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傻氣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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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金銀珠寶是吧?!唉,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既然被偷了,就當作是救濟他們嘍,別難過了,反正你爹庫房裡多得放不下呢,少一點不打緊的。」

  「還……有……我……的……珍……珠……」

  西門飛雪邊繼續撿拾書冊,邊心疼地偷瞄渡寒那兩片發抖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薄唇,平常的犀利全被兩行清淚給洗掉了。

  「珍珠瑪瑙是吧?!沒關係,你爹的庫房裡一樣多得數不完--」莫老頭那麼有錢,被偷一點,就當是回饋地方。

  只是……沒想到莫渡寒會那麼難過傷心,因為她看起來不像是個拜金的人。

  西門飛雪撿起了幾十冊的書,分別拿在兩手,一站起身來,莫渡寒就哇啦啦地投進他的懷抱裡,大聲地哭將起來,而且哭得肝腸寸斷如喪考妣。

  咦?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安慰還好,越安慰她就哭得越傷心。

  早知道就別亂安慰她了!西門飛雪楞愣地乖乖站好,挺起胸膛來借她哭嘍,兩隻手不敢妄動,怕好不容易拾起的書冊又散了一地。

  左邊的胸襟哭濕後,莫渡寒還會自動換邊,貼到右胸來,再繼續哭上一攤。

  約莫又哭了半炷香的時間,大概右胸襟也淚濕了吧,莫渡寒才像一株帶淚的梨花般柔弱地抬起頭來,望著他,那雙因飽含淚液而霧濛濛的眼神,如泣如訴地瞅著他,哀怨又自責地欲言又止。

  「還……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嗚嗚……」話還沒說完,她又抱著他繼續哭,最後連胸膛中間的也濕了一片。

  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能讓她哭成這樣?他很想伸手去抱住渡寒,拍一拍她的背,安撫一下她激動的情緒,但是礙於他的手各自托著幾十本書冊,真的沒空了。

  「沒關係,被偷就被偷了嘛,你別難過了,不管是多麼重要的東西,我想你爹都不會生你的氣的。」

  他這一說,渡寒真的就不哭了,再度抬起頭來凝視著他。噢,一見到她那張委屈又擔心受怕的小臉蛋,誰也不忍心苛責她了。

  「那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啊?!他心疼她都來不及了。「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更何況那些金銀珠寶和珍珠瑪瑙又不是他的,他何氣之有呢?渡寒一定是嚇壞了,才會胡言亂語。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論她犯了多大的錯,他都不和自己喜歡的人生氣的。

  莫渡寒聽了才一臉安心地離開他那濕了一大片的懷裡,破涕為笑地說:「我本來好害怕你會因為地契也被偷走,而大發雷霆,沒想到,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寬宏大量--」

  正要把兩隻手上的書冊移放到桌上的西門飛雪,似乎聽到「地契」兩個字,突然腦袋一片空白,手腕一軟,「嘩」地一聲,手上的兩堆書冊又散落一地了。

  他霍地轉回頭去,瞪著莫渡寒,揪住她的衣領,怒問著:「什麼地契?!」

  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莫渡寒,被他那麼一瞪一揪,眼淚又飆出來了,小小聲的嚅喃著。「你……說……過……不……會……生……氣的……」

  「我沒有生氣,只是聲音大一點而已--」他的頭皮開始發麻,全身的氣血逆流,熱滾滾地燙著他的筋脈。「到底是什麼地契被偷了?」

  莫渡寒抽噎地低喃著。「周……村……的……地……契……」

  怎麼會呢?!「你不是說沒帶在身上嗎?」

  「我……騙……你……的……」

  這個蠢得無藥可救的笨蛋!西門飛雪倒抽口氣。「你為什麼要騙我?」

  她又開始哭了!「嗚嗚……因為……我怕你會搶走地契後,就遠走高飛不陪我進京趕考了嘛……」

  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自己太愛她了,才會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而更令他氣結的是,莫渡寒竟處處像防賊一樣的防著他,這一點太令他心寒了!

  西門飛雪氣得直想一拳把自己打昏算了,免得遲早被她給氣瘋。

  那些小偷不知該感謝她的愚昧,還是該感謝被愛蒙蔽了判斷力的他,因為他的手下留情,他們才有機會偷走周村的地契。

  「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這種事後才發現愚蠢的情形,一次就夠刺激了,別再來第二回,再強而有力的心臟也受不了。

  莫渡寒噘著嘴,思考了良久,最後她還是決定不說出來,繼續瞞著他。「沒有了。」

  「真的沒有?」

  「真的。」

  她,一個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愛上了他--一個個農的兒子、她的書僮,本來就是很難啟口的事,如今,兩人約定交易的地契被偷走了,她就算有兩個膽,也不敢承認了。

  西門飛雪氣得轉身要回房間,莫渡寒拉住了他的手,一臉害怕無辜的模樣。

  「你要去哪兒?」

  「回、房、睡、覺。」留下來他只會更生氣,氣她空有美貌沒有智能。

  她幽幽地問道:「你留在我的房間睡覺好不好?」

  「我西門飛雪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嗎?」他一臉的嚴肅。

  她卻苦苦地哀哀求著。「我可以把床鋪讓給你睡的。」只求他別在這時候跟她耍性格,她真的好怕西門飛雪會一氣之下棄她於不顧,留她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哀嗚著,嗚嗚嗚……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所以她現在得好好演出這場苦肉計,才能博取西門飛雪的同情心。

  為什麼事到如今,她才回頭來求他呢?「我說要一間房就夠,你就偏要兩間,現在所有的東西都被偷了,你才瞭解我的用心,可惜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他雖然氣,但畢竟不忍心讓她睡地上,而且竊賊的目的都得逞了,勢必不會再回來搔擾她,所以他就更沒有必要留在她的房裡。

  「那不准你半夜偷偷溜走哦!」

  還在用命令的語氣,這個大小姐什麼時候才懂得溫良謙恭?該適度地給她嘗點苦頭,幫助她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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