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準備吃早點了。」將早點的醬菜放進托盤裡,蘭嬸宣佈。
「蘭嬸,我來幫你。」主動接過蘭嬸手中的托盤,昱風體貼地說道。
充滿欣賞的點點頭,蘭嬸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昱風一端托盤,駱媞馬上跟著道:「蘭嬸,我來拿碗筷。」說著,將早已準備在一 旁的碗筷端了起來,跟著昱風往餐廳走去。
目送著昱風和駱媞的背影,蘭嬸臉上出現了疑惑。以前小小姐不是沒幫她端過碗筷 ,不過,像她今天動作這麼迅速,倒是頭一回,這是因為阿風的關係嗎?小小姐看到阿 風的時候,好像特別開心,難道……單看外表,他們兩個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可是他們 兩個的身份適合嗎?唉!希望只是自己在多慮,否則,老太爺跟小小姐的關係一定會雪 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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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微風徐徐吹拂,吹起了深秋最後的淡淡燥熱,還有那股在昱風和駱媞心裡滋 長的愛意。
「你早上跟蘭嬸聊什麼?」背靠著石柱,駱媞橫坐在門廊邊的欄杆上,欣賞著昱風 洗著車子的笨拙相。
「你說呢?」他發現她是個好奇寶寶,什麼都想知道,不過,即使心裡好奇得要命 ,她也不會急躁,一切慢慢來,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眼珠子轉啊轉,駱媞猜道:「聊這棟屋子的每個人,對不對?」
點了點頭,昱風心裡不禁暗自佩服。「搞清楚自己是替什麼樣的人工作,是一件非 常重要的事情。」
駱媞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像搞清楚自己的員工是什麼樣的人,也是一件 非常重要的事情。」
笑了笑,昱風只是溫柔姝看了駱媞一眼,什麼也不說。「我開始有關點懷疑……」 雙眼突然犀利而認真的打量著昱風,駱媞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你大有來頭。」
愣了一下,昱風力持鎮定地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來頭?」
其實,他應該跟駱媞保持距離才對,因為她太聰明了,觀察力更是敏銳,遲早她會 猜到他來這裡是另有目的。
可是,想跟她保持距離實在是太難了,一來,她會主動找他;二來,他無法抗拒跟 她親近的慾望;她的猜妄、她的直率,一一撥弄著他的心,他真的沒辦法將她視為駱家 的小姐,和她維持在主僕的關係上。
「這個嘛……」雙手支著下巴,駱媞思索道:「你是某個企業的小開。」
關掉水龍頭,昱風側靠在欄杆邊,面向駱媞從容不迫地反問道:「如果我是某個企 業的小開,那麼,請問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工作?」
「為了躲女人啊!」駱媞有些不是滋味的說道,「譬如說,那位穿紅色洋裝的美女 。」其實她根本沒資格在乎他到底有多少紅粉知己,因為她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 朋友,可是,她就是有說不出來的在意。
好笑地搖搖頭,昱風說道:「我跟她半點關係也沒有,我幹麼躲她?」
「如果你跟她真的半點關係也沒有,那她幹麼追著你,說要當你老婆?」
這……」天啊!他們怎麼會扯到這裡來?「好吧!我承認我是跟她約了幾次會,可 是,我可沒有說要娶她。」
「是嗎?」
「真的。」凝視著駱媞帶笑的嬌顏,昱風的內心情不自禁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讓他的感覺淹沒在愛戀的心動裡。
悸動的情愫在彼此的眼波流轉,這一刻,世間彷彿只有他們兩個人,連同兒都停止 不前,靜靜地窺伺這張美麗的畫面。
此時,一道不識相的咳嗽聲切入這個兩人世界。
「好一個美麗的週末,好一個戀愛的日子。」雙手交握在胸前,駱齊背靠著牆壁, 似笑非笑地在昱風和駱媞身上來來回回看著。
收起彼此糾纏的視線,昱風望向駱齊,客氣的喊了一聲,「少爺。」
「我不認為你會跟松伯他們一樣八股,叫我阿齊就好了。」
「阿齊。」大方地回應了一聲,昱風泰然自若的拿起掛在欄杆上頭的干布,轉身走 向車子,接續著先前的工作。
「老哥,你又出洞啦?!」每次駱齊放下他的畫筆,走出房間,駱媞就會這麼笑他 。
「什麼出洞?」白了駱媞一眼,駱齊發出抗議,「小姐,麻煩你形容詞用得貼切一 點、文雅一點,我可不是山頂洞人。」
跳下欄杆,駱媞沒好氣地說道:「你當然不是山頂洞人,不過,用山頂洞人來形容 你,是抬舉你,我還覺得你更像貓頭鷹。」她就是要損他,誰教他這討厭的傢伙,要出 洞也不挑時間,那麼美麗的氣氛都被他給破壞掉了。
「貓頭鷹?」皺起眉頭,駱齊冷不防地打了個冷顫。拜託,他駱齊這麼英俊瀟灑的 男人,怎麼可以將他跟那種奇貌不揚的動物扯在一起?
「沒錯,就是那個長得黑黑、醜醜,還喜歡裝酷的夜行動物——貓頭鷹。」看到駱 齊那張變得有些扭曲的面孔,駱媞刻意又補上一句。
他的膚色是稍嫌黝黑了點,至少和駱媞那遺傳自母親的白皙肌膚一比,這的確是事 實,不過,也沒她形容的那麼難看吧!按捺不住心裡的不舒坦,駱齊翻越過欄杆,走到 昱風身旁,推開昱風,將臉湊近照後鏡,嚴肅的端詳他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孔。
看到駱齊那副認真的模樣,駱媞忍不住咧嘴偷笑。駱齊一向自命英俊瀟灑,追求完 美的他最不能平衡的就是他黝黑的膚色,被她這麼一說,他這一整天都會不舒服。活該 ,誰教他這麼不識相。
趁駱齊忙著照鏡子,駱媞朝著昱風眨了眨眼睛,用嘴巴無聲地說道:「我回房間了 。」比了比樓上,然後揮了揮手,駱媞轉身溜之大吉。
足足照了五分鐘之久,駱齊終於放棄跟鏡子裡的自己掙扎,回過身來為自己辯解, 「小□,我沒你說的那麼……人呢?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