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宓芙將她的心聲交纏在舌齒間。
「我也很愛奶。」堯正喃喃地回應。
「也」?這句話衝入宓芙的耳中,宛如轟天的響雷、冰水淋頭,她立即伸手大
力地推開堯正。
「怎麼了?」正沉醉其中的堯正,突然被推開,滿臉掛著不解的疑惑。
「你愛我嗎?」宓芙問。
「我愛奶。」堯正以不容置疑的態度,誠懇地回答。
「你也愛你的妻室嗎?」宓芙聽到他的心意,感到安慰,不過她也很憤怒,為
何男子的心,能夠同時愛很多女子?
「沒錯。」堯正一頭霧水,他的妻子明明就是她,為何她卻一再地質問他?
「你對不起你的妻室,你……你也對不起我。」宓芙很想不屑地看著他,可是
……濃濃的愛意卻取代了不屑。
「我?我做錯什麼事?」堯正理直氣壯地問。
「你是有妻室的人,還對我說『愛』,難道沒有對不起她及我嗎?」宓芙氣極
大叫。
「奶?她?」堯正更迷糊了,她們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她卻說愛她就對不起
妻室?
「我有事去忙。」宓芙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等等!」堯正直覺地拉住她,腦中快速分析她的話,突然有個結論衝進他的
腦中,難道她還不知他是誰嗎?
「放開我!」宓芙冷冷地說。
堯正衝口直問:「那張設計圖上的字,奶看不懂嗎?」以她的家世背景和才華
,她絕對不是是不識丁的文盲。
「我沒看。」宓芙簡答。她已經決心放開他,他卻一再糾纏,讓宓芙欣喜中帶
著失望。
「哈哈哈哈……」多日的疑團解開,讓堯正放聲大笑。什麼跟什麼?她雖然看
起來精明,可是仍和小時候一樣的迷糊,這種個性讓他好氣又好笑。
「你笑什麼?」宓芙插腰怒喝。
「我要娶奶。」堯正在笑聲中,重申兒時的諾言。
「我不當妾。」宓芙回應。
「我不會讓奶當妾。」堯正神情輕鬆地看著她。
她真是個讓他越看越愛的迷糊娘子。
「你已有妻室。」聽到他的表白,宓芙心中暗喜,但是……他們之間仍有阻礙
。
「奶也有許人。」堯正以不變應萬變地回答。
「我……我……」宓芙咬住下唇,若是以前,她可以大方地說要解除婚約,可
是現在她若說出口,肯定會被他誤解是因為他而做,她才不願意讓他如此得意。
「乖!以後奶就知道。」堯正輕輕地撥弄她的唇瓣,說。「別咬,會疼的。」
「我疼我的,干你何事。」宓芙的心因他的溫柔而悸動,揮開他的手,逞強地
說。
「我會心疼。」堯正深情地看著她。
宓芙百感交集地望著他,不知該如何決定。
「王公子……」多全站在遠端,遲疑地開口呼喚。
「什麼事?」堯正放開宓芙,回身問。
「門口有位來自寒山寺的師父指名要找您。」多金說。
「好,我過去看看。」堯正明白是為了墳地的事情,立即快步走出。
「多金,大師是來化緣的嗎?」宓芙詢問。
「不是,大師本來是要找住在這兒的御史大人,我回答沒有御史大人下榻在本
樓。」多金說。
「御史大人?」宓芙喃喃地念著先父的官階,疑惑的問。「大師找的是御史大
人,關堯正何事?」
「大師說,王公子就是御史大人。」多金被這消息驚嚇到的魂魄還沒歸位。
「他是御史大人?」宓芙也跟著驚嚇到。
「我也不知道,大師是如此說的,因為前御史崔大人的墳地出了問題,所以才
會前來驚擾大人。」多金照大師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
前御史崔大人?不就是爹嗎?
宓芙腦中立即將他的話全部重新組合,得到的資料指出一個不容懷疑的答案,
他是她的未婚夫,這個答案讓宓芙欣喜萬分,不過……也氣憤難當。
可惡!他早知她的身份,竟還如此戲弄她,害她難過了這麼久。
嘿!這筆帳可有得算了。
第八章
確定了宓芙的身份以後,為了給她驚喜,也為了安慰她,堯正不僅捎信給寒山
寺的釋空大師,請求他撥空去督促崔氏墳地的工程,更經常在夜裡親自前往探查。
u是……堯正以為很隱密的行動,全落入別人的眼中。
「老闆!王公子又出門去了。」美人樓的守衛,進入後院報告。
「還是去相同的地方嗎?」宓芙問。
「是的,在城西二公里處。」守衛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宓芙坐在花廳,皓腕支著下巴,目光迷離地望著夜空沉思。
自從她和堯正從寒山寺回來後,兩人之間的感情熱絡許多,即使每天忙於工作
,但只要能抽空聊個幾句,甚至在忙碌中交換一個眼神,就能安慰彼此渴望的心靈。
到了夜晚,大家都很識趣的將後院留給兩人相處。
他們談天說地,論古說今,直至月上樹梢,不言可喻的情意交流總能讓彼此會
心一笑。
可是……當他送她回房休息後,卻常常躍牆離開。在第一次離開時,宓芙就接
獲報告,不過……她認為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所以她壓下詢問的慾望,等待他主動
向她說明。
然而堯正躍牆離開的次數太過頻繁,尤其最近他幾乎天天出去,某種奇怪的感
覺縈繞在宓芙的心頭,久久難以釋懷。
他不曾對她表明過他的身份、背景,當宓芙提及,他總是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這些宓芙並不在意,所以也沒認真問過。
但現在……由於他怪異的舉動,宓芙才發現,她和他雖然心靈契合,但對於他
的一切,她卻一點也不知情。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
宓芙換上輕便的服裝,由後門騎馬而出,按照守衛的指示,騎向城西。
身為蘇州城的紅人,面貌就是最好的通行令,宓芙沒有遇到刁難,順利地出了
城門。
出了城西只是一片田園,加上幾戶人家,直到五里虛的楓撟鎮,才有人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