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她落淚,紅腫的唇抿得緊緊的,他心疼不已,「對不起……」他只能再次以吻封緘。
兩情相悅的吻就像是毒品讓人輕易上癮,她的唇是如此柔軟香甜,讓他根本無法停止吻她,而她低頭啜泣的模樣是如此誘人,他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她停止哭泣。
直到兩人的肺腔因為缺氧而痛苦才能分開雙唇,視線卻依然瞪著。
「我都想起來了,極東。」即使情緒仍是激動,帶著激烈吻後的紊亂,他的聲音卻是清晰而堅定的,「我答應過要你當我的新娘,是我忘了,都是我的錯。」
極東感覺恍惚不已,彷彿這一切是夢境,「什麼?」
「我不該忘記的……」他眷戀她的體溫,忍不住又吻了吻她額頭,「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從我八歲第一次在薩亞堤的花園裡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
這次,她聽清楚了,他說愛她。
他不是幻影,而是自己千思萬想的夢境成真。
「我本來就不想當你的妹妹……」她破涕為笑,往他的胸膛捶了好幾下,「你這呆頭鵝,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這死腦袋……」
「是啊,我何其榮幸讓你愛上我。」極南寵愛的緊緊圈住她,一雙眼深情地凝住她,「現在就算你說討厭,我也不放開你了。」
「你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她嘟起嘴,小臉紅通通的,「哼,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呢。」
「任憑發落。」只要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冰川極南的新娘,你打算怎樣懲罰我呢?」
他喊得她心頭甜滋滋的,哪還想得到要怎樣罰他呢,不過口頭不饒他,「絕不輕易放過你!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你就死定了。」
「我如果真的死定了,最傷心的恐怕是你吧。」他捏捏她的小鼻尖,就知道她愛記仇。
「誰會替一個呆頭鵝傷心啊!」她愛嬌的又捶了他胸口一記。
沒想到一向健壯的他居然發出悶吭,極東才想起他之前受過傷。
「很痛嗎?」她暗生氣自己怎麼那麼粗心,緊張的上上下下看著他。
「沒事。」極南勉強扯出笑,一旦放下心來,肉體所承受的痛楚全都加倍發作了。
「真的嗎?我不信。」她擔心的想拉開他的襯衫看看傷得如何。
「喂,你該不會是打算在這裡脫了我的衣服吧?」極南握住她的手,用沉著的眼神要她放心,「別忘了我可是我們四人中武功最好,身體最壯的,這一點點傷還打不倒我。」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因為他最愛逞強,尤其是為了她。
極南微微一笑,「這艘船要開到哪裡去?」
極東一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驚訝的大叫,「你不知道就上船了?!」
「因為我身上的錢剛好足夠買船票嘛。」皮包被丟了,那時又太慌張而忘了拿回來,「而且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這樣衝動。」
在心中無聲的歎口氣,「好好,都是我的錯。」已經很習慣順著她的話,無限地包容她的任性。
「本來就是你的錯。」她嘀咕著睞他一眼。
極南問了其他的乘客,才知道這艘船是開往。Angelinland,雖然不是個荒島,但是三更半夜恐怕也找不到診所療傷。
「怎麼辦?」極東慌了。
「不怎麼辦。」極南的口氣反而一派閒適,「既來之則安之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這麼說?」極東皺起了巧眉,受傷的是他耶!
「不然我該怎麼說?」他倒有心情逗她了。
「你……」極東氣結,他不是一向穩重如山的,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輕佻?「你總可以想想辦法啊。」
「我是跟著你跳上船的,你來想辦法吧。」很難得看她緊張兮兮,極南忍住不笑,很享受她為了他而急皺了小臉。
「我?」極東訝然。雖然她愛頤指氣使,可是事實上當兩個人在一起,作決定的都是他,因為她總愛依賴他,「好吧,讓我想想。」
看她這麼認真的支著下巴傷腦筋,極南轉身背著她忍俊不了的暗自偷笑。
這樣的親密,即使過去兩人長時間的相處亦是不曾有過,是心情吧,因為坦承了自己的心情,於是一切都豁然開朗。
她一顰一笑都有了新的意義,他再也不用壓抑自己的心情。
「想到了嗎?」他因笑意而微微上揚的眼凝睇著她。
「嗯……」極東雖然聰明,不過那是在整人方面的小聰明,真要她想……「哎呀,有了!」
「什麼?」他興味盎然的問。
「我們綁架船長吧!」雖然極南受傷了,不過就憑他們有兩個人,應該沒問題,「綁架船長,然後要脅他開回本島。」
真虧她想的出來!
極南受不了的捧腹大笑。
極東傻眼,在她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溫溫和和、不慍不火,情緒少,話更少,可是今晚的他怎麼卻好像很不對勁?
「你被打到頭了嗎?」極東擔憂的伸手摸摸他的頭。
極南反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舔著,那麻癢的感覺讓她一下子羞紅了臉。
「你……」她害羞的抽回手,「你怎麼這麼不正經!」
「你居然會不好意思。」極南愛看她臉紅的模樣,「不知道是誰半夜摸上我的床要我……」
她趕緊摀住他的口,就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喂!人家這麼替你著急,你還……」
「對不起。」拉下她的手,卻依然掩不住笑意,「只是你好像忘了,我們是樑上君子,可不是強盜。」
是沒錯,可是……「非常時期有非常作法嘛,師父在天之靈會原諒我們的。」
「可是我不想因此而被通緝。」極南悶笑搖著頭,見她一臉埋怨責難,他長臂一伸,攏著她兩人肩並肩共倚著船攔,「AngelInland也不錯,就當是度假吧,我們在聖地牙哥的假期太失敗了。」
「還敢說,都是你害的。」她仰頭望月,小聲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