎燕的怒火並沒有激起他的反應。他只是攤攤手
,沒轍的挑眉,語氣卻落寞的充滿歉疚,〞對不起,我以為這樣你會高興,才自作主張
,你不要生氣,我明天找人把這些送走。〞他自責的說。
聽他這麼內疚的聲音,她有點羞愧,自己為什麼那麼拗,人家的好意接受就是了,
何必潑冷水。
她聽到自己心軟的:「算了,買了就算了,搬來搬去挺麻煩的。」
「真的?」他狡猾的盯著她妥協的背影,嘴角一抹邪笑。
「真的啦,錢我還你。〞她不再生氣,洗完臉步出浴室,龍行風高大的身影擋在門
口。
「嗯?」她訝異。
他放肆的抽走她的發譬,任長髮落在身後飄搖,又拔走她的眼鏡,〞錢的事,你就
當是我的住宿費。」
「你?」她欲拿回眼鏡。
龍行風迅速的抓住她的柔夷。拉她到餐桌前,〞來、來、來、精心製作,別無分號
,冷了就不好吃,快,給點意見。〞他硬把她壓坐在椅子上用餐。
望著滿桌熱騰騰,香味四溢的菜看,她懷疑的問:「你做的?」
「當然,別小看我。我是新時代的好男人。」
「我以為你……〞她又沉默不語,低頭喝了一口湯。
他搖頭,「你以為,都是『你以為』這念頭害了你。」
「什麼?〞她沒聽到他喃喃咕咕的話,再問一遍。
黎燕才剛對他有好感,不能讓他前功盡棄,抱怨的話以後再說,別壞了當前的和氣
才是。
他慇勤的夾了塊排骨到她嘴邊要餵她,〞快吃,這紅燒排骨是我自創的喔。」
她呆住了,眼怪罪於他的魯莽,但是他又是那麼好意。
「來,吃啊,太燙了,是不是?」龍行風不在乎的吹吹冒煙的肉塊,又遞到她嘴邊
。
黎燕望著他的笑臉,無法拒絕。她微微的張開嘴,信任的讓他餵食,她慢慢的咀嚼
,心想果然美味。
「好吃吧?〞他得意的湊過來。
「嗯,手藝真的比我好。〞她又吃了口青菜。
「對我的印象是不是又加分了?」龍行風熱切的凝視黎燕。
她訝的臉紅低下頭,左右而言他,「你胡說什麼?」
大哥說得對,這種事急不來,要慢慢的攻陷她的弱點,他放慢追求的腳步,愷愷而
談起來,〞我在倫敦唸書時學的,在異地什麼都要自己來,打工繳學費,幫人溜狗,去
華人餐館打工,廚師看我靈敏才肯教我,在倫敦讀了那麼久的書,總算學得一間有用的
技巧。」
「真的?你是龍家二少爺,從小是天子驕子,錢財對你們來說應該是用之不盡,你
是擔心自己會變成散財童子或絨褲子弟嗎?」
他說:「連你都那麼認為,那我是不是也要證明看起來不是那麼無用。」
「你怎麼證明?」
「當然是靠我的雙手。〞他打個賭,〞信不信我丟掉龍家的特殊身份,依然能養活
我自己。」
「我相信。因為你之前已經享用了龍家給你的恩惠,從小到大的栽培,見過的世面
,還有身處的環境的特權,眾人的稱讚,對你的人格都是一種無形的寶藏,龍行風,今
天就算你犯了滔天大罪,也沒人拿你怎麼樣,頂多是判個三年,緩刑兩年,搞不好來個
特赦。所以,我當然相信你靠雙手就能養活自己。〞她無所謂喜惡,單純的把話說出來
。
要說今天他斷手斷腳,他也能活,但是她沒說出口。
龍行風不由得拍手鼓掌,〞燕燕,你真是算得分明,讓我不知要接什麼話,才能扳
回顏面。」
「沒什麼?我太多話了。」她有點懊悔。
「不、不、不,一點也不,我喜歡你多話,你就是話太少,憋在心裡才會生病。〞
仙趕忙阻止,能聽到她表示意見,他高興都來不及了。
所謂「言多必失」,他的那句〞有病〞讓當事人愣了一下,更沉默下來。
黎燕最在乎也最忌諱的是,她認為自己有病,又不肯去面對。
我這笨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的,明明是能言善道的人,怎麼一到她面前
,完全都變了樣。
難不成這就是大哥說的與眾不同。因為特別在乎她,所以更希望討好她。
沒錯,沒錯,果然是這樣。
龍行風捲土重來,深呼吸一口氣,揮掉方才口誤的陰影,笑逐顏開的問:「聽說你
曾經跟隨青年團到國外救助落後國家,那是什麼樣的情況?」他熱情洋溢的談著。
黎燕卻眼一抬,語氣肅殺的問:「你想住多久」
「你趕我?」
「是。」
看來她已經不在乎後果。〞我的存在令你厭惡?」
「沒有?不習慣。〞他的攻擊性太強了,一不小心便踩進她的防衛範圍內;一兩次
就算了。偏偏他是計劃性的試探她的容忍度。
他雙手交疊在胸口,「那當初為何綁我來?」
就是這個委屈的借口,逼得她無地自容,無話可說,早知道他咄咄逼人,報復行動
絕不會進行。如果能夠再一次綁起他的手腳,塞住他的嘴巴,她倒是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