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要吃你……」他像大野狼般撲向她,她尖叫著逃竄。
她跑得渾身汗,驀然回首,見日光流過他眼角眉梢,流過他精瘦體魄,令她眼兒迷濛,他縱容寵溺的深情笑容剎那烙印在她心版。
他們也去北投泡溫泉,在一片氤氳霧氣中,她仍不免羞怯緊張,雖然他是君子,但僅裹著薄薄大毛巾同浴一池,她還是很難自在。
他折下池畔早開的山櫻花,插在她髮梢。
「瑤環瑜玖……」他輕喃,退開一段距離,隔著水霧欣賞她出水芙蓉般容顏。
「啊?」她困惑地眨了眨眼。
徐灝微笑,輕輕地吟著, 「娟好靜秀,瑤環瑜玫,繭茁其芽。」
「什麼意思?」她不解的問。
「就是形容你……」他不著痕跡靠近她,眸神黯沉。
霍婕兒被望得心跳怦然,彷彿是被鷹緊盯上的獵物般動彈不得。
花香逸散瀰漫,他低頭,狀似嗅聞花香般,鼻梢掠過她如雲髻發,察覺她的顫抖,他唇瓣滑過她青絲,落在她耳畔,柔聲輕道:「形容你美好得像瓊玉一般,像空谷幽蘭。」
他吻住她耳垂,含住她耳垂,她顫抖得宛如髮梢上的山櫻花。他吻得她心蕩神馳,吻得她思緒紊亂,吻得她四肢發軟。
噗通一聲,徐灝詫異地瞠大眼,方纔他吻著的人兒居然滑倒了。
「婕兒?」他忍不住笑意地打量不斷冒泡的濁白水面。
霍婕兒困窘地憋著氣,蹲在水底,慘啊慘,她剛剛腿軟跌到,居然把毛巾給跌掉了啦!
她伸長一隻手出水面,指著出口,暗示他先離開。
「婕兒,你這樣會缺氧,會昏倒喔。」徐灝挑眉。
霍婕兒苦皺著一張小臉,要是讓他看見她的裸體,她才會羞到昏倒。
「你躲在水裡做什麼?」他其實已經發現她掉了浴巾,水底下,她姣好的身軀令他眼神一黯, 「不回答,那我也一起潛下去嘍。」
她驚慌地冒出頭,「千萬不要!」
他揚高一道眉,笑望她困窘模樣,被泉水蒸得粉紅的臉頰,可愛到令他想一親芳澤。
「我……」真丟臉,他炙熱深沉的眸子害她心跳失序。
「你怎樣?」他壓抑緊繃的慾望,深邃慵懶的嗓音卻洩漏濃濃的暖昧。
「我毛巾掉了啦!」她狼狽困窘地低嚷, 「我要撿毛巾,你先出……」徐灝忽地低下身,深深吻住她的唇瓣。
「這次放過你。」他鬆開她。
霍婕兒怔怔然,臉上恍惚又迷惑的神情讓他差點再度吻住她。
趁自己的理智殘存時,他撈來岸上備用的毛巾攏住她,用低啞得不能再低的音調訴說他野蠻的飢渴,「下次你要再掉了毛巾……」
霍婕兒哪有膽子聽下去,她裹緊毛巾,噗通一聲又潛進水裡,心頭小鹿亂撞,如果真有下次……她臉紅到了極點,不敢往下想。
☆ ☆ ☆
傍晚五點,夜幕即將漫天降下,電視播映收視率最高的美食節目,主持人是徐灝,他今天要教授的是一道外表看起來很華麗的甜點,草莓千層蛋糕。
「接著,將鮮奶油打至九分發。」螢幕中,他親切溫和地說明,隨即以攪拌器快速翻打鋁鍋內的鮮奶油。
「所謂九分發,指的是將鮮奶油打至泡沫細緻,呈硬挺不流動狀,可用於抹檯、擠花,所以……」說明時,他眉宇流露自信,動作俐落卻不失溫柔,令人挪不開目光。
「能讓徐師傅這麼溫柔地打著,我也甘願成為一坨鮮奶油啊。」來賓花癡一號雙手捧腮,一副暈陶陶的樣子望著徐灝流口水。
徐灝佯裝沒聽聞。打完鮮奶油,他開始煎餅皮,每一片薄餅都煎成金黃,令人垂涎三尺。
「噢,徐師傅煎薄餅的樣子真是專注認真,好帥呢。」來賓花癡二號忍不住驚歎,巴不得將徐灝拆解人腹般盯著他。
來賓花癡三號接著也說: 「唉,這真是兩難啊,徐師傅和徐師傅做的甜點,捨其一都會成人間憾事啊!」
徐灝乾脆當三個女人是空氣,專注的製作蛋糕,而他專業的神態,搭上一身白色廚袍更是襯出他成熟男人致命吸引力,電得三個花癡快昏倒。
「等薄餅放涼,先取一片,抹上一層油亮霜狀的鮮奶油,再鋪上切片草莓,如此重複疊了十五層後,最後撒上糖粉。」完成了,徐灝微笑,眼睛炯炯發亮。
「哇,看起來好好吃喔I」花癡們七嘴八舌地看著蛋糕失神。
鏡頭給精緻美形的草莓千層蛋糕以及徐灝各一個特寫,徐灝目光熠熠,說明完製作重點,節目進入廣告。
賀吉祥伸手關了電視,睞了霍婕兒一眼, 「現在可知道你男友有多搶手了吧?」
「是、是啊。」霍婕兒囁嚅,所以她自己也困惑,為何徐灝會愛上她?
「光說是沒用,你要加油啊!」萬如意耳提面命, 「你戀愛經驗少得可憐,我要你多惡補一些討論兩性關係的影集,你是看了沒?」
「看是看了。」霍婕兒答得很勉強。可是她不懂電子情書、慾望城市這些影片跟她和徐灝談戀愛有啥關係?
「看了最好!」萬如意給她出餿主意, 「你啊,最好打扮美美的去電視台門口等他下節目,當著那群花癡的面攬住他的手,跟她們嗆聲說,徐灝是我的男人,你們離他遠一點!」她睇向霍婕兒,「喂,懂了沒?」
「懂……」霍婕兒應得很虛弱。
「懂了才怪!」賀吉祥一眼看穿她的心虛, 「婕兒,你根本搞不清楚徐灝主持了哪些節目、他每天幹什麼、去哪裡和什麼人見面,對吧?」
「對……」霍婕兒越來越羞愧。
就是因為這樣,她頭一次與徐灝見面才沒認出他是誰,要是知道他那麼紅,她早嚇得跑離他十萬八千里遠。
「我的老天爺,你也稍微有點危機意識好不好?」萬如意撫著胸口,差點沒昏倒, 「你好歹學學我,我盯方若泉盯得可緊了,電台節目、電視通告通通全程跟監,要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書迷敢越雷池一步,我就一腳把她踹到烏拉圭……」