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這是唐
朝杜牧寫的詩。認識宋齊是一個偶然,直覺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閒談中才知道原來
她在求學時代就有一枝尖銳的筆鋒,這忽然讓我想起,杜牧也是這樣一個文才洋溢的人
,所以引用小杜的詩來作為序的起頭。
自古才子多情,才女哀怨。多情才子如過江鯽,坊間耳熟能詳的,如司馬相如
、曹子建、唐寅;哀怨才女如花蕊夫人(孟昶之妃)、李清照……等。或許是文人多感
吧!(雖然宋齊從不自認為是文人),就連風流詩人杜牧也不例外。有趣的是,小杜與
宋齊有著同樣系出名門的身世,也都愛玩。「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
一覺揚州夢,蠃得青樓薄倖名。」正是小杜的自我解嘲。不過,小杜也是多情的,一段
相約十年的情懷,竟湮沒於紅塵之中,教人怎能不心痛?又豈能不遺憾?
李清照,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才女,名門家風,夫妻恩愛,不知羨煞多少人。
無奈的是,北宋晚期的紛亂,造就她一生的哀怨。而她的詞也因而在時代的變遷中有著
相當程度的轉變。「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悲愴之情,盡在這首「聲聲慢」中
,思念追憶之意,造成這首詞的千古流傳。
有人說,文人要多愁善感,文章才能刻骨銘心;作家要感情豐富,作品才能生
動如實。宋齊如杜牧善感風流?如李清照情感豐富?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宋齊是宋
齊,她有自己的風格、自己的想法;雖然,與某人神似,也不該將她比喻成任何人的。
在感情世界裡,她是多情的、溫柔的、善感的,灑脫中也帶幾許無奈。誠如一
般的女子,也在追尋一份最真摯的愛,追求一分真心。然而,在感情以外的世界,她卻
又有幾分執著、幾分剛毅,還有幾分的傲骨(說起來真的不像溫柔的女性)。豐富的才
學,讓她能在文章的世界中悠遊自在,而頗高的傲氣與學養,卻也讓她所追求的一再碰
壁。
或許,這個真實的世界是公平的,因為有所得必有所失;也或者,天地無情,
待她不公,所以必須一直追尋。
認識宋齊不算太久,卻也能感受到一分真,原因無它,她是個不擅說謊的人。
常說她笨(真的挺笨的),笨在花花世界中,尋覓一份虛幻,笨在真實世界中,保持憨
直的真。不過,她也是聰明的人,聰明到懂得將虛幻化為句讀,躍然活現於文章之中;
也懂得將那份憨直轉成理性,用沉默來掩飾不該說的話。
「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想更瞭解宋齊嗎?走近她吧!把一份真的友誼給她,她會回報一份最真的天地給您。至
於她的情路世界,是她最深層的世界,除非她願意,否則,只能在字裡行間尋覓了。
我的齊夫哎呀呀!說起我的「齊夫」(在網路上,我都匿稱她為──相公
)。她啊,我真的不知該怎樣去形容她。她……是個奇女子,唉!連我都愛死她,追她
的男人,得用「拖拉庫」來載。
她可以不吃米飯,廢寢忘食的趕稿,天啊!我很懷疑,她真的是人嗎?我跟齊
姊姊是網友,我也看過她,偷偷跟你們說喔,我嫉妒她的腦袋、美貌和聲音,尤其是她
的聲音,好溫柔喔!
齊姊姊這個女人,要是生在古代,我看也是個李清照之類的人物。
還有一件事,齊姊姊愛花花草草,我所「A」到的新品種水生植物,被她黑吃
黑地A走,嗚……想到就捶心肝。
我現在要來出賣我的齊姊姊,嘿嘿嘿!她是個男人跟女人都愛的女人(我都想
愛她),她一天可以寫出近萬個字(要是我來寫,我需要果汁機,來搾腦袋汁),唉!
不過,她是迷糊蛋啦,身體不好又常忘記吃藥,這種好像林黛玉的身體,我真替她擔心
。
親愛的齊姊姊,我求求奶好好照顧奶的身子,別三不五時嚇我一下,什麼「點
滴伺候」、「急診室看帥哥醫生」……我的心臟不好,禁不起這種驚嚇的。而且……我
對精神科的帥哥醫生,可沒有興趣耶!
朋友像淡淡的野薑花,靜靜的散發香味,更希望能像高山流水般的清澈,
齊姊姊,我今生很榮幸能與奶相遇。
第一章
春天,百花在錯落有致的奇石間含羞地綻放,半隱半現,平添誘人的丰姿,逗
著蜂蝶狂亂地追逐風中的花蕊。
古樹濃蔭,慵懶地傾斜,遮蔽樹下古樸的石桌椅,兩個氣質一文一武的男子正
在作無聲的車炮廝殺,雖然棋藝技巧有天壤之別,不過兩人志不在於分出勝敗,反倒是
消遣的意味居多。
離樹亭不遠處,一對小小身影正在玩耍著,僕傭們雖然只能站得遠遠地等主人
們召喚,可是大家的注意力,全被那對粉雕玉琢的可愛孩童所吸引。
「炊煙落日,晚意斜陽,海天雲水,雪帆片片漁舟唱,肜霞墜,沙鷗翔。登眺
黃鶴可讚歎,洞庭千里漫,樓下分流水響徹,煮鮮菱,生啜藕。」童稚的聲音清亮地吟
著。
「呆子!不合!」蹲在一旁,努力挖洞、破壞綠地的小女孩抬起頭,看他學著
老學究般搖頭晃腦的模樣,噗哧地笑出聲來。
王堯正雖然只是個稚齡孩童,可是他表現出的穩重舉止卻超出年齡許多,對於
她的取笑,他有禮地作揖,如對夫子請教般,說:「敢問姑娘,在下這首有哪裡不合之
處?」
「呆子,現在是什麼季節?你還在秋天嗎?羞羞臉!連錯在哪裡都不知道,真
是個呆子。」崔若芙笑著,臉頰閃動著醉人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