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呀!他們是一對,哎!她還真是後知後覺。
段鶴蓮察覺曲綿兒的好奇目光,她不由得閃躲了下,因為她還不是很習慣被人看穿 心事的感覺。
但是當她頭一轉,澄澈的眸子頓時張大。
那是……右上方的燈光一陣搖晃,眼看就要掉下來了,於是她大聲喊道:「危險! 」並且下意識將曲綿兒推開。
「轟咚」一聲,段鶴蓮原本預期該掉在自己身上的燈光,居然沒有砸到自己身上。
相反地,她被一個溫柔的胸膛抱在懷裡,下一瞬她也立刻知道抱住她的人是誰,立 刻慌了手腳。
「熾澄!哦……我的天!你在流血……」一瞧見紀熾澄一手護住她的頭,一手捂著 頭頂還流出血時,她竟然哭出來了。
「我沒事……」
看到紀熾澄還在笑,她真的很想打他。
「什麼沒事,你都流血了……」這些痛覺,宛若轉移到她身上一般,令她感同身受 地抽噎著。
「別哭……只要你沒事就好了……」紀熾澄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在站起來的時候 昏眩了下,差一點讓她嚇壞。
曲綿兒抱著頭,聽到段鶴蓮的哭聲,她睜開眼時愣住了。
戚仲渝的俊臉在她面前放得好大……她不由得吞吞口水,心跳得好快,因為他居然 一直盯著她看,眼睛眨都沒有眨動,連呼吸都吹拂在她的臉上……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 持續很久,戚仲渝陡地皺著眉,離開她的身子,大步走到段鶴蓮和紀熾澄的身邊,她才 鬆了一口氣。
「我看一下。」戚仲渝很快檢查了下紀熾澄頭上的傷口,便扶起他道:「放心好了 ,他沒事,只不過頭上被打出個泂來而已,我扶他到休息室去休息,包紮一下就沒問題 了。」
段鶴蓮對戚仲渝這種「草菅人命」的話頗有微辭,立刻堅持道:「不行!我們要立 刻送他去醫院。」
「什麼?這一點小傷根本不用……」
段鶴蓮卻憤怒地打斷他的話,「熾澄被打傷了頭,萬一腦震盪的話,你要負責任嗎 ?」
雖然紀熾澄現在的意識還很清楚,但是不給醫生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她就是無法放 下心來。
瞧段鶴蓮說得活似他得負責紀熾澄的下半輩子,戚仲渝舉手投降了。「好吧!你去 換衣服,我們送他去醫院掛急診,這總行了吧!」
段鶴蓮立刻回到化妝室去換衣服。
戚仲渝扶著紀熾澄苦笑道:「我的天,你的老婆還真可怕,我看你以後辛苦了。」
瞧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他寧可要一隻「小綿羊」……紀熾澄嘴角揚起笑來,答 了一句,「也許吧。」
方纔鶴蓮焦急的模樣讓他暖了心、動了情,就算以後都是他「吃虧」,他也甘之如 飴。
***
戚仲渝將紀熾澄送至醫院,做了一次精密的身體檢查,也包紮好傷口,確認他的情 況良好後,他一路送著他們回到紀家,將人給抬上房間,才帶著曲綿兒離開,只留下段 鶴蓮陪他。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仍不忘交代工作的事,「明天一早你得再來把剩下的進度趕完 ,否則我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段鶴蓮明白戚仲渝的用心,是為了留給她和紀熾澄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便有些靦 腆地允諾。
畢竟是她大驚小怪要他將紀熾澄送到醫院去,才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也妨礙到工作 進度,她的確是要盡力配合戚仲渝才行。
但是當她瞧著紀熾澄額頭上怵目驚心的白色繃帶時,仍是讓她心疼得不能自己。
「你為什麼那麼傻呢?哪有人笨到幫人擋住砸下來的燈光,你瘋了嗎?還是當自己 的身體是鐵打的?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明白嗎?我可不會感謝你……」擔心歸擔心, 段鶴蓮還是不客氣地說他。
然而紀熾澄還是皮癢地笑著道:「我不要你的感謝,就算下次燈又砸下來丁,我仍 然會做一樣的事。」
段鶴蓮蹙起眉,感動地揪疼了心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他明明可 以不用這麼做的,卻……紀熾澄靠在枕頭上,伸出右手去撫著她的臉,即使憂心忡忡、 也別有另一番韻味的嬌顏。「你不懂嗎?」
正因為他不會說甜言蜜語,所以他才祈盼她能慢慢地懂他的心。
然而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盼望能夠天天擁她入懷的慾望是那麼地強烈,讓一向 不顯情緒於外的他,只能握緊了手,強忍衝動。
也許他也有隱忍不住而擁抱著她的時候,但是他卻像是珍惜寶物般地輕輕收斂自己 的熱情,只怕駭著了她。
然而方才真的嚇壞他了,當他看到燈光直直地朝她落下時,他恨不得自己有雙飛毛 腿,能夠及時護住她。
但也因為他的目光總是離不開她,因此當他跟著她的視線發現鬆動的燈光時,他已 經起跑了……也幸好,一切都來得及,沒有破壞了他唯一的珍寶……段鶴蓮聞言,只能 怔忡地盯著他,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是不是她心裡所想的,萬一不是……那她不是糗大了嗎 ?
紀熾澄宛如能夠洞悉她的心事,將她的臉捧近,輕輕地吻著她的唇,她的眼睜得更 大了。
這個吻,本來是輕輕柔柔地,但是到最後卻轉為濃烈,終至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 分開來。
紀熾澄握住她的手,柔情問道:「你願意跟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
段鶴蓮聞言卻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以為你在演連續劇呀!」她總算是展露笑顏揶揄他。
但是天曉得她心裡有多開心!原本她就有打算要倒追他,不過既然他自動送上門來 ,她豈有不收的道理。
紀熾澄動動眉,盯著她。「怎麼?你不願意?」外表不動聲色,但他的心裡早已翻 騰不已。
「我當然願意啦!」段鶴蓮嬌媚地紅了臉,卻驕傲說道:「因為你這塊爛豬肉也只 有我一個人肯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